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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轻寂成功问住了符满，对啊！她怎么会晕倒的？
“系统，我怎么会晕倒，我连睡觉的能力都没有，居然可以晕倒，而且我好像还做梦了……”
【做梦？把你梦见的都告诉我。】
符满答应，她将梦里的见闻一一告知系统。
识海里的魔尊看到符满不说话却在那发愣就知道符满也是那类人，被神秘组织送来劝他改邪归正的。
他嗤了一声，心中越发厌恶，干脆直接冲出识海占据了裴轻寂的身体，而裴轻寂的灵魂被困在了识海。
【如你所说，只怕情况不妙，我去和组织说一声。】
系统刚说完离开，符满就看见裴轻寂一身戾气地朝她袭来，求生欲让符满迅速躲开，她跑到门口与裴轻寂拉开距离。
符满试探地喊道：“小裴？”
裴轻寂冷笑一声，他阴翳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符满，好像真的看见了她。
小裴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符满不动声色地后退，刚退出房门，裴轻寂已经朝她冲了过来。
闪躲不及的符满被裴轻寂狠狠按在了门框上，想象中的掐脖子没有到来，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裴轻寂。
“姐姐，你跑什么啊？”
裴轻寂低着头看着符满的眼睛，没错，是看着，符满感觉得到眼前这个裴轻寂很古怪，他好像恢复视力可以看见了。
“你追，我当然要跑。”符满很不自在地低下头。
“是吗？姐姐，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魔尊掌控着裴轻寂的身体，他弯腰双手撑在符满身躯两侧，故意凑近她的耳边用蛊惑人的语气说话。
“啪！”
魔尊的脸被打到歪向另一边，符满教训道：“谁让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罚你说一百遍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
魔尊诧异地摸了摸脸，多少年没人敢打他了，这个符满真是找死。
脑海里响起裴轻寂嘲笑的声音，他咬着牙怒斥裴轻寂：“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宫女都敢在你面前自称姐姐，还敢打你罚你，你真是丢尽了本尊的脸！”
裴轻寂呆在识海里双手环胸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他依旧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起来符满没有吃亏，反而教训了魔尊一顿。
“你找死！”
魔尊抬起手掌，轻轻揉了下符满的脑袋，他不受控制地说道：“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符满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裴轻寂，明明刚才一副要杀了她的语气，怎么画风突变一脸羞耻地说自己不敢了？
她从裴轻寂的胳膊下钻了出去，裴轻寂依然撑在门框那道歉。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符满走到树下坐着，裴轻寂还站在那道歉。
直到说完一百遍，魔尊感觉眼前一黑，再睁眼他已经回到了识海。
“老东西，还想抢我身体。”裴轻寂的声音回荡在识海。
魔尊闭上眼睛握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你！俩！都！得！死！”
他没想到裴轻寂可以这么快掌握对身体的控制，居然能把他从身体里挤出来重新掌握身体，倒也不愧是过去的他。
重新掌控身体，裴轻寂深吸一口气，他还没说话，符满就关切地跑到他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
“小裴，你刚才被脏东西上身了，好像是个老色鬼，脾气大得不行。”
“你才是脏东西，这个女人居然敢对本尊出言不逊，裴轻寂，本尊命令你杀了她！”
识海里魔尊暴跳如雷，被裴轻寂说是老东西也就罢了，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类有什么资格骂他！
裴轻寂眉眼一弯笑道：“姐姐怎么知道刚才确实有个老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
“我看见了，小裴，我看见了。”
符满现在想想还觉得离谱，“我打了你一巴掌后，看见了两个你，一个被扇歪的身体，还有一个被扇歪后很不服气的灵魂。”
“那灵魂可老了，白头发白眉毛一脸凶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姐没发现别的什么吗？比如那个老东西和我很像？”裴轻寂问道。
符满闻言认真打量了裴轻寂几眼，她点评：“有点点相似，但那个老东西凶神恶煞，面相刻薄，哪有我们小裴好看。”
识海里魔尊破口大骂：“你瞎了眼吧！”
系统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给个回信。
符满，裴轻寂，魔尊老东西三人各自心怀鬼胎，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这一天。
入夜后
魔尊分出一缕神识化作一团黑气躲在符满房间的房梁上，想要趁符满睡着意识薄弱的时候攻入她的识海。
外面蝉鸣声都逐渐减小，魔尊的耐心一点点消失。
这丫头怎么还不睡觉？
虽说她是个气数已尽的死人，但经过今天的观察，她有心跳呼吸，可以吃饭，怕热怕累……基本和正常人无异。
为什么不睡觉呢？
魔尊很在意今天符满对裴轻寂说的话，她居然看见了他的灵魂体。
白眉白发确实是他灵魂体的模样，修炼可以保持外貌的青春，但灵魂随着年纪的变化就会变老，他活了上万年，确实是老了。
但从来没人看见过他老去的模样，这个符满实在古怪。
躺在床上的符满已经在盘算着出宫后如何生活了，她目前有点积蓄，出宫后省着点花，把人界大陆走个遍，每个地方都去瞧一瞧。
哪怕裴轻寂不答应和她一起，她也不会在皇宫呆着，死都死了，死后怎么生活还不是她说了算！
房梁上魔尊盘算着如何能把符满敲晕，他一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符满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魔尊感觉自己被符满看见了，许久符满都没有移开视线，她死死盯着房梁上魔尊的位置。
“总感觉有东西，该不会是老鼠在房梁上吧？”符满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她下床拿起门口的扫帚。
魔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符满已经站在了桌子上挥起扫帚对着他来了一下，魔尊内心非常不屑，这种凡人打老鼠的手段怎么可能打到他堂堂三界之主！
“咚”
有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符满确信自己把老鼠打下来了，借着月光她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黑。
她正要点亮烛火一探究竟，那地上的东西忽地动了，朝着符满跑过来。
魔尊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凡人当作老鼠用扫帚从房梁上打下来，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试图追上符满给她重重一击。
“居然没摔死。”符满丝毫不惧，举起扫帚就冲上去干。
战况瞬间扭转，只有一缕化作黑气的神识，魔尊被符满的扫帚打到头昏，只好抱头鼠窜，被符满追得满屋子跑。
没有点灯，符满无法确定老鼠的具体位置，只能看见模糊的一团黑四处窜，她凭直觉挥舞着扫帚。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裴轻寂的声音：“姐姐，你在做什么？”
房间里符满和魔尊同时愣住停下，又在同时冲向门口。
魔尊：疯女人别追了，本尊要回本体反杀你！
符满：这只老鼠，我今天非要打死他不可！
千钧一发之际，符满的扫帚即将抡向疯狂逃窜的魔尊，门被裴轻寂推开，魔尊飞快钻进他的身体，而扫帚也收不回来朝着裴轻寂脑袋砸去。
扫帚稳稳地被裴轻寂抓住，他挑眉：“姐姐大半夜不睡觉在扫地？”
“打老鼠呢！”符满放开扫帚在门外看了好几遍，又点燃蜡烛细细检查了一遍房间，没有发现老鼠的踪迹。
她疑惑道：“奇怪，明明打到了，怎么可能跑的影子都没了？”
裴轻寂感受到识海的变化，他知道符满口中的老鼠就是魔尊，不禁有几分幸灾乐祸。
“姐姐既然打跑了老鼠，老鼠以后肯定怕了你不会再来你房间的。”
符满点点头，她估摸着老鼠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了。
大半夜的，符满只顾着打老鼠肯定吵到裴轻寂没法睡觉，她对着裴轻寂道歉，催他回去睡觉。
房门关上，裴轻寂转身走到院落里的树下席地而坐。
“被姐姐当作老鼠一样追着满房间跑，原来你就是这样威武的魔尊？”
识海里魔尊阴沉着脸，他嘴角一弯嘲讽道：“你也配讽刺本尊，小裴！”
对于魔尊的调侃裴轻寂丝毫不在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白日里他抢回身体的控制权之后，看见了很多画面，那应该是魔尊的记忆，也就是他裴轻寂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魔尊的记忆很乱很杂。
“老东西，你的记忆里为什么有很多重复发生的事情，但这些事情重复却又有不同之处？”
魔尊本不想解释，但他也能看见裴轻寂的所有记忆，他发现裴轻寂对符满很不一样，不一样到他都不敢相信这个裴轻寂其实就是过去的他。
他拂袖盘起双腿开始打坐，语气淡然：“这个与你的姐姐有些关联呢。”
记忆里不止有魔尊的记忆，还有那些被吞噬的灵魂所拥有的记忆，他们无一不是在十五岁那年服毒失明，十七岁杀死皇后，登基后成为人人畏惧憎恨的暴君。
但不同的是，他们都会在不同的时间段遇见一个人，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满怀善意地来到他们身边，试图用所谓的爱把他们融化，让他们变成一个好人。
那些人，有的是倾国倾城的异国公主，有的是古灵精怪的民间姑娘，有的是善良单纯的仙界神女……
那些人都是同一个地方派来的，试图改变他们。
“你看到了，本尊是在登帝的第十年遇见了一个神女，她很善良，善良到我觉得她愚蠢虚伪，所以在她治好本尊的眼睛，带本尊去修仙界修炼之后，本尊杀了她，吃掉她的心脏，得到了永生的力量！”
裴轻寂闻言没有说话，他清楚如果是他遇见了神女，他会和魔尊做出一样的选择。
“借用神女的力量，本尊回到过去遇见各个时间段的自己，本尊发现每个时间段的自己都会遇见和神女一样的人，她们身份不同样貌不同性格不同，但目的都一样，就是试图改变我们，阻止我们杀人。”
“可惜，我们生来就是恶人魔头，重复发生的事情就是我们依然成为了杀人嗜血的暴君魔头，区别就是我们遇见的人不同，过程有些许差异罢了。”
“你遇见的符满和那些人也一样。”
魔尊说完最后一句话，看见裴轻寂有些失神，他达到了目的却不开心，不明白眼前这个过去的自己为什么会被别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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