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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垚见到关雎的时候,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整个大浥城几乎都被翻过来了,小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循。
关雎去拜见大浥城城主,也扑了个空,他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离开。人生头一回坐了冷板凳,三王爷发誓一定要讨回来。
屋中,两人各坐一边各怀心事,木头一般。送茶进来的侍卫,见到这诡异的情景,将茶盏放好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召垚眼皮掀了下,问:“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关雎略想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他说:“你可记得我那回中邪是何故?”
召垚说:“贫僧听五王爷说您是在雀山狩猎才致中邪的。”
关雎端起茶喝了一口,“我那回进山狩猎,正遇着一头白虎。那白虎极具灵性,一双眼睛看着就像跟你求饶似的。”
召垚亦想起那一回在雀山,大雨如注,一只受伤的白虎虚弱地趴在地上,蓝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他垂下眼,“那回她受伤,是王爷射的箭?”
关雎脸上现出一丝懊恼的神情:“我射中了她的一条腿,她从树上掉了下来,半空中化成了个小姑娘。说句实话,本王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见着传说中的妖,是真的吓懵了。”
“所以王爷醒来后就下令将他关了起来?”
召垚看向他,“那之后又为何要放她走?”
关雎心想,你当我愿意放她走?可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不放她走又能如何?他自嘲一笑:“高僧一走,本王府里还有谁能震得住一只妖?”
召垚感觉他说得不是实话,可这王爷不是出家人,说两句谎话,也不会如何。
“你呢,什么时候知道的?”
召垚说:“我们离开邺城后,有一回在山上遇到了劫匪,她为了救我,化了虎形。”
她救了他,他却将她留在山道上,害得她被“鬼见愁”捉住,差点就死了。搁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成拳,若是这一回她又遭遇什么不测,他要怎么办?
关雎闻言一哂,“她真是从来不忘救你。”
召垚皱眉:“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雎:“字面上的意思。”
一时冷场,过了会儿,他又补了一句:“鬼见愁和那八人均被流放了。”
召垚道:“多谢王爷。”
关雎冷笑:“应该的。召垚师父问这些,是想起什么了?”
他才不会认为他是没话找话地跟他聊天呢。
召垚说出心中想法:“贫僧怀疑她是被什么妖给掳走了。”
关雎看向他。
召垚简要地说了珊瑚姐妹的事情,“珊瑚施主二人先后失踪,贫僧怀疑,小八也很有可能就是被这只妖给掳走的。若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关雎沉吟:“你可有什么法子?”
召垚摇头,他不过区区一个凡人,如何斗得过妖,也就那只蠢虎了。忽地他脑中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先前王爷说这大浥城的城主叫什么?”
关雎说:“采仙子。”
“采仙子?”
召垚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咂摸了几遍,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说,有没有可能这‘采仙子’就是您之前提过的‘采花贼’?小八或许就是被他抓走的。”
或许,水湄她们也是在他手里。
关雎觉得有些道理,之前几起少年男女失踪案线索都指向这位城主。但他又觉得蹊跷,若真是这位城主做的,哪有人这样笨,估计留下线索让人查过来?除非......他是故意的。他垂眸掩去眸中神色,说:“我留了侍卫守在城主府外,一有消息,他们就会回来禀报。”
既已如此,召垚打算告辞。关雎也未多留,让一名侍卫在后面悄悄跟着。
召垚回到客栈,小二见着他笑嘻嘻地说:“小师父,怎的就你一人,姑娘呢?”
召垚似没听到,兀自上楼。小二尴尬地挠挠头,掌柜拍他脑袋:“人家小两口吵架,要你多嘴?”
小二嘀咕了两句什么,忽地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他吓了一跳,待看清何人时,猛拍心口:“我说小师父,不带你这样吓人的。”
召垚摸出两枚铜板递给他:“施主,贫僧有些话想问你。”
小二捏着铜板,狗腿地笑:“有什么问题,小师父尽管问。”
召垚说:“大浥城这几年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小二想了想,摇头。
召垚蹙眉:“那大浥城有没有什么特别呢?比如跟紫烟城比。”
小二说:“若和紫烟城比的话,咱们这倒是有那么些不一样。咱们的城主啊,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这城里的姑娘,每天天不亮就在城主府外排队等着看城主一眼呢。”
召垚看着他:“就这些?”
小二点头:“就这些啊。”
召垚疲累地回到房间,盘腿坐在地上的软褥上,随手将一床被子抱进怀里,鼻端是某只老虎的味道。他心里想着:蠢虎,看我这回饶得了你。
***
小八打了一个喷嚏,这屋子里的味道香得她鼻子直痒痒。她第不知多少次的凝心精气,仍旧无法动弹。
那一回在小花园里,她摘了多花儿给猴子戴着,一虎一猴正玩得开心,地上忽然冒出一团白烟,眼前什么也没看不清,然后她就昏过去了。
她是给颠簸醒的。入目天地换转,事物倒退,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手一掐,听到一声嚎叫。她大惊,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扛在肩上的。
“坏人,放我下来。”
她拍打着此人的后背,用了大力气。这人脚下一滑,差点将她扔出去。“别打了,本公子都要吐了。”
小八岂会听他的?一拳一拳卖力地砸在他后心。
此人终于受不住,将她从肩上扔了下来,指着她抖了半天也抖不出一个字来。谁让自己最是怜香惜,打骂女子什么的,真心做不到啊!
小八瞪着他,见他长得粉面桃腮,穿着白色的锦袍,头上还插着一朵白色的花簪子。
此人见她看得愣愣的,一撩头发:“小虎妖,可是被本公子的美貌给倾倒了?本公子允许你多看一会儿。”
小八扭头不屑哼道:“坏人,娘炮儿。”
后面三个字也是在三王府的时候学的,那些仆从最是看不惯男子簪花戴银的,见到这些人,总是会“娘炮儿娘炮儿”的骂,被骂的人常常被气得跳脚。综上,娘炮儿之于男子的杀伤力相当于丑八怪之于女子的杀伤力。
此人一听,果然很生气,手指凌空化出两根绳子将她的手脚捆住了。然后从随身的粉色荷包里掏出一只精致的小镜子,镜子上面嵌着他的画相。他对着镜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从怀里扯出一块散着淡淡香味的帕子,将额角脸颊下巴上的汗细细擦干净,然后又摸出一盒脂粉认真地补起了妆。补好后,他又拿出一柄梳将头发重新束好。一切完毕,他举高镜子再次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觉得满意方将镜子收起来。
整个过程,小八一直保持着张大嘴的惊悚表情。
他见她这副表情,双手捂住荷包:“不许觊觎本公子的东西,这些都是本公子的私藏,本公子是不会给你用的!”
见她仍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便说:“你放心,本公子对女人可是怜香惜的很,尤其是漂亮女人。本公子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喷得香香的,再慢慢享用你的。”
说完他将她扛在肩上继续狂奔,到了一处青瓦白墙的宅子外,给他们开门的是一名粉衣女子。女子瞧见他极是开心,迎上来道:“公子,您回来了。”
看见旁边的小八,小嘴一撅,“这又是哪里的妹妹?”
男人轻点她鼻尖,宠溺的笑:“吃醋了?”
粉衣女子拍开他的手,让他二人进来,“我这就去准备香汤给公子沐浴。这位妹妹——”
男人说:“给她沐浴更衣。”
粉衣女子似是讶异,凑近她闻了一闻,笑了:“看来这回公子是捡到宝了。”
想了想,又说:“之前过来的那位丝染姑娘,公子要不要去瞧瞧她?”
男人说:“她可有想本公子?”
女子说:“这倒没有,她只让我给她带一句‘谢谢’给公子。”
男人叹了一声:“都不想本公子的,本公子去了岂不自讨没趣?”
以指尖挑起身边小八的下巴,“再说今日得了这小老虎,本公子哪有时间顾得其他。”
小八扭开头,男人不以为意,吩咐女子:“去准备一些新鲜水果。”
然后径自去了别处。
女子领着小八到了一间精致的屋子里,不一会儿就有人送来热水。
女子要给她洗澡,小八不肯,女子捏了个决,将她整个人丢进桶里。
小八喝了一口水呛得咳嗽不已,瞪着女子,怒气冲冲地骂:“坏人。”
女子被她吵得烦了,伸手在她嘴边一划,她就彻底说不出话了。
她在桶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女子才将她拉出来穿衣梳妆。
小八长得本就极有灵气,加上气质干净,女子没有给她扑太多的脂粉。因着等会就要被享用,她也没有给她束发,只帮她戴了一串珍珠抹额。
打扮妥当,她将小八领到牙床上坐下,拿了红盖头替她遮上,随后又去后面的小花园里摘了些花回来,将屋子里稍微布置了一番。这样忙碌一阵,女子才起身去请自家公子过来。
男人自是也要梳洗一番的。他泡了个花瓣澡,在身上抹上花露,换了新衣。仍是白色的袍子,但衣襟、袖口和衣服下摆都有红线勾勒的花样。他化完妆,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好,戴上白冠,冠上有朵精致的花,两头垂着金线暗绣的红色冠带。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拿起一旁的花簪簪上。
***
小八气馁地耷拉着肩,还是不行。天都黑了,和尚弟弟一定会生气的。她正准备再试一次,脚步声传来。接着一阵气息拂过脸颊,红盖头落地,眼前映入一张男人的脸。
“阿嚏——”
男人后退一步,上下将自己检查了一遍,见为沾着什么恶心的东西,才松了口气。一挥衣袖,见她眨了眨眼睛,才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浅笑盈盈地说:“因着我们后面要做一些极为亲密的事情,所以还是彼此先熟悉一下比较好。”
小八仍不能动,只好瞪着他哼了一声。
男人也不计较,从衣袖中摸出一柄洒金折扇,手指一错,“刷”一下,开了一半?他一怔,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将扇子展开,轻轻摇了摇,说:“本公子乃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等采花贼,也是这姹紫嫣红万千花妖中唯一一朵修成妖身的栀子花。本公子贵姓采,名仙子,字采采,号采采居士。你可以叫我采公子采大爷采哥哥亦或是采美人。”
他走过来,以扇面挑起她的下巴,抛了个媚眼,“小老虎,可听明白了?”
他这一大串的,小八是真的没听懂,只皱着眉问:“你是采花贼?”
采采“嗯哼”了一声。
“采花贼是专门采花花的?”
采采仍旧“嗯哼”。
“你采花花是要吃么?”
采采对她眨眨眼,笑得坏坏的:“嗯哼。”
他在她身边坐下,嗅着她身上花露的味道,心动地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脸转向自己:“小老虎乖乖的不要怕,哥哥会轻轻的哦。”
小八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的,心下直抖,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采采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下,开始解她的衣裳。他动间故意带了些缠绵的意味,小八再也忍不住,嗷叫一声。
采采惊得停了动,怔怔地望着腿上的大老虎,气得浑身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