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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看看?”
他不能为自己起卦,可事情涉及到了温惠,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温惠看了一眼秦留芳,略带犹豫地摇了摇头。起初才救下秦留芳,知道他有算命看卦的本事后,仗着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便常常来找他,有什么犹豫之事恨不得都找秦留芳算一卦。
开始秦留芳还帮她看,可突然有一天任她威逼利诱秦留芳就是不肯再看,问他为何,秦留芳便说他是修道之人,不能介入他人承负。偶尔为人排疑解惑是功德,可事事替人相看便是恶行。
“温姑娘,你希望你所行之事都是基于自己的判断,还是皆是所谓上天的示意呢?若结果不尽人意,你是觉得自己行事欠缺考量还是只会抱怨上天不公呢?说句实话,你这样做只是在躲懒逃避而已,你今日在这处偷得的闲,明日在那处还得还,人活一辈子,该承担的东西一样都少不了。
我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但结果是对是错却皆由你承担,搞砸了便告诉你命该如此,这对你公平吗?这也就是为何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建议法子永远那么轻巧,因为承受后果的不是他自个儿。
有些主意是难拿,可是这世上谁又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呢?有的时候难的不是选择,而是有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温姑娘,英勇果决你一样都不差,不要因为我的出现就质疑你自己。”
温惠是个聪明人,当时听完后背便生了一层冷汗,回去之后再细想,若把自己所行之事放到别人身上,她肯定嗤之以鼻,自己做不下决定的事便去卜卦算命,这不是懦弱这是什么?她决不允许自己变成这样,从那日起,她便再没找秦留芳卜过卦。
“不必了,若他真有什么所图一定会显露出来,我留意些便是。”
秦留芳见温惠拒绝,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那好,发现了什么知会我一声,我先回去了。”他转过身走了两步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侧过身欲言又止,最终开口:“你还是离他远些,若我没看错,他在你身上下功夫呢!”
温惠侧头轻笑,打趣他道:“你一个道士,懂得挺多啊!”
秦留芳无奈。
“道士不也是人?人看人有什么看不懂的,你可别只顾着取笑我,我认真跟你说呢!”
温惠见秦留芳露出少有的正色,也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好,忙说:“好好好,知道了,谁能从我身上占到便宜?你快回吧。”
“哎对了,这几天别开门了,等风头过了再说。”温惠想起了秦留芳说今天铺子被砸了,叮嘱着。
秦留芳想了一下也是,谁能从温惠手里讨着好呢,点着头转身走了。
桥上只留下了温惠一个人,从水面上吹过来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很是舒服。四周氤氲夏日草木清苦的味道,她深深地吸上一口,接着再重重地吐出来,可似乎怎么也吐不尽她心里的浊气。
庄子走水和织工热死的事情还要善后,织坊里明日也要去看看,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没有一日是轻松了的。方才听了秦留芳的告诫,仔细想想好像这个云行身上的事确实有些巧合。有的时候巧合太多就成了刻意,少不得再去查查这个人。
温惠撑手离开了对桥栏的倚靠,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手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没关系,一件件来,这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弯腰提起了放在地上的灯笼,一个人慢慢地走了回去,孤灯倩影,消失在树影婆娑之中。
夜深了,整个吴州城都沉静了下来。温府,一个黑影贴着墙无声地移动,梁品避开值夜的人在温府里穿梭。他还不熟悉温府的构造,本不该这么贸然行动,可晚上秦留芳和温惠会面了,不知道会对温惠说些什么,但极有可能会提起自己。在温惠起疑之前,他想把温家的账本拿到手里。
温府家大业大,每个院子都有人值守,他一个生人本来容易被发现,可白日里太热夜间凉快了就犯困,值夜的小厮婆子们大都在打着瞌睡,再加之宋秉书带他参观过温府各处,梁品记性又奇好,他便顺利地摸到了库房。
库房落了锁,但因白日里庄子上才走了水,守库房的怕里面太热了散不出去热气也着了火,晚上便开着窗户通气。梁品绕过打瞌睡的值夜人,翻进了库房。
温府库房里装的多是府里常用的东西,像料子、摆件和屏风家具之类的,没有梁品想要的东西。是了,温惠定然不会把做生意用的生丝和粮食存在府里,肯定是在其他地方。温家的账本定然也是放在温惠身边的,今夜梁品无功而返,看来还是只有接近温惠才行。
因着宋秉书答应了那位死了媳妇的大娘温惠第二日会上门,这
种事情想也不用想她爹是绝对不会去的。温惠便让红菱从库房里拿了些好料子并着些吃食,最重要的是银钱,准备上城东头去。
“红菱,去把云行叫上,就说我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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