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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却看到他正和另一个僧人认真交谈。耿星河的表情严肃而又充满关切,他细细地询问着母亲的风湿病情和日常作息,还拜托僧人劝母亲吃些保健品:“说是大豆做的蛋白粉,没有杀孽,强身健体的。”
周翩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忍不住说道:“还以为你对妈妈冷淡,没想到你挺关心她的。那干什么当面给她甩脸?就算是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也会伤心的吧。”
耿星河微微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妈心善,但又固执……跟她没法沟通。儿子生长期都能逼着他茹素,我不理解她,只能帮她兜底。”
周翩想了想,说道:“阿姨一个人在这,是不是也去拜托方丈好一点?”
耿星河回答:“刚去过了,按惯例捐了香火和长明灯。”
周翩轻轻点头:“那就好。”又有些疑惑地说,“方丈居然也收?”
耿星河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经常去的寺庙里,很少看到老年僧尼?除非是混成了方丈,或者管理者。”
周翩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公司里也没有老年牛马啊。去更小的寺庙了?”
“更小的寺庙,也没有义务照顾老人。”耿星河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年老、没有依靠的僧尼,就算捐了再多香火钱,也会被赶出寺庙的。”
周翩若有所思:“所以你要时不时来看看阿姨……”
“我也希望妈妈能凭自己的能力在寺庙里人人喜欢,但我也害怕她会受欺负。”耿星河的眼神有些黯淡,“我家床底有还给她存了一些黄金,按她的习惯。”
“阿姨其实也很爱你,虽然是跟我絮叨,但其实念的是你……”周翩忍不住规劝,“对她语气软和一些,至少耐心听她说话。”
“……每个人都要为她的选择复杂。当她选择出家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尘缘就断了。只剩磨不灭的血缘,还牵绊着我。”
耿星河的表情充满了伤感,让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周翩想起腕上的玉镯,举起手说:“但阿姨给我的玉镯……”
她用力想把玉镯脱下来,手腕在丝绸手绢的摩擦下泛起了微微的红痕。那玉镯的浓绿与她皓白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周围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一幕而叹息。
耿星河轻轻捧起她的手,目光落在玉镯上,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小时候,妈妈一直戴着的。”
“我再试试脱下来?”周翩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心里想着这玉镯应该是传给媳妇的吧。
“不用,她既然给你了,那也算是‘有缘’。”耿星河随意地说道,“她怪癖很多,以后来千秋寺戴上,不然她该怪我了。”
“啊……?”周翩有些惊讶。
“你不想来?”耿星河看向她。
“顺路就来吧,阿姨也很和蔼。”周翩说道,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与耿星河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这个玉镯发生怎样的变化,也不知道未来还会有怎样的故事在等待着他们。但此刻,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一切。
寺庙中,香烟袅袅升腾,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两人绕了一圈后回到了正殿,只见万羽正挥着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柳明看到他们,说道:“说了周翩去找耿星河了,不用担心。”
见他俩过来,耿星河微微侧身,靠近周翩,轻声叮嘱道:“我妈妈的事情,万羽他们都不知道,麻烦你保密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请求,周翩看着他,认真地点点头:“好,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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