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楚留香爱多管闲事埋下的祸患。
这让他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胡铁花想安慰他,脑子使劲转了几转,道,“那是梦,梦里的事不一定是真的。”
楚留香充耳不闻。
他痴痴地望着窗外,半晌,才叹了口气,“这件事实在是我的一个心结,无论怎么想,她在这件事中都是无辜的,甚至离得有十万八千里远,偏偏因为我……”
姬冰雁目光温和地望着他,“不是你的错,有人更该死。”
楚留香颤动的眼睫归于平静,“后来我才知道,南宫灵当日去找了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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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始终也没有说话。
代真也懒得理他,悠然地轻抚着书页。
直到他离开,也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代真本是南宫灵用来对付楚留香的一张底牌,事到临头,他竟然舍不得用了。
他是个孤儿,一生中得到的爱意少得可怜,唯有义父任慈对他好,倾尽全力培养他,偏偏他又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害了任慈,从他手中夺过帮主之位,或许了了这桩恩怨,可二十多年的父子恩情做不了假。
他同时也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但他这样的地位,哪有时间、精力哀悼那些感情呢。
代真是个很奇特的人,她明明是瞎子,遭受了世间最大的恶意,却一点也不自怨自艾,甚至活得比大多数人要好。
她对谁都不客气,这种“不客气”是一种一视同仁,无论是富豪还是乞丐,在她这里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南宫灵在她面前,不是“南宫灵”,而跟大街上随意一个人是一样的。
南宫灵坐在丐帮香堂时,没有在想即将到来的大敌楚留香。
反而始终在想自己为何舍易取难,放弃这么一副好牌。
他又想,楚留香其实没那么喜欢那女人,不然,哪里愿意抛弃她整日在江湖游荡?
天下或许有薄情的女人,但那只因她们看透了男人的本性。而天下更多的是,薄情的男人。
南宫灵叹了口气,他突然站了起来,“楚兄既然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见?”
隔着模糊的梦境,现在的楚留香并不能完全体会那时的他是什么心情,但只要想到有一日,他与胡铁花或是姬冰雁兵戎相见,你死我活。
他就觉心脏剧烈地疼痛起来,真到那时,他宁可自己赴死也不愿伤害他们。
楚留香讲到这里,一向不肯流泪的他也不禁湿了眼眶。
他并不是为了杀南宫灵而来,他连陌生人都不肯杀,怎么愿意对朋友动手。
他想劝南宫灵辞去丐帮帮主之位,供出背后利用他的那个假扮“天枫十四郎”之人。
但南宫灵一个都不肯做到,他怕楚留香对众人说出他害死任慈之事,定要将他留在这里。
两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谁都不肯退让妥协。
南宫灵赢不了楚留香,但他却也没能想到,最终要了他命的,会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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