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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被凛舟牢牢抓在手里,近十万块钱的设备,不小心摔了,他的确赔不起。
说时迟那时快,球在空中飞来的速度快到只有一个圆影子。
徐音晚感觉肩膀上受了一道往外的推力,身子向后倾倒,双腿跟着后退了几步。
凛舟把相机传到另一只手上护在怀里时,已经来不及躲避这个目的性极强的飞来横“球”,哪怕他有闪躲的时间,瞟了徐音晚一眼,稳扎稳打地站在原地挨了这个球的爆头。
球砸在他太阳穴偏上的位置,头瞬间往一侧偏,痛感闪电般钻满他整个大脑,疼得眉心拧在一块,头一时间也无法回正。
徐音晚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跑上前撑住他双臂,歪头检查他的情况。
凛舟伸手去触了触被砸的位置,徐音晚视线跟过来,伸手犹豫不决地轻点那块立马见红肿的肌肤,“疼吗?”
她问他时的语气是那样恳切,眉间的忧虑仿佛伤的是她最爱的人。水润润的眼睛里催促着他回答,凛舟避开这个眼神,摸了额头的那只手收成拳,有点失望,竟然没流血。
“到底疼不疼啊?”徐音晚最害怕的事情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赫一行的存在迟早会搅黄她的计划,她要确保凛舟一定是安全且身心健康的,又摇他手臂强调,“疼就说,别忍着。”
凛舟也不是没吃过这样“偶然”的苦头,他皮糙肉厚,疼劲也只在那一刻,缓过来了就没事了,可现在,他看着徐音晚这副为他担心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疼。”
始作俑者打靶成功,悠然往这边走过来,本以为会获得幸灾乐祸的快乐,可一看见徐音晚那个着急的样子,便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他伸手去拉徐音晚的手臂,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小晚,跟我去吃饭。”
徐音晚避开他,起身瞪他一眼,“赫一行!你答应了不会再欺负他的。”
凛舟好不容易有了点积极的思想方向,徐音晚不想前功尽弃。
也许是生了场病身体的弱势显现出来,赫一行才发现她虽是小脸大五官,立体的骨感突出明艳张扬的底子,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恬静的。
所以哪怕看得出来她很生气,也是温温柔柔,一点也不唬人。
赫一行本又想借着开玩笑把她的情绪一笔带过,心里却突然堵了个什么一样,嘴一张一阖,竟不知道说什么。
不说话又显得他无理,赫一行安静两秒,指着凛舟手里的相机,给自己脱罪,“是他先偷了我东西。”
徐音晚垂眼看向凛舟的另一只手,死死把相机护在胸前,的确很紧张这台机子。
凛舟张口想解释,赫一行赶在他前边,邀功道:“看吧,事实摆在你面前,我可没冤枉他。相机丢了是小,但这个人品行不端是大,我就是替你教训一下他,免得以后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徐音晚倒不相信赫一行的一面之词,小说里把凛舟描写得再疯,也无数次强调他骨子里的孤傲清高,这样的人,人穷志不穷,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去烧杀抢掠的。
更何况是拿一个他生活里压根接触不到甚至用不到的昂贵相机。
“给我。”徐音晚朝凛舟伸手。
凛舟默契地把相机放入她手中,确保她拿稳才放手。
徐音晚低头摆弄了两下相机,看着有点眼熟。
“赫一行,你这个相机原本是给了一个女生,对吗?”徐音晚记忆不算差,在被围着拍摄时,有几台相机怼得很近,不同型号的相机机身差别也很显著。
他这一台上面贴了个中二的小标装饰,很容易认出来。
赫一行楞了一秒,“是,我让广播站的学妹拿去拍你。”他不想让凛舟就此脱掉嫌疑,又追答,“学妹和我一个广播站的,她不可能弄丢我东西或随便给别人,又恰好给了他,肯定是他趁着学妹不备偷的。”
“照你这么说,万一就是学妹给他的呢?”徐音晚更偏向这种可能。
赫一行叉手,“不可能,某些人就是穷疯了,知道这台贵,绝版了,溢价高,想偷去高价转卖。”
徐音晚转头,和凛舟对视一眼。他并没有要费口舌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清者自清,他在意的是徐音晚是否和她那个未婚夫想得一样。
凛舟摇头,只沉声用她听得见的声音做了个口型,“信我。”
“你都说他穷成这样了,怎么会认得你的机子有多值钱?”徐音晚不喜欢吵架,平静地陈述,“你不信他,也要信我吧?有在这随意给人定罪的时间,你已经和学妹通过气了才对。”
赫一行下意识回道:“学妹不会骗我。”
徐音晚没想到赫一行会如此固执己见,不想顺着他的思维再瞎扯下去,一个人要为难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理由的。
她把相机推到赫一行手中,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你很了解学妹啊。”
赫一行相机都没拿稳,眼睛就疯狂眨了几下,不是,这怎么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是想表达没必要问学妹了而已。
徐音晚再接再厉,“你作为学长,多关照学妹和学妹接触是应该的。如果搞不清楚真相,你还是去问问学妹,你这么信任她,应该更相信她说的话。”
徐音晚每次生气的时候语速都特别快,“要是她说的话证明了凛舟没偷,你要和凛舟道歉。”
话音一落,徐音晚就扣着凛舟的手拉着他走远,任赫一行一个人傻在原地。
徐音晚带着他出校门打车去了离校最近的一家餐馆。
这家馆子是她在网上刷到种草在收藏夹里的。有私人单间,可扫码下单备注服务,全程不会有工作人员上来打扰的一家适合社恐人群的店。
她进门一路通畅,跟着指示牌找了个偏僻幽静的单间,深呼了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跟人争执真是这世界上最费神的一件事了,徐音晚觉得元气大伤,短时间都不想再见到赫一行了。
凛舟默默坐到她身边,搓热了手,把手背搭上她额头,感知到温度正常,才收了回来。
徐音晚猛地睁眼,看到那只收回的手,一股脑坐直身子,捂住自己额头,“干、干嘛。”
“看你脸很红,以为你发烧了。”凛舟冷不丁解释一句。
徐音晚捧住双脸,又找到房间的镜子照了照,果然,脸颊两侧各有一块红晕。自觉难堪地闭上了眼,她怎么穿书了还是改不掉情绪一有点波动就脸红的毛病。
太丢人,太没有气势了!
凛舟反身看见那个近乎面壁的背影,勾了勾唇,“脸红怎么了?是你害羞了?”
他这话颇有种两人独处一室所以她才脸红的暗示,故意在这使坏呢。
徐音晚直接把额头摁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给脸降温,气冲冲地反驳:“我没害羞!我从来不会害羞的!”
“噢,原来脸红不是害羞的表现。”凛舟若有所悟地回答。
徐音晚叉腰,为了证明自己直视他,“当、当然不是了!我脸红是因为我是敏感肌,稍微碰一下,搓揉一下,被太阳晒一下,风吹一下都会变红。”
饱受风吹雨打的凛舟,认知里自然没有敏感肌这个概念,以为是她自己编造的词,低头轻笑,果然是娇气的大小姐,是需要在温室里耐心浇灌的,应承她道:“好,以后我会注意。”
徐音晚捕捉到他那抹浅浅的笑意,总觉得他虽然回答得规矩,但压根就没信她,还以后会注意,注意什么呀。
起风了挡在她面前降低风速还是盛阳时扯开衣服把她包在里边不受一点阳光照射。
她脑海里胡思乱想了一通那个画面,咦惹,有点白痴。
凛舟前俯着身子,双臂撑在两腿上看她,四目相视,他挑眉,似是在无声提醒她,想什么呢?
徐音晚思绪回笼,掏出手机扫码,差点被他带着走,都忘记正事了,“今天我拿了人生当中第一个第一,我请客,想吃什么别客气。”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都比不上劳累之后吃饱喝足产生的多巴胺要多!
她先随意下了两杯饮品的单,备注要了把菜刀。才把手机推到凛舟面前,“你先选。”
凛舟并不挑食,但不好拂了徐音晚的美意,她今天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撑在桌子上的手捧着脸,等待凛舟点单,一只脚还往后翘起,松快地摆来摆去。
他扬唇,摁下了几个她爱吃的菜的选项,把手机推了回去。
徐音晚看着那几个菜系,略吃惊道:“你也喜欢吃这些呀,看来我们胃口也挺合的欸。那你在家吃饭的时候为什么都不怎么动筷子,只有我一个人吃得那么欢。”
凛舟没说话,只是掀眼看着她嘟嘟囔囔自顾自说话的样子,深深沉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要溢出来,像一阵暗自微波荡漾的湖面。
徐音晚爽快下完单,第一单就送过来了,敲门声响起,她拉开门接过盘子,凛舟起身要去接,她自己踢腿用膝盖把门顶上了,主打自立自强,不需要帮忙。
她把盘子放桌上,饮品分给凛舟和自己一人一杯,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喝,而是拿起了盘子里的那把锃亮得闪人眼睛的菜刀,握紧了刀把,朝凛舟的方向靠近,抿着唇十分郑重地对着凛舟额头举起了刀。
凛舟虽能肯定她不会对他做什么恶意的举动,但她一脸冷静地举着一把刀往他脑袋落,凛舟喉结重滚,人生中第一次不安地问:“你、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