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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飞卿停下脚步，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几个问题。
“为什么不对陈仁的不同感到害怕？”
江成川对这种问题感到不解：“外表不能衡量某个人，若是以此为标准，那为什么不是她怕我？不是我怕掌门？”
她看了眼羽飞卿的白发。
羽飞卿‘嗯’了一声，突然说道：“之后你的课业须要加上读书写字。光是练武只怕是练出一脑子肌肉。”
又继续问道：“你把陈仁带回来了是不是？陈仁若是再次对你下手怎么办？”
江成川回答道：“我练功也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走在路上也有可能摔倒跌死。若是陈仁想要杀了我，只是很可惜我有些倒霉。”
“那你叶姑姑、严爷爷、还有青桐他们呢？你会考虑他们吗？会为他们因你的选择痛苦而感到后悔吗？”
江成川沉默，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最后说，不会。
羽飞卿又问：“那你会因为他们的错误选择而感到痛苦后悔吗？”
江成川思索，说道：“......会。”
羽飞卿盯了她一会，说道：“自私的孩子。”
羽飞卿一直没有叫江成川起身，任由她跪着，又开口道：“你知道你的父母吗？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会怨恨他们吗？”
江成川似乎自己的回答也有些不对劲。
这次沉默了许久，羽飞卿一直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江成川最终还是说道：“不会”。
“为什么不会？”
“我从未见过他们，也从未听说过他们。”
羽飞卿突然笑了，就告诉江成川说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用平淡的语气叙事。
“你父母是被魔教中人害死的，日后是否要为这对从未见过的父母报仇。”
江成川毫不犹豫回答要。
“为什么？”
“这是世间真理，你让我读书习字不就是想要我知道这些吗？”
“不。我让你读书习字是为了让你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该怎么去做。不是让你对从未见面毫无感情之人拼死相救。”谁能想到江湖上代表正义的宗门的掌门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成川摇摇头，说道：“不，他们于我有生育之恩。除我之外，并不是毫无感情。”
“哦？”
“叶姑会为他们伤心、严爷爷会为他们伤心，还有掌门你。我会为你们难过而难过。”
羽飞卿把江成川扶起来了，站在她面前，面对面问话：“那间接害死你父母的村民呢？他们愚不可及，蒙昧迷信导致你父母也成为人祭的一部分。日后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你已知这些人就是这样，极难改变，日后下山，你还会出手相救吗？”
江成川不假思索道：“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极难改变不是不能改变，在此之前我也是懵懂不知，你们从未放弃过我。”
“哼。”羽飞卿冷笑一声，“他们怎么能和你相比。”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所以以后你交往行事才更加要小心谨慎。”
江成川垂首低眉，答道：“是。”
羽飞卿道：“报仇的事暂时不是你该考虑的，明日起多修炼一门心法，不仅如此，每日习文功课写完之后交由我看。”
“两月之后的较武大会我本对你并无要求，只不过现在我要求你须以第一名进入灵清派正式弟子，拜我为师。还有跟陈仁的事情快点处理好。”
“十年前你父亲头脑不清楚为了一个九杀楼藏头不露尾的杀手舍弃掌门之位，如今你叶长老担心九杀楼找上你来才把你送上落九天，却让你在上面差一点又为了个身份莫名的外人舍弃性命，也不知她作何感想。”
等江成川回到屋子之后，陈仁不见踪影，她只当陈仁不愿寄住，暂且离开。
第二日，江成川仍旧来到悬崖边上，以往早早等待的陈仁不在，一头绑在树桩上的系日绳，一头绑着一张纸皮。
拾起来一看，是一副悬崖断壁图。上面没有云雾氤氲，一切清晰可见，包括一个山洞。
江成川将这一端松开，绑紧在腰间，站在崖边发了会呆，然后一跃而下。
很快就来到了纸皮上所显现的位置。
山洞门高一尺。
攀着岩石下半身用力，把自己甩进去之后，江成川抬头，入目即是一遍金碧辉煌、金光灿灿。
黄金白银有、锦衣绣袄有、古玩珍宝也有。
壁上挂了盏烛灯，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半明不灭。
江成川心想，陈仁离开有半时辰了。
靠近一看，烛灯下的石壁隐隐有字。
‘以物换物，这山洞东西归你。’
拿走了什么，她没说，但是江成川知道。
那几件她喜欢的衣裳、发钗。
尽管成川并不了解这些，到底也知道那几件东西与跟这山洞里面的东西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
她在地上找了把匕首，烁烁泛着精光，然后往石壁上一凿，抹掉了上面的字。
居然有几分气闷。
心想：不是说觉得我总是为了她的功法她的东西才与她交往吗？我偏不要！
于是将烛火的烛芯割断，余下的东西竟是看也不看，转身离去。
那把匕首也被她随意抛下。
羽飞卿新传授的心法名为星石功，提升六感，趋吉避凶，但是也要求使用者在学习时先平心静气，不为外物所动。
“还要给你多少时间才能静下心来练功”羽飞卿停下讲授的口诀，说道：“半炷香时间，若是不能收拾好心情，今天的课便到此为止。”
江成川不语，下一刻却是收敛情绪，重新回望羽飞卿。
羽飞卿总算露出了这两天来第一个真情实意的微笑。
每日被功课挤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江成川仍旧保持着去崖边练轻功的习惯，只是没有再去过那个山洞。
剩下的日子转眼如烟，很快就到下山的日子。
江成川轻功大有长进，羽飞卿为校验其身法，此次仅在一旁监督防范，让成川自己施展轻功下去，能走多少距离是多少距离。
成川展臂凭风升降，双臂如翼，载翔载飞。
只是数仞之后，成川年纪尚小体力不支，还是靠着羽飞卿才安然落地。
这一展臂之姿也可显现日后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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