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我的上帝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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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和鹤丸是狛枝的首两把太刀,也是来到本丸比较早的存在。他们对狛枝来说,可以说是比较特殊的存在了。

可惜,把“他们”放到狛枝的对立面,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正是因为他从心底爱着他们——爱着他们身上的希望,才会对于这种披着同样外表心里却已经腐化的刀剑更加有杀意。

尽管不是自愿暗堕的,但既然已经堕入绝望,那他也只能毁掉他们了。

不明智的当然不止这一点,要知道,同样的刀剑,哪怕实力有差异、练度有差异、在本丸的经历有差异,战斗的习惯也会有极其相似之处。

狛枝了解自己的刀剑每个战斗时会有的小动。

少年审神者只握着一把匕首,和两位顶尖的太刀开始了缠斗。

你无法想像要有多么幸运,才能每次无意的闪躲都恰好避开致命的攻击。狛枝冷静地格挡着,身上有一些小血口,但太刀没有一次重击落到了他的身上。他观察着,寻找破绽和机会。

——就是这里了,三日月每次这样斩完,会下意识地左移。

狛枝盯着那个空挡,迅速从右下角闪到三日月的身后。

匕首冲着俊美太刀那白皙的后颈狠狠刺下。

没有命中,狛枝还是太小看顶尖水准的刀剑男士的水平了。三日月侧身避开,而鹤丸完美地接上了他的动。

一记劈斩命中了狛枝的左手,鲜血喷涌而出。狛枝闷哼一声,趔趄之下险些摔倒。

好痛,真的好痛。

他发狠地咬着下唇,瞪视着挂着嘲讽笑容的太刀,没有看一眼自己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白看猴戏一般夸张地笑了起来。

太刀的进攻并没有停下,疼痛让狛枝更加清醒,但是同样也让他的动有些迟缓。

这一记攻击,砍中了右腿。

这一记攻击,险些刺穿了腹部。

狛枝的反击已经激起了两位暗堕太刀的怒气,他们不再是怀着杀意战斗,而是确实有些玩弄他的心思。

刻意避开要害,看少年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伤口,嗅着血腥味感到更加的兴奋……这两个恶趣味令人生厌的付丧神,竟然顶着他在乎的同伴的皮囊。

恶心。

失血过多而有些晕眩的狛枝心中已经积压起了负面情绪,他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一个……疯狂的念头。

三日月和鹤丸的刀左右夹击,目标是他的双肩。

狛枝忽然轻轻地、轻轻地笑了一声。

“呵……”

紧接着,他没有出闪避的动,反而微微弯下腰。他用他的咽喉撞上了那两柄锋利的刀。

狛枝的想法很简单,他要赌一把。赌一把自己的幸运,那份哪怕飞机失事都能够存活的幸运,这一次会灵验吗?

刀刃闪过寒光,近了,更近了。

*

外面的刀剑状况不算太好。高强度的战斗持续了很久,要不是审神者附着在他们身上的灵力支撑着,恐怕他们都已经倒下了。

状况真是糟糕透了。

最坏的结果是,他们会全灭在这里。

大和守安定不甘心地提防着进攻,但是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敌人的攻击似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难道说,要放弃吗?

清光回身替他格挡了一记冲向胸口的攻击。

“专心。”

清光神色冷冷的,“我们都会活着回去。”

他的指甲划过了一道红色的虚影,安定无奈地笑了一声,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坚定过。

天阴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

贞德正在和佐佐木利智聊天。

佐佐木利智说着笑话,贞德眯起眼睛,很高兴的样子。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贞德的表情凝固住了,然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贞德小姐?!?!”

*

狛枝闭上了眼睛,感受被刀刃带起的轻风。

会死吗?头颅落在地上,血液喷洒在这里的地板上,开出暗红色的花。

希望……会败于绝望吗?

——不会的。

空灵的少女声音在本丸的上空响起,那熟悉、亲切的声音,念出了晦涩的咒言。

金色的光芒笼罩了这片暗黑本丸,暗堕的刀剑们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少女的语调温和而虔诚,她说:“我的上帝在此。”

狛枝不知道的时候,那是很早之前——或许是最初在时之政府与狛枝“初遇”时,贞德设下的法阵。在特定的条件下,自动触发她的宝具使用。

效果转化为实际用来说,就是给己方全体赋予无敌状态、防御力提升、治愈伤势、负面状态全部接触。同时少女也将付出代价——陷入晕眩状态。

在座本丸中,这个宝具同时还触发了另一个隐藏效果。

圣人之辉,终将裁决此世之恶。

暗堕的刀剑,在这样的光芒中,尽数被净化。在那之后,等待他们的,是“裁决”。

是他们自愿接受的刀解。

狛枝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如果不是痛的神经昭示了发生过的事情,他几乎已经以为这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他赌赢了,但,不是因为幸运,而是挚友为他创造的奇迹。

“贞德小姐……”听到少女的声音的那一刻,狛枝毫无疑问地分辨出了那是谁。他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酸痛极了。

白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气急败坏地拿起一把刀冲向狛枝。

看吧,原形毕露,只是个滑稽而可笑的小丑。仗着刀剑们的存在为所欲为,却不加以珍惜,不明白失去了他们,自己就什么都不是的,可悲的暗堕审神者。

狛枝的笑容一点点地绽开,异常地灿烂。他的语调异常柔和,尾音上扬,似乎是非常高兴的样子:“审神者之间的,公平决斗?”

他的匕首没有停下,刺出的动格外狠厉。

“你是什么东西?”

狛枝笑,“你这种连渣滓都不配被称为的东西,也想杀我?”

他轻而易举地刺穿了帕斯白的手腕,白痛呼一声,丢下了刀。

紧接着,狛枝就像是最开始太刀对他所做的那样,乐此不疲地在白的身上割出一道又一道伤口而不下死守。

“你知道吗?中国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

在白惊恐的眼神中,狛枝用匕首把他的左手钉在了地上,“我觉得,你的罪行,凌迟一百遍也不为过。”

“或者,你知道人棍吗?”

“你带来过怎样的绝望,你自己都该一一品尝。那些刀解的暗堕刀剑们,都在另一个世界等你啊。”

“——不对,他们已经被贞德小姐净化了。而你……”

“下、地、狱、去吧。”

狛枝看起来非常疯狂,事实上,确实非常疯狂。但他的头脑无比清醒。

在他们面前消解的“乱”,安静有礼的被拖入黑暗的数珠丸恒次,即使关着门也能嗅到的从外面传来的血腥味。

暗堕的审神者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想必这也是神所认同的,所以连净化裁决都略过了他。

“你是个怪物吧?!”

白崩溃地大喊,“带来不幸的怪物,分明都是因为你啊!暗堕是因为你,成为暗黑本丸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明明……明明……”

话没有说完,狛枝把匕首拔出来,割断了他的喉咙。

他正眼都没有给死不瞑目的白,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嘲讽:“真吵。”

推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毛毛雨了。

他的刀剑们,列队等候着他。

狛枝走出去,回身把门关上,掩盖住了里面的场景。他的笑容此刻是真心实意,不带有一点病态的。

他们并没有走。

“这里……好像还有存活着的刀剑。”

乱说,“应该是没有暗堕的才幸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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