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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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肿。

不多时小二又端上来两盘新菜，一道辣椒炒肉，一道麻婆豆腐。

两盘菜皆是又麻又辣，平日里师父口味清淡，逢欢也只能偷偷猫在后厨找机会做给自己吃，今天终于让她逮着个机会大快朵颐。

直到把自己的肚子吃得圆圆滚滚，回到二楼客房，靠在床榻边上直不起腰来，逢欢才终于想起她还得快些决定，明日启程到底该去往哪里。

一个地名飞快地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聚灵山？

方才说书先生反复提到的地名此时反倒提醒了逢欢，从前阅读过的古书上似乎也有对于聚灵山脉的记载。

据说那山脉地处西北，海拔崇峻，山顶终年被积雪覆盖，只有夏季时山谷间的冰雪才能消融。

更为重要的是，书里还写到聚灵山悬崖之上，有稀世雪莲花生自山石峭壁间生长，乃是世间为数极少能采到雪莲的地方。

想到这儿逢欢立刻双眼放光。

刚刚还撑得腿都挪不动的人这会儿麻利地冲出客房，自楼梯跑向客栈一楼。

气都还没喘匀，她就忙着开口向掌柜询问：“掌柜的，您知不知道这里去聚灵山怎么走？”

“聚灵山？”坐在柜面后的客栈掌柜一脸讶异。

“聚灵山离这里可不算近，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两、三日才能到，你一个小姑娘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干什么？”

“掌柜的，不瞒您说，我其实是个江湖游医，还就是想去更远的地儿，越远越好。”

四十来岁的掌柜将逢欢上下打量一番，盯着小姑娘粉嘟嘟的脸颊和水灵灵的眼睛，打死他都不信什么“江湖游医”的屁话。

逢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话，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她摆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拿出平日里刺激师兄师弟屡试不爽的激将法：“哎，看来掌柜你也不知道嘛……”

逢欢一边转身，一边用余光观察掌柜：“算了，算了，我还是去问问知道的人吧！”

“唉——你等等！谁说我不知道？”

一听逢欢这话，掌柜的有些坐不住了。

原本他还有些犹豫，这下被小姑娘一招激将法弄得还不得不说了。

“我跟你说，这家客栈上上下下，还就我一个人能回答你！”

逢欢满意回头，慢悠悠地靠在木柜边上：“掌柜请说，愿闻其详。”

说着掌柜的像是要证明点什么似地，从身后的木桌上取来笔墨纸砚，在乳白色的宣纸上粗略画下自祈桓山到聚灵山的大概地形。

“你明日一大早从这里出发，去早市买上一匹快马，出城门后向西一直骑行三天，途经七城，大概到第三天傍晚就能到达聚灵山下。”

掌柜的在地图上标注下路途上七座城镇的名字，还推荐了当地几所不错的客栈供逢欢挑选，逢欢乐呵呵地从掌柜手里接过地图，连声道谢。

她小跑着上了楼梯，还没等她爬上二楼，就听见掌柜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两句。

“记得一路上都要走大道，小姑娘出门在外多留心，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多谢掌柜的出言提醒！”

趴在楼梯栏杆上的逢欢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侠士的模样向楼下弯腰行礼。

而后攥着刚刚得来的地图，一溜烟跑进了客房。

这下她就能采到雪莲花了！

到时候回祈桓山上带给师父，还不叫他老人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逢欢美滋滋地怀抱地图，想象着师尊夸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