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一脸错愕。
“把事情处理好后，过来找我。”
羽飞卿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去了。
江成川苦恼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向瘫倒在地上的陈仁，递出一样东西。
陈仁低头，是她的面具。
她没接过，反而抬头问道：“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
昂着下巴，睁着眼睛，优秀的视力甚至能在这个距离看到江成川瞳孔中倒映的、那张让自己感到自卑羞耻的面容。
等待着江成川的回答就是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处刑。
“那我对你来说会很奇怪吗？”见陈仁不伸手接过，江成川干脆轻轻把面具抛到她的怀中。
也跟着盘腿席地而坐，张开五指插入发间梳理凌乱的发丝，耸耸肩，无所谓说道：“在刚遇到你的时候我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也会有人称我为小怪物、活死人。”
陈仁视线一下子被江成川梳头发的动作给吸引了，嘴上还在说道：“他们是谁？”
“你只是除了对练武感兴趣，其他什么事总是要逼一逼才行。这个世上难不成还不允许有比较迟钝的人存在吗？”
说完就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江成川那弄了还不如不弄的头发，更个鸟窝一样，看着就让人感到糟心！
江成川回答道：“记不得他们，与我无关之人罢了。”
“你不想问吗？”陈仁揪着面具不放，不戴上不放下，就是死死地拿着，死死地看着江成川，“问我这张脸怎么回事？”
江成川顶着一团杂乱的头发，疑惑道：“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不好奇，我只要知道怎么做，并不想知道为什么。”
又继而反问道：“那你想去掉脸上这些吗？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我可以帮你。不过你需要等我些时间。”
陈仁又生气了，语气冲动道：“你有没有心？你为什么不关心我？果然你之前对我好就是为了学那身步法！瞧瞧你刚刚飞上来的模样，身姿可真潇洒，不用我教你很快就能出师了。”
最后幽怨说道：“哦不对，你们灵清派的掌门说了，我可不配当你师傅。”
江成川皱眉，无视脑内系统狂笑的噪音，认真对陈仁说道：“抱歉，若是你实在对这点耿耿于怀，还是过来废除我的武功罢。现在掌门已走远，不会突然出现阻止我们的。你也不必担心，处理完我之后你可以立刻离开，只要不与掌门正面应上。”
“你一定会有办法让他抓不到你的对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之前兑换的积分已经消耗完了。距离最近的攻略人物只有掌门羽飞卿一人，而他现在对你的好感度下降了，远远低于初始好感度。不管是帮她换脸的法子你兑换不了，连到时候脚筋被挑断之后的伤药膏也无法兑换。]
[说不定你要爬回去。]系统幸灾乐祸道：[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灵感，我可以预付你积分。]
[只要你不再把积分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之人身上。让她挑断你脚筋之后，我可以立刻预付你积分然后你兑换让你伤势复原的药膏。既可以把她打发走又不会真的受伤，怎么样？]
“我不信你真的愿意。”陈仁说道：“你本就难以凝气，一身腿脚功夫就这么舍得让我毁去？”
“为什么舍不得？我只是对武学感兴趣罢，练得好坏我已尽人事，现在只是看天命。”
江成川抿了抿唇，又重新张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陈仁，说道：“等会你割断我的脚筋之后，能不能给我点伤药膏。”
系统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多了些阴阳怪气和意味深长：[不，相信我，武学对你来说绝对不能说是兴趣这么简单，日后说不定会成为你的执念。当然如果你愿意好好按照我的要求行事的话，那必然不会拥有一个凄惨的下场。]
系统的声音几度响起，江成川置之不理。
反倒是陈仁听了成川的话，一口气提不上来，快把自己给气晕了，咬牙切齿道：“要个屁的伤药膏！你父母到底什么教你的？你是缺心眼吗？待会那个白头发的叫你过去，你可不能这么说话！”
又恐吓江成川道：“我知道你们平时处事会把规矩看得比天大，他还是你的掌门，到时候杀了你也无人置喙！”
江成川点点头表示明白，复又问道：“所以你现在是不想动手了吗？”
陈仁将面具扣在脸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冷哼，说道：“一个小屁孩还不值得我动手。以后我也不会动手。”
正欲起身离开，忽然感受到被手臂被牵制住。
回头，是江成川拉住了她。
“既然被发现了，今日我邀请你去我那吧？”
陈仁试图挣脱，结果失败，回道：“我过去那做什么？过去那更好让那个白头发的一网打尽，死路一条吗？”
江成川不搭理这句话，只是说道：“我担心你，你原本想法就多，要是放你一个人回去，我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你会离开灵清派吗？你守着的宝物怎么办？”
陈仁语气刻薄道：“怎么，对你的脚手下留情之后，现在开始觊觎我的东西了吗？那是我找到的东西，十几年了，无一人寻到，现在就属于我的，可不是你们灵清派的东西！”
江成川被她用话头刺了一下，也不见情绪波动，说道：“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你在意容貌与常人有异，我也会帮你的，我有办法，只是还需要时间等待。”
“到那个时候，去留请便，我不会拦着你。”
拦着她不开心，不拦着她又不开心，江成川捉摸不透。
把陈仁带回住所后，江成川便打算去找掌门。
陈仁又别扭把她叫住：“......你先洗漱一番！然后过来我重新帮你打理一下头发！”
*
“跪下。”一见到羽飞卿，他就冷声道。
江成川二话不说，屈膝直接跪下。
[建议宿主积极认错，尽可能挽回好感度！]
“叶长老不曾教导过你，不能轻易相信生人？”
“认识了，就不是生人了。”
羽飞卿沉默，眼神轻飘飘扫了江成川一眼。
[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回答，他的好感度又下降了！现在开始听我的！]
江成川又再度开口：“弟子已深刻反省，不会再犯。”
“派内有外人出现，为何不报？”
“我、我，”江成川低着脑袋，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只是一个人在落九天上有些独单。”
“此乃你肺腑之言？”
“......”江成川垂首不言。
[你看，按照了我的说法，对方刚刚的好感度已经上升了一点。]
羽飞卿负手说道：“若是反省好了，便站起来罢。”
“......”江成川仍旧跪在地上，在羽飞卿将要出门之时，突然说道：“若是掌门认为我做错了，为什么当时要在一旁帮我呢？帮我和陈仁说话。”
[啊啊啊！不要说多余的话！]
[......对方好感度涨了15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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