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马甲与综武侠的适配性》转载请注明来源：穿越九九chuanyue99.com
苏梦枕却还在说，“不，你应该也有所怀疑。但你绝想不到，这代价会如此惨烈。惨烈到足以动摇六分半堂的根基，足以致你于死地。”
雷损是个足够谨慎的人，他谨慎到哪怕是在私下无人处，说起苏梦枕，也绝不直呼他的名字，而是以苏公子代称。
但就是这样谨慎的雷损，在明知邪眼可能会有未知代价的时候，依旧不去采取绝对的措施遏制六分半堂中下层的邪眼数量。
金风细雨楼自然也有邪眼，但无论是苏梦枕还是杨无邪，对邪眼的态度都是死死压制。
他们难道不知道邪眼对一方势力会造成怎样的助益吗？
不，苏梦枕当然知道，但同为江湖两大势力，金风细雨楼比起六分半堂，到底尚存几分良善。
这点莫名的良心，已经足够苏梦枕压下所有的诱惑和野心，哪怕遭遇到六分半堂的压制和报复，也依旧不曾更改。
所以现在苏梦枕才能在剜去一块腐肉之后，站在这里和雷损说这些话。
雷损的面色已经变了。
他身后的狄飞惊那双秀气的双眼也微微抬起，看向苏梦枕，“你有话不妨直说。”
苏梦枕突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他相当直接地开口，判了六分半堂死期，“使用邪眼，是要损耗寿数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站在这里的六分半堂之人，应该很少有人没有用过邪眼吧？”
几乎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雷损的身后一阵骚乱，而在这片刻的骚乱中，黑暗里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幽幽传来，显然又有几人遭了金风细雨楼的刺杀。
雷损的胸廓迅速起伏，他冷冷地看着苏梦枕，几乎能从那张病秧秧的脸上看出几分嘲弄来。
狄飞惊的面色白了几分，“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
他当然已经不用去质疑此事的真假，因为苏梦枕现在站在这里，站在六分半堂的地盘，就已经是最大的证据。
苏梦枕道：“我根本也不需要知道这个消息是谁给我的，我只需要知道，这个消息能彻底断了六分半堂的根，便足够我出手了。”
狄飞惊依旧垂着脑袋，像个羞答答的大姑娘，但他的话却尖锐的直指要害。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敢贸然进攻六分半堂，也不怕被人背后出手。毕竟这京都，可不只有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两派势力。”
“邪眼固然需要寿数，却也绝不会立时便要人性命。此时此刻，我们六分半堂，依旧强于你们，真打起来，还不知鹿死谁手？”
苏梦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相信雷损更能明白这一点，他如果是在我这个位置，也会和我做出同一个选择。”
“至于邪眼。”
苏梦枕顿了下，“邪眼为一个替代品，当然有利有弊。但原本的神之眼，想来你们也有所耳闻。”
雷损面容冰寒，“我倒是听说，那位璃月来的行秋会长，不是病倒了？总不至于也是蒙蔽我们的借口吧。”
苏梦枕点了点头，“这确不是骗你们。”
“只是你也说，行秋会长来自璃月。而璃月，再来几个神之眼持有者，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雷损瞳孔一震，“你搭上了璃月！”
雷损大笑出声，“原来如此，你有了神之眼一方的支持，自然能不惧邪眼的威胁。”
“可惜我威逼利诱，却都不能得到行秋会长的青眼。以至于不得不和愚人众达成合，这可真是天意啊！”
苏梦枕冷哼一声，“难道不是你们先和愚人众搭上关系，才想要首尾两端，借着璃月来牵制愚人众，好从中获利？”
“只是谁也不是傻子，当然也有聪明人看清这一点。造成这一切如今局面的，从头到尾只有我们自己。”
雷损冷然道：“凭你怎么说，刨去愚人众和璃月势力，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如今也不过回到了原点而已。”
苏梦枕摇头道：“这可不行。就像六分半堂无法摆脱邪眼一样，我们如今都无法脱开愚人众和璃月来谈话。不是有传言说，愚人众的执行官进驻了六分半堂，想必现在，你的身后也一定有愚人众的人。”
雷损不再说话，与苏梦枕静默相对。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不断有人跑来，附在两人身边小声告知局势的变化。
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入雷损和苏梦枕耳边，两人的面色都隐隐变了，苏梦枕从来不知道，不，他从来不去怀疑自己的兄弟，比起战败，手足的背叛对他来说，才是足以致命的打击。
冰凉的夜色下，苏梦枕又开始了断断续续的咳嗽，白色丝巾上的血迹在火光下如此明显且刺目，苏梦枕在咳嗽，雷损和狄飞惊在看着他咳嗽。
雷损的面色当然也已经难看至极，哪怕早就知道六分半堂必然也有金风细雨楼的人，但谁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最可怕的是，身为六分半堂九堂主的霍董，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打伤五堂主雷滚和六堂主雷娇，反叛而去。
苏梦枕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向雷损，“我现在只好奇一件事，今天晚上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在这里做些什么？深夜不在总堂家中睡觉，却暗中跑到此处。若不是我的人机敏，只怕金风细雨楼这一趟，便要扑空了。”
雷损面色沉沉，“苏公子不妨猜猜看。”
苏梦枕漠然垂下眼，“不想说吗？我也不是一点猜测也没有。毕竟今日六分半堂发生最大的事，就是愚人众执行官到访吧。”
雷损的眼中寒光闪烁，“苏公子这不是很清楚？那也应该知道，那位同样拥有神之眼的执行官，听到动静很快便会来此地襄助我们。”
他笑道：“想必你也已经知道，这就是那位一举颠覆霍休、拿下青衣楼并收缴无数势力的执行官，他说自己的代号叫「公子」，但江湖上，却给了他另一个名字，吞天之鲸。”
苏梦枕面无表情，“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位叫公子的执行官，现在并没有心思来帮助你对付金风细雨楼。你不好奇吗？他为什么选择这个时机进入京城，算算时间，他昨天才从霍休手中彻底接管青衣一百零八楼，底下的势力也并没有完全掌控，却急着远到京城。”
“我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今夜他带着愚人众和青衣楼的人手，在整个京都四处搜寻。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但我想，为和他相处过的你，该是有些头绪的。”
雷损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他来京都的目的，我当然知道一二。甚至我在这里，也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愚人众和六分半堂达成合，只要做成这件事，我们便能得到比邪眼强大无数倍的东西。苏公子，这却是我技高一筹。”
“你一定还没真正和愚人众的人战斗过，所以你根本也不知道愚人众的强大之处，不是在于他们拥有邪眼，而是那些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有了这些，整个朝堂都会为我们让步，连官家也无法阻止！”
苏梦枕看着他，眉头微皱，“愚人众要你做什么？”
雷损突地伸手，将怀里的一样东西拿了出来。
苏梦枕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个闪着金石色泽仿佛鳞片一样的东西，而这东西一出现，便引得苏梦枕身后一直漠不关心的黑衣人面色骤变，气的咬牙切齿，低声咒骂。
“该死！他们居然真的亵渎了帝君！”
“混蛋啊！该死的愚人众！”
“一定是那次，趁着奥塞尔进攻！”
苏梦枕神色一凝，却已经顾不上转身细细问话。
因为那枚鳞片一样的东西一出现，黑暗中一道火红的身影便已经一跃而出，不知从哪里亮起的金石色的亮光本受到吸引一样向着雷损而去，却生生被那火焰截了胡，火焰裹着那亮光一晃而过，直向外冲去。
“神之心！”
“神之心居然在这里出现了！快通知执行官大人！”
六分半堂雷损之后，传来一声声压抑不住的惊呼。
动乱来的远比变故更快，数道黑衣人影从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之后窜出，风声越来越急，雷电轰鸣而过，水浪撞上火光，寒冰划过黑暗一片的长空。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在众人面前一一显现，而为引来一切祸端的源头，金石色泽的鳞片还悠悠躺在雷损的手里。
雷损神色丝毫未动，他看向苏梦枕，“我还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但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雷损一手拿着鳞片，另一手又伸入怀里，拿出一个冰晶质地的邪眼，这个邪眼被雷损一掌捏碎，星星点点的残渣洒在了金石色泽的鳞片之上。
原本稍显悠远而静谧的鳞片忽地震了震，邪意奇诡的灰紫色彻底侵蚀了它。
雷损只觉手中的鳞片一时间仿佛重逾千斤，他下意识松了手。
平实的地面以近乎狂热的态度软化了下来，堪称急迫的迅速吞噬了散发着金黑色光芒的鳞片本身。
于是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听到了大地深处传来久远而邪肆的苍茫笑意。
不可直视的存在裂开血腥的大口，于黑暗之中破土而出，巨大的龙形虚影包绕起整个京都，狰狞的龙头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彻底遮蔽住了明明的月色，原本分散的云层似有所感，层层叠叠地蒙上了那双血眼。
血红色的光亮代替月色不容置疑地洒在京都的大地上，带来某种不详而诡异的预感。
苏梦枕眸光明灭，看向面色大变的雷损，“这就是你不得不做的事？不知你所谓的理由，能不能撑得起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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