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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次,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在这一切努力之后,终究还是依靠着她自己,成长了起来,成长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成长成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的模样。
也许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因果……
“怎么了,突然发愣?”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在他面前摇晃的小手,他挑眉,一把抓住。
见他突然这般,顾青岚愣了下,稍微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却根本没有使什么力气,最终好似放弃了般,叹息了一声,竟是伸出自己另一只手,也覆住了他。
原本是齐穆舒先出的手,可她这么一弄,倒是将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
“我什么?”顾青岚瞪大了眼睛,一副清白无辜的模样,之后便不再言语,只是歪了下头,两人交握的手传递着温度。
越发升高的温度甚至攀升到了他的面上,倒是化为了一抹十分浅淡的红,他耐不住的先一步移开了视线,也松开了手,刚想说些什么。
面颊上传来了熟悉的温度,是捧着他的脸,强行令他与她对视着。
一时间突然凑近了的距离,“那天的事……”
“我觉得我需要解释下。”
看见她突然这般正色,齐穆舒的喉结微动,不知为何,竟有些慌张,生怕从她口中说出什么,不作数,一时冲动之类的话,“不必……”他的声音仿佛吐息一般,又想偏开头去。
“不是的。”顾青岚阻止了他,脸上挂上了认真的神色。
“不是……什么?”难得看见齐穆舒也会有这般局促不安的模样,他的好像吞咽了下,喉结轻轻动了,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她。
“不是一时冲动。”
“我……”只见她抿了抿唇,声音逐渐减弱了去,可距离继续拉进,直到附在了他的耳边,撑着他的肩膀,一句几乎细弱蚊蝇的话语。
齐穆舒瞳孔微缩,脸上浅淡的红在逐步加深的同时,甚至蔓延到了耳朵,而说出这句话的顾青岚自己,也忍不住几分羞赧,站直之后咳嗽了一声,仿若刚才什么都没说般。
谁知再看齐穆舒,他唇角那抹笑根本毫不掩饰,眼中甚至看着她,多了几分戏谑,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顾青岚白了他一眼,“没听清就算了。”说着先行迈步,被一把抓住手腕。
“总之。”
“此次回去临朝面对他,定然凶险。”
“这次你无论做什么……”齐穆舒沉下了声音。
“我知道。”顾青岚说着,郑重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在这世上,并非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只是,你这般要求我,你自己可也得做到。”
“无论做什么,发生什么。”
“至少要让我知会。”
齐穆舒的眼中不知为何看着亮晶晶的,面对她的话,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好。”
雄鹰略过金戈起伏的群峦,越过边境的关隘,越过平原城镇,在繁华的灯火之中扇动着翅膀,而后一声啼鸣,飞跃宫墙,直到……落入了一人的手中。
齐穆行看着指尖这只鸟儿,漆黑如墨的双瞳在灯火的映照下反倒是显得尤为深邃,鸟儿脚上挂着的小笺早已被他取下,攥在手里,落入烛火之中烧成了灰烬。
“想说什么,说吧。”
直到齐穆行开口,原本的阴影之中,才隐约显现出两个人影,一左一右,如同与环境融为一体般。
“我王已死,我等与你……”
齐穆行眯了眯眼,转过了头来,看向他们二人,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其中却暗藏杀意,“怎么?你们想回去?”
“当时朕与你们的王定下了约定。”
左边那人终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根本没有履行。”
“哪里没有?”
“此次金戈本不该战败。”那人咬了咬牙,可他仅仅只向前迈了一步,齐穆行还是定定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一如表现出来的一样柔弱,却不知从何而来的箭矢,直挺挺插入了那人的脚边。
“你!”那人愤怒,可另一人却将其拦下。
“多有冒犯。”用着生疏的中原话说着。
齐穆行的手肘支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他们,此地乃是宫中,纵使这两个人怎样身手,也是敌不过他在宫中养的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他甚至专门为此成立了个组织,只在京中隐秘活动,遍布都是他的眼线。
“如今你们就算是回去,又能怎样?”
“金戈新王已立,哪里还
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倒不如继续替朕办事。”齐穆舒的声音悠哉,仿佛在闲谈一般。
他说着,故意一副刚刚想起似得模样,是用扇子轻轻敲了下自己的额角,“说起来……”
“最近,朕的确,有事需要你们去做。”
那暗处的两人面面相觑一番,没有说话。
齐穆行也不着急,嘴角一抹笑意,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膝盖,“事情很简单,只要事成,朕也不再需要你们了。”
“未尝不可放你们归乡。”
听到归乡二字时,他们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最终还是没经住诱惑,“什么事。”
齐穆行随意的耸了耸肩,“很简单。”
“替朕抓一个女人。”
“女人?”其中一人嗤笑了一下,“堂堂临朝皇帝就这般,连个女人都自己抓不到?”
对方如此讥讽,齐穆行只是抬起眼皮,看着他没说话。
不知为何,看着齐穆行,还有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女人?羌族刺客脑中回忆着,记忆逐渐苏醒了过来。
“你是说她!”
“那个戴着我羌族圣物的女人!”
另一人也跟着道:“你曾经让我们抢夺她的圣物。”
齐穆行不置可否的理了理袖子,“你们没做到。”
“不是吗?”
“那是因为!”年轻的刺客瞪大了眼睛,“那是因为她有人相帮!”
齐穆行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般把玩着自己手中那把扇子,“失利就是失利。”
“找借口就更丢人了。”
“呸。”年轻刺客啐了一口唾沫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另一位相对年长些的皱起了眉,开了口,“可是那女人。”
“从你的后宫脱逃,过了这么久,想必早已离开京中,你现在让我们去抓她。”
“她回来了。”说到这四个字时,齐穆行看向窗外,夜风从繁华的京城吹了进来,唇角不由是牵起了个弧度。
“回来了?”这下两个刺客异口同声的惊诧,“她已经逃走了,怎么可能会……”
“她会回来的,我知道。”齐穆行一脸将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转过了头去看着他们,眯起一双眼,“如今你们只需要回答朕。”
“做,或者不做。”
年长的刺客沉默了下,之后抬起头,“还像上次一样,得到镯子,生死不论吗。”
齐穆行的手微微是撑了下他手中轮椅的扶手,就好像想要站起一般,但他明显没有支撑自己起身的打算,先是扣紧了手指,之后却缓缓松了开来。
“不。”他沉声说着,眼神晦暗不明,“别动她。”
“只要把她带来见我。”
“想来如今……”他说着,摸了摸下巴,“她若是回来。”
“最会去的地方,便只有那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