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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早就成年，尽管哀斐不算他老师，但当那人表情严肃的伸出手说没收时，毕夏心脏还是颤了颤。
但，他没拿出来。
哀老师叹口气，半蹲下身子，跟小毕总保持相同海拔，：“然然带手机来学校了？”
毕夏否认：“没有。”
哀斐继续：“是拿了妈妈的手机吗？”
“是我自己的。”
哀斐挑眉。
毕夏：……
入套了。
“上学不能带手机，拿出来吧。”
哀老师语态严肃，说着伸出了手，可毕夏单手抓包，完全没有有配合的意思，“好了，手机只是暂时放老师这，等下午放学家里人来接你的时候，老师再把它还给你。”
毕夏：……
他并不想让毕淳知道，自己被哀斐没收了手机。
“然然？”
小毕总黑着脸没说话，隔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拿出来给他。
本来就觉得毕浩然跟自己关系疏远了，这下，该是差到极点了吧。
想改善改善关系，哀斐习惯性要摸摸小家伙脑袋安慰又觉得不妥，指尖在空中停顿半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了，去找同学们玩吧，然然这么久没来，大家都想你了。”
哀老师奖惩分明，他声音柔软下来，可素日最会撒娇的毕浩然仍然没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这状态很不正常，不知是不是错觉，哀斐看来，然然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
“萌萌，你的小裙子真好看！”
“当然，这可是去年圣诞老人给我的。”
大方承下夸赞，孙萌萌提着纱裙角转了个圈，旁边迎合她发出赞叹的小姑娘大概就是阮莞了，这就是毕夏手机被没收后，回教室看见的画面。
没听见哀斐要跟自己说的话还被没收了手机，毕夏心情极差，可巴掌不落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小朋友没心没肺的，共情能力也弱，没人察觉到毕总裁身上的低气压。
摘了棒球帽的李俊昊头发乱糟糟的，嘴欠地凑到孙萌萌旁边说：“那是你爸爸妈妈骗你的，没有圣诞老人，没有神仙，更没有白马王子！”
“不会吧……”阮莞半信半疑。
“李俊昊才是骗人呢。”
孙萌萌叉腰，“裙子确实是妈妈给我的，她那是受了圣诞老人的委托，我妈妈有圣诞老人的电话！而且去年圣诞节，咱们都收到礼物了不是吗。”
“切，你懂什么，圣诞礼物全是老师准备的，裙子是你妈妈送你的，我没有骗人。”
李俊昊哼哼两声，语气坚定，可两个小姑娘都不愿意搭理他。没人应和没气势，他左看右看，马上找到了旁边毕夏，立刻把人拉过来：“然然你也说句话嘛，我说的不对吗？”
嫌弃拍开李俊昊的手，小毕总不想参与。
不介意毕夏在状况外，李俊昊兴致勃勃重复了一遍：“圣诞老人和童话故事都是假的对不对！”
毕夏：……
他表情有一瞬的狰狞，他人类幼崽无聊的探索世界问题没兴趣。
嫌李俊昊话多嗓门大，毕夏转身要走人，胳膊又被人拉住了。
毕夏不耐回头，正要发，就见阮莞小脸泪眼朦胧，看着是内向的性子，小姑娘声音软软糯糯，“然然，你相信昊昊说的嘛？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毕夏愣了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确实不喜欢孩子，也确实心情不好，但不至于欺负个不大点的小女孩。
深思熟虑后，毕总裁前所未有的温柔，他没有甩掉她的手，还体贴做了简练易懂的回应，“是。”
“啊？”
阮软眼角啜泪，像是没听懂：“没、没有嘛……”
“没有。”
毕夏语气肯定。
“真、真的吗？”
孙萌萌攥紧拳头。
“恩。”
小毕总冷沉颔首。
“看！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的话你们不信，但然然从不说谎的！”
第一次见孙萌萌吃瘪，李俊昊嘴角咧到耳朵根，“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就算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和童话故事，但是有孙悟空！”
“我爸可是带我去过花果山水帘洞的！我差一点就……”
“孙悟空也是假的。”
李俊昊：？
前所未有的温柔外，前所未有的耐心，毕夏对立刻僵住地李俊昊点头再确认一遍，“没有孙悟空。”
小男生嘴角明显抽搐，两秒后，嘹亮哭声传遍整个教室。
毕夏：……
他说错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
即便被这几个孩子耽误了些事，心情不好，也尽职尽责的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挑不出毛病。
家是有个年纪相似的外甥，但毕浩然不是他带的，毕夏对如何保护他们“童心”、呵护他们成长没有概念。在他眼里，上幼儿园的年纪该分清故事与现实了，不过，就目前教室这动静看，他像是摊上事了。
幼儿园里，孩子哭正常，三个一起就罕见了。
不远处，王老师听见哭声一路小跑进教室，焦急到事故中心四人身旁，看其中三个哭到模糊无法交涉，便问向伫在一旁的毕夏：“然然，这是怎么了？”
毕夏挑眉，默不声后挪一步，缓了缓耳朵，置身事外地评判道：“没怎么，他们刚才在说圣诞老人和孙悟空的故事。”
王老师：？？？
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