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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唇瓣像过电一般传遍全身，原荷身子一颤，下意识躲了下。
晏何争似乎很不满这个微小的动作，伸出手覆在她后脑勺，强势性地将她往他怀里按。
原荷的心已经完全混乱，连呼吸都静滞了，可晏何争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女孩张口，他及其汹涌地裹上她的唇，像是在发泄什么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吻着。
每一下，原荷都不自主发出战栗，在静谧的夜里，她清晰地感受到爬遍全身的酥麻，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她呜咽地发出声音，“晏…”
单一个字的音节，她口型大了些，晏何争撑开她的唇瓣，吻得更深了，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他像是不满足一样，手指指腹摩挲着她耳后的皮肤，一下又一下，撩动她的身心。
舌头探入那一刻，原荷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她攥紧他的衣领，才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晏何争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抚上她酥软的腰肢，用力往自己怀里按，他则后仰，让她借力浮趴在他胸膛上。
原荷腰部敏感，身子抖了下，他的手掌发烫，宽厚的胸膛发烫，连呼吸都烫得她喘不上来气，原荷盯着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他舒展开来的眉眼，忽地想遂着他的心，她缓缓闭上眼睛，含上他探进来的舌尖。
下一秒，晏何争身子僵了下，似乎没想到女孩主动回应，他喘息声更重，发烫的手指不停地在她脖颈，腰肢，后背游走，压抑不住内心的翻涌，他分明感受到身体的某个信号，失控地探入她的校服。
手掌接触到女孩皮肤那刻，原荷嘤了一声，晏何争倏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压抑住发燥的身心，撤出唇瓣，俯身靠在她的脖颈处，平复着喘息。
原荷分明感受到他扑在她脖颈上的热气，断断续续，逐渐平稳，以及缓缓抽出的手掌，他将校服捋顺，盖好她的身体。
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将她抱得很紧，脖子埋在她的颈窝。
她感受到晏何争是因为这通电话生气，她不想他心情不好，将手机挂断。
两人抱了好久，晏何争仍趴在她颈窝，热气浮在脖颈处，他呼吸声很沉，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微冷的天气，她被他完全包裹着，身体却不禁传来一阵阵温热，那是独属于晏何争的气息和温度，原荷在那一刻真切地感受到她是被他在乎，被他需要，被他爱着。
原荷的视线只能看到昏昧的路灯，灯光下的浮尘在空中飘漾，她仰着脖颈抱着他，过了很久，原荷举着的手有点酸，她松了下，放了下来。
忽地，感受到晏何争的微微颤抖，他抱得更紧了，哑着嗓子说道：“原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原荷的心被猛然揪住，深深地坠了下去，她从来没有想推开他，他不知道，她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了好久，让他出国并不是她的本意，眼眶微微湿润，她眨了好几下眼睛。
他们还是学生，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们都要平稳地参加高考。
原荷平复着呼吸，低声说：“不是。”
他缓缓从原荷脖颈退出一段距离，面对面盯着她，眼睛里藏着被安抚到的情绪，轻轻抚了下她的后脑勺，“手机。”
原荷顺从地递了过去，眼睛里还残留着氤氲的水汽。
晏何争拉起眼皮，划开手机，重新拨了回去。
季李的声音惊喜一瞬，“原荷，怎么了？”
晏何争开口，声音很冷，“以后不要打给她。”
季李那边显然沉默了一会儿，他听出了晏何争的声音，声音并不友善，“你和原荷在一起？”
“嗯。”晏何争说，“我们在一起。”
原荷心里微动，这句话明显带着歧义，他们两个现在呆在一起，还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原荷不想深入考究，沉浸在这暧昧的氛围中。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在打颤，“你想干什么？”
晏何争侧身，并不想吓着原荷，眉心拧着，“季李，咱俩的帐得好好算一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晏何争冷嘲，气压很低，“你的意思是需要我现在给你回忆一下？”
季李那边沉默很久，脑海里浮现竞赛那天，他接了母亲的电话，压力积压到顶峰，滋生了一个阴暗的念头，而后他跟陈木桃打电话，说了些什么，陈木桃便赶来考试地点。
布局好一切，他回到酒店，跟晏何争说：“原荷来找你了。”
晏何争没有像陈木桃那样轻易被操控，狐疑地问：“她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季李眼神游走，心虚地说：“她跟我打了电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现在在桥上等你，看起来很着急。”
晏何争蹙眉，“她怎么不直接打给我？”
季李转移话题，“她一直在哭，要不我现在去看下。”
季李转身想走，晏何争这时才拦住他，“我去。”
他以为耽误晏何争竞赛，晏何争后续还可以参加高考，并无大碍，以晏何争的综合成绩，名校势在必得。
竞赛结束后，晏何争没回来，陈木桃也没回来。
季李已经猜到一些了，他害怕舆论发酵之后事件败露，那时候想好好找晏何争谈谈，以他对晏何争的了解，他最顾及兄弟情义，可是当他在医院看到警察，律师来了之后，晏何争竟然毫发无伤地脱身了，“跳河”这个新闻没有走漏丝毫风声，季李也是那一刻才明白，晏何争家里的势力，摆平了一切。
嫉妒心再次占据了理智，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一切会被尘封上，不再提起。
可今天，他在班里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眉眼跟晏何争有几分相似，他将原荷叫了出去，原荷变得沉默了许多。
季李猜测到什么，一直在联系原荷，想在晏何争跟原荷说这些事情之前，提前解释他的行为和被逼无奈之举。
可是电话接通那刻，他还是没有勇气坦白。
电话的风声和晏何铮阴冷的声音将一切拉回现实。
“现在滚出来。”
季李攥紧手机，声音颤抖，“干吗？”
“你说呢。”晏何争冷笑，“当然亲自祝贺你保送名校。”
季李顿了下，忐忑地问：“就咱们两个？”
“解决这种事儿还用劳烦其他人费心？”
晏何争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原荷，态度比刚才缓和许多，但仍旧能听出里面的不容置喙，他说：“拉黑。”
原荷接过，没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当着他的面照做，将季李拉入黑名单。
一顿操作下来，晏何争心情好了些，唇角勾起，“你不问发生了什么？”
原荷眼中更多的是担忧，看向他蹙起的眉心，“不好的事，让你伤心的事。”
晏何争微楞，他明明外漏的一直是生气的低气压，也只有原荷看出了他一闪而过的伤感。
原荷当然懂，晏何争不会主动走这一步的，他最重兄弟情义，一定是季李做了突破他底线的事，他才会这么生气，曾经的兄弟走到这一步，晏何争肯定被伤到了。
“你处理完之后，早点回家。”
晏何争看着她，“我看着你回去。”
原荷垂眸，转身往小区走，她看着路灯下晏何争的影子，一下又一下踩着快要消失的阴翳，就在拐弯那刻。
晏何争在身后突然叫住她，“原荷。”
原荷回头，“嗯？”
“刚才吓到你的话我很抱歉，但我很清醒。”晏何争解释那个突然的吻。
原荷明媚地笑了下，悬浮的心落在实地，重重地点了下头。
*
晏何争去了他们兄弟平常聚在一起的老地方，网吧后门的那个巷子里。
他看到季李立在巷口等着，声音阴沉，“季李。”
季李身子颤抖了下，他心虚地转身，不敢看他。
晏何争眉眼带着阴戾，气压很低，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我什么时候这么招你恨？”
“什么时候？”季李自问自答，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从你在主席台上演讲的时候，如果你没来，那个位置就是我的。”
“有那么稀罕吗？”晏何争说。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站在台上，永远压我一头！”季李吼道，“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在乎我的想法，你是不是忘了你在台上说过的话，你说多数人选择不多，甚至没有选择，你当时分明就是在影射我，我只有竞赛这一条路，但你不一样，你的路很多，不走这条怎么了！”
“你真能忍，憋了这么久才说出来。”晏何争冷笑一声，沉默了会儿，语气很悲凉，“你毁了我的前途。”
“晏何争，你这话就严重了吧。”季李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避重就轻道，“我哪里毁了你的前途，你去国外读书，是令多少人羡慕的路。”
晏何争倏地走过去，揍了他一拳，季李踉跄了一下，歪在地上。晏何争揪住他的领子，将人拽起来，又揍了一拳。
他眼睛猩红，声音不受控地放大：“原荷就站在我的前途里。”他颤抖着，说道：“可现在呢，我们连一起参加高考的机会都没有。”
“你真的觉得我出国令人羡慕？”晏何争眸色黯淡了几分，“我喜欢的人在这，我妈的骨灰在这，你却把我逼到国外，和另一个陌生的家庭生活在一起，到头来，你说你羡慕我，季李，你就这么善妒？”
季李噎在原地，看着他沉默了良久。
原来晏何争和他一样，都失去了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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