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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厉害,最初是睡觉疼,后来是喝水疼,再后来连喘气都疼。
前后只隔了两个月,有些事就开始往更坏的方向发展。野马一样,拉都拉不住。
她是能接受的。
就是怕夏以臻不行。
自从盛朗找孙静香认真谈过,孙静香是真心把他当自家孩子对待了。她知道夏以臻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抗不住事,有什么都只好先和盛朗商量。
布洛芬是盛朗帮她买的,如今每天都要吃。
她还以夏以臻搀她没力气做借口,去医院复查也要盛朗陪。
这些都是为了让夏以臻别率先难过,倒下。孙静香还多看看她勇敢地经营店铺,勇敢地生活。
孙静香最近冒出一个想法——停掉靶向药。她越来越感觉往这具身体里充钱,就像往寒潭里扔石子。别提有朝一日想将潭水填平,就算连个声响都听不见了。
这些钱如果留给夏以臻,未来她多少可以轻松些。
也算是让她的嫁妆再厚一点,生活的底气再厚一点。这是作为娘家人最后的心意。
张彼得也难得情绪低落,“盛朗,你好好组织语言跟她说,找点好接受的话,你肯定行…”
“有件事你原谅我啊……”张彼得吞吐着,“你也知道你那个弟弟,和个狗皮膏药是的。他天天来找我问你的事。”
“你告诉他了?”
“没!但那天他非跟我一块去医院。他在咱家楼下堵我,说我不告诉他他就不走,他还开个跑车呜呜呜地在我身后跟着…我受的了么。最后还是让他跟去医院了。”
“但我什么都没说!我发誓。”
“好,已经很谢谢你了。”
张彼得看盛朗这样,心也跟着不舒服,他拍拍兄弟肩膀,“说这干嘛,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好想想这么和她说吧……”
盛朗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上一次难受到不知所措还是他妈抢救无效的时候。他刚上二年级,那天他放了学,身上还背着一只在市里数学比赛得第一名奖励的新书包。
他原本想拿给妈妈看,她一定会开心,开心就会不那么疼,也许病就好了。
可那天医院的门很冰冷,妈妈的身体也慢慢冷下来。后来在火葬场,他求那些大人把那只书包一块烧了,想他妈终于能暖和点,也能看见他得奖了,会开心吧?
可他自此就剩一人了,他再也没有妈妈了。这是一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疼起来没完没了。
在盛玉麟家住的十年,他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他住收拾整洁的房间,睡真丝的床上用品,读最好的国际学校,被要求学着用刀叉吃西餐,他要学餐桌礼仪,每周末都要去跑马场学骑马——他骑的是一只和自己一样小而可怜的马,他和它只会往前跑。
他一度觉得大概面对任何事他都不会再动情难过了。可现在发现并不是。
他真的是把孙静香当奶奶的,现在也是真的痛。他不知道组织什么语言未来能让夏以臻不难受,因为他八岁的时候就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