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沙的路途并不太平,半路就遇上了便衣,他们不得不在中途跳车,然后由潘子找了一辆皮卡才把他们带到长沙。
这段经历也算证实了余安的担忧——长沙的局面的确很混乱,但也和她以为的并不完全相同。之前在杭州的时候,根据喇叭转述,他们这些外人都以为长沙如今的局势是因为三叔突然失踪疏于管理所导致的,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三叔一手策划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阻挡什么人。
吴邪一到地方就被三叔手下的一个老伙计楚光头通知要去长白山倒斗,连装备都准备好了。三个人一头雾水,但也没办法,只能先按三叔的安排走。
期间还有一点小波折,因为余安是计划之外多出来的人,所以没有她的装备。不过楚光头说他们也不可能带着装备坐火车去吉林,承诺会想办法联系那边的人多备一些必需品,至于某些实在买不到的工具,就只能大家匀开一起用了。
楚光头交代完事情,就安排他们在长沙的酒店住了一晚,明天再和其他人接头。余安本来以为三叔找的可能又是和潘子一样的老伙计来带他们,没想到第二天见到的却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四爷?”
副驾驶上的老人闻声掀开一只眼,看到是她,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凉嗖嗖的讥笑,然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啊,吴三省面子够大,外面都说你被解子打压的翻不了身,看来也不尽然。”
余安无言以对,说起来她和陈皮阿四也算不上多么熟悉,只不过是以前二月红在世的时候,每逢二奶奶的忌日,她总能听何叔说陈皮阿四又送过来什么东西。通常也不贵重,一篮螃蟹,一包糍粑,这让她觉得陈皮阿四至少还算一个尊师重道的人,不过依旧不妨碍她畏惧对方。
陈皮阿四说完就又闭上眼,余安也巴不得他别理自己,上车就缩在后座拼命降低存在感。潘子也保持沉默,只有吴邪不明所以,不过他虽然不懂事态的严重性,但好歹知道车上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就在手机上打字询问:“你认识他?”
余安看了一眼,也在手机上打字回复:“不算认识,说来话长,准确来讲是陈皮阿四和我哥之间关系有点尴尬,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应该不会影响我们行动。”
一路无话,好不容易挨到火车站,吴邪打头拿着车票找到车厢,到位置后探头往里一看,不由惊呼:“胖子?”
接着他又下意识扫了一眼车厢,果然在上铺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小哥!”
“小吴!”
胖子见到他也很高兴,但在看到余安时就有点尴尬了,“小余,你怎么也来了?”
“我不能来吗?”
余安面无表情地说,她朝小哥挥了挥手,在得到他的点头致意后,直接坐到胖子对面,冷冷地盯着他不说话。
吴邪不明白他俩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有了矛盾,等陈皮阿四一走就问:“你俩怎么了?”
胖子自知理亏,主动解释道:“唉呀,小余,你先听我说,我是想叫你来着,可我来之前问了,这次的目的地在长白山,你看现在这个季节,女孩子过去哪儿受得了,所以我这也是事出有因。再说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个季节窝在家里烤暖气多好,干嘛非跟着我们出来受罪。你要真想找活,这不是还有小吴吗?跟他在一起多方便,这不就一块儿来了。”
话虽如此,余安还是不太高兴,但也没有不依不饶。毕竟她高价买珠为的是和胖子结个善缘,不是真签了死合同,胖子不带她也无可厚非,而且还给了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所以她也见好就收,退让道:“好吧,你也是为了照顾我。”
“诶,这就对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吴邪这才搞明白事情的原委,他没料到余安竟然已经背着他开始给自己铺路,莫名就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所以从她和胖子对峙开始,他就一直盯着余安看,可余安却像完全没感觉到一般,根本不予回应。
胖子是个人精,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就借着分发泡面的由头打破僵局:“今天真是好日子,不仅见到了天真和小余,就连大潘也来了,咱们这些人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来来来,我请客,大家一起吃啊。”
吴邪也意识到自己这种控诉方式是不会奏效了,郁闷地拆开泡面,戳着里面的面饼问:“你和小哥怎么也在这儿?”
“当然是被喇嘛夹过来的。”
“这么说你见过我三叔了?”
“你三叔?不是一个姓楚的光头吗?”
潘子接过话:“他是三爷的人。”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拍着大腿直叹:“奶奶个熊,失策失策,我要知道这事情又和你那狗屎三叔有关系,再多票子我也不来干。”
只可惜,任凭他再怎么懊悔都是船到江心才补漏——晚了。好在他一向想得开,抱怨完就又掏出两副扑克牌:“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打牌不?”
潘子却突然说:“你先等等,打牌的事情一会儿再说,我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不然我啥也做不成。”
“啥事啊?”
胖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儿不就咱几个,你是不认识谁还是没见过谁?还有啥问题。”
潘子没理他,转而看向余安:“小余,我也不是非要多嘴,但咱们是一起的,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清为好。你不是姓余吗,怎么陈皮阿四又说你是……”
余安从陈皮阿四扒她马甲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所以干脆利落地承认:“他说的没错,就是我。”
“哦,那我知道了。”
潘子尴尬地应了一声,他听过外面那些不好听的传闻,所以见她承认反而不好多说。
但胖子不知道,也受不了他们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放下牌追问:“怎么了?我又错过什么了,咱几个可是一伙儿的,你们说话的时候也照顾照顾我成不?”
“没什么,他是问我家里的事。我原来姓解,现在的名字是后来改的。可不管我姓什么,潘子,我跟你们没有利益冲突,不会害你们。”
潘子虽然点头,但看表情明显还有顾虑,吴邪适时开口:“潘子,你别想太多,这件事我也知道。”
这下他有点惊讶了,吴邪迎上他的视线,确认道:“余安早就和我说过,但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没和你们提过,没想到你会介意。”
有了吴邪的表态,潘子这才说:“对不住啊小余,我就是个死脑筋,一下转不过弯,不是怀疑你,你别往心里去。”
“没关系。”
她摇摇头,“换做是我,突然发现队伍里有人故意隐姓埋名,也会觉得很奇怪。但也希望你能理解,像这种事情,我也不可能逢人就讲。”
胖子在一旁静静听着,等他们说完,问道:“既然小余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也有问题要问,刚才一起进来的老头怎么回事?”
潘子见他不知道,就给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胖子不在乎别的,光听到老头已达九十高龄,顿时脸就绿了:“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得跟我们上山,要真这样,以免他拖后腿,到没人的地方我先把他给人道毁灭,谁也别拦我,反正他进去了横竖也是一死。”
潘子赶紧压住他的嘴巴,轻声道:“你他娘的少说几句,老家伙精的很,给他听到了没到地方就把你害了。我们现在虽然明面上都是三爷夹来的喇嘛,但还是要小心为上,这老头表面上是一个人,但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安排自己的人在四周。”
胖子听了骂道:“老子就搞不懂了,你那三爷整这么个人出来干什么?这不存心添乱吗?要这人真这么邪,我看着咱们得先下手为强,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警告你别乱来啊。三爷让这个人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就买他的面子,反正他这么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候再厉害也没用,到时候要真——哎呀!”
没等他把话说完,小哥的手突然从上铺垂了下来,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潘子疼得呲牙,刚想骂人,车厢门却被一把推开,陈皮阿四走了进来。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装没事的样子低头继续玩牌。陈皮阿四也没有说话,自顾自躺回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顾忌陈皮阿四的存在,他们也不敢再商量事情。时间一点点过去,第二天晚上将近零点的时候,火车停靠在了山海关。到了这里需要转车,年底的火车站人流量大,余安踮着脚小心避开过道上的行人,突然意识到春运快开始了,于是拿出手机一边估算时间,一边安排人帮忙订购回程的车票。
然而,还没等她嘱咐完,突然就被一旁的吴邪拽着蹲下。余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到远处有人大喊:“那里!”
吴邪一听,拽着她起身就跑,硬是挤开火车站里的人流,从门口一路跑到铁轨线,伴随着头顶不断炸裂的灯泡逃出车站。
余安这时候还没搞清楚情况,喘着气问:“出什么事了?”
“筷子被雷子折了。”
潘子骂了一声,“楚光头那个龟儿子,这么容易就把我们抖出来了,现在人真他妈靠不住,要有机会,我敲死他去!”
胖子道:“你现在起什么劲,你得说怎么办啊?”
潘子一时也拿不出解决办法,正急得挠头时,小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跟着老头。”
余安抬眼朝小哥所指的方向看去,陈皮阿四就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人。他们这会儿也没办法,就算是明白自己被人暗算了也得硬着头皮去。
一行人在人群和夜色的掩护下一直走到附近的一处公园,陈皮阿四这才停下脚步,突然冷笑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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