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言蘅早就做好了事情不会太顺利的心理准备，但轻易拿到觉醒药剂已是意外之喜，毕竟最开始时她们的想法是将觉醒药剂定为报酬，但认真考虑后还是决定将觉醒药剂放进治疗耗材中。
如果她们有治疗的方法，又需要觉醒药剂作为报酬，那难免有人会怀疑她们是不是可以改良药剂或者避免副作用。
现在这样，反而会在提到合作后让人怀疑她们是不是有别的目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她甚至已经写好了两份合同，一份合同是合作不成关于报酬的，写清了治疗失败和治疗成功两种结果的报酬、赔偿等诸多事宜。一份合同就是同意合作，关于合作的方方面面。
但不管哪个结果，当场就将合同拿出来的话，反倒显得她早有图谋，总之合作之事不可操之过急。
她们也好回去再研究一下合同的细节。
第二天，裴泗看完合同后表情有些奇怪。
“赔偿？治疗失败或者无效你还会赔偿？”裴泗有些不可思议。
单言蘅点了点头，“责任是双向的，治疗期间你们要负责我们的食宿还有一系列的实验耗材，如果治不好你，自然不能让你们白白损失。治疗失败就更好理解了，医疗事故自然需要赔偿的。”
“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活菩萨还是圣母。”裴泗轻笑一声摇摇头。
单言蘅笑了笑说道：“菩萨和圣母都是褒义词，对于裴先生的夸奖我就笑纳了，但我想裴先生或许可以多关注一下你要付的报酬。”
“看来你很有信心。”裴泗挑了挑眉，语气笃定。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单言蘅的自信溢于言表，“如果对于合同你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签字之后我们就可以履行合同开始治疗了。”
裴泗很爽快地签了合同。
作为创世之初出品的系统道具，在单言蘅这个持有人的权限下，是可以隐藏检测器的存在的。
异能和血液都是同一个检测目的，所以不需要积分重置。
检测报告出得十分详细。
「检测对象：裴泗（人类）
异变程度：77%
异变原因：非本源世界物质污染所致
结果预测：按检测者当前生活状态及污染接触状况下，三个月内异变程度将超过80%，两年内将变为怪物。
检测到极微量世界碎片，是否收集？
选择收集，裴泗将成为普通人，但此生都不再受异变侵扰，无法成为异能者，也不会变为怪物。
选择放弃，提供以下治疗方案可供参考。
1.利用“临期饼干”将异变程度压制在55%及以下，无干扰状态下，可维系三年内异变程度不超过70%。
2.在1的基础上，食用无污染的水和食品，无干扰状态下，可维系五年内异变程度不超过65%。
3.每月服用精神恢复剂，在1的基础上，无干扰状态下，可维系五年内异变程度不超过65%，1+2基础上，可维系十年内异变程度不超过70%。
4.修炼精神力功法，无干扰状态下，修炼等级越高维系时间越长，若控制得当，异变将不再加深。ps：以检测者当前状态，两年内无法完成修炼，需搭配上述其他治疗方案进行。
备注：无干扰状态，是指在不使用异能、不接触任何灾害本源物质、不接触怪物的情况下。」
10积分一个的检测器真的太太太划算了，单言蘅觉得自己简直捡了个大便宜，它不仅检测，它还送结果预测，最重要的是还有治疗方案，它甚至不止一个治疗方案，真是太贴心了。
单言蘅突然想起何甜甜，如果当时她用检测器对何甜甜进行检测的话，说不定检测报告也会显示哪里受伤、受伤原因，不治疗结果，治疗方案等等。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们也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世界碎片的线索。
只是两队人分开前，吕雀就将“白色恋人”都交给了白方九，她们目前没法治疗的裴泗，而治疗至少需要触发两次“临期饼干”技能，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进行第一次治疗。
承诺的觉醒药剂当天也送了过来，五支。之后还补充过一次消耗，又送了三支过来。
裴泗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大灾难时期已经过去了，目前的状态基地已有的异能者完全可以处理。在危机时刻过去的情况下，觉醒药剂的副作用也使大部分普通人退缩。
好在检测器已经攒了两天额度没使用，可以免费重置一次。
「检测对象：觉醒药剂（合成产物）
药剂成分：细胞激活因子、非本源世界物质（污染）、异能者血清……
使用效果：随机获得一种异能，异能等级与使用者潜能呈正相关。
检测到极微量世界碎片，是否收集？
选择收集，觉醒药剂不再具备激活异能的功能性。
备注：药剂本身也是一种污染，请谨慎使用。」
这也证明了异能是跟世界碎片绑定的，正常发展下该世界在这个时间节点是不可能进化出异能者的。
单言蘅有些可惜自己不是学生物的，不然自己或许真的能复刻出觉醒药剂，改良也不是没机会。
不，也不是全无可能。单言蘅看着另外一份详细的成分分析表，只要找到成分表里的所有物质，根据百分比计算出比例，挨个尝试总能成功。
既然有检测器，说不定商城也会有类似分解器、合成器之类的，希望这个副本结束后能解锁出相关的道具，那样更方便她操作了。
……
不论早晚，单言蘅和吕雀住的地方窗帘都是紧紧拉着的。
“待会儿，你就把我绑起来，这个药剂直接喂我吃了，看我吃完之后就离开，记得把房门锁紧。”单言蘅把绳子递给吕雀。
吕雀有些下不了手，“双双，我把门锁好应该就没事了，这个就算了吧。”
“根据裴泗的说法，有些人反应可能会比较大，你把我绑着更好，我不好挣脱自然不会造成太大的动静，万一引起别人注意就不好了。”单言蘅直接将绳子塞进吕雀手中。
“要不等我们回社区了再吃？”吕雀还想再劝一劝。
“没事，我先替大家试试毒。”单言蘅决定自己来，直接打开觉醒药剂喝下，随后就将一块布满满塞进自己嘴巴里。
单言蘅态度这般坚决，吕雀也顾不上再说些什么，连忙将她手脚绑起来。
即使因裴泗的讲述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单言蘅还是觉得痛苦难熬。
开始是密密麻麻的刺痛，单言蘅的额头很快冒出汗珠，待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这种痛感后。却又感觉五脏六腑、肌肉骨骼都被人撕裂了般，衣服很快被汗水浸透，到后面单言蘅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好像所有种类的痛感都在她身上轮番上演。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股力量感充斥全身，慢慢压制住那些痛苦。
与其他觉醒者需要自行感受，尝试释放异能才知道自己获得的究竟是什么异能不同。单言蘅很快就发现了个人面板上的变化。
异能（新增）：暗影之众
异能等级：ss级
介绍：所有死于你手的生灵都将转化为你可操纵的暗影
备注：副本限定。回收世界碎片异能即消失，融合世界碎片异能将被系统回收。
好消息，看起来是个攻击型异能，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坏消息，前提是得先杀一批才有的用。
下个副本又得重头开始，这该死的创世之初是一点便宜都没法占。
服用觉醒药剂后，单言蘅也明白为何异能者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
整个人都很烦躁，脑袋还一直隐隐作痛。甚至可以听到一些不明的嘶吼声，看到空气到漂浮的黑色颗粒，或许这就是污染？
但也很像幻听幻视，难怪说普通人异变超过60%界限就会疯掉。
重点是她有了异能也没法挣开绳索，喊也喊不出来，还是吕雀听着没什么动静掐着点进来，让她重获自由。
吕雀听到单言蘅获得ss级异能后，涨红了脸，整个人兴奋得不像话，要不是单言蘅再次表达了觉醒过程中的痛苦，吕雀可能直接就去干掉一支觉醒试剂了。
只来得及安抚吕雀两句，单言蘅就昏睡过去。
三天后，已经控制好异变程度，不会让污染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单言蘅找到裴泗。
“异变程度77%，比我想像中还要严重。”单言蘅单刀直入，“你就目前这个情况，不做任何改变，三个月内就会超80%，可能两年后就变成怪物了。”
裴泗叹了口气，捏捏鼻梁说道：“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裴泗。”单言蘅郑重地喊了他的名字，随后说道，“你愿意做回一个普通人吗？”
“什么？”裴泗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
“目前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优点是你此生都不会再受到异变的困扰，代价就是成为一个普通人。”单言蘅解释，又安慰道，“大灾难时期已经过去，新生活也即将到来，不久的将来，大家就可以回到2017年以前的正常生活，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挺好的。”
“第二个方案是什么？”裴泗没有正面回应。
“很难根治，你知道的，污染一直存在。”单言蘅先给裴泗打了个预防针才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将你的异变程度压制到60%以下，但维系的时间只有几年。”
“能得出具体的时间吗？”裴泗追问道。
单言蘅将检测器的治疗方案稍作改动后简单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总之接触污染越少，维持的时间越长。如果配合精神力修炼可以弥补觉醒药剂产生的副作用。”
又解答了一些细节问题，单言蘅说：“如果你接受的话，那一周后我们开始第一阶段的治疗。”
“辛苦了。”裴泗寒暄道。
“分内之事。”单言蘅留下一份纸质的治疗方案后，转身离开。
单言蘅的手放到把手上还未将门打开，身后传来了裴泗的声音，有些小但很清晰。
“要是过几年真的安定下来，我还有做回普通人的机会吗？”
其实这个问题单言蘅也考虑过，但她给出了跟答案完全相反的回答：“人常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单言蘅拉开门离开，在门合上的那一刻，裴泗还是听到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做出选择后不要留给自己后悔的余地，毕竟未来之事谁也无法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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