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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将你怎样就怎样,安首领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么?”
“秋首领折煞在下了,”安长思笑道,“长思如今不过是秋首领手里的一个阶下囚,我还是看得清楚的。”
秋倚鸣没再多话,只盯着他。忽而便看见他手腕处透出一道血痕,玄铁磨的,怪不得他忽而开口提这链子。
她抿紧下唇,转头不看那血痕。可身后人只安静了片刻,忽而便止不住地咳起来。
她猛然转过头,安长思正深深弯折身子,喘咳不止。他的一只右手被铁链吊着难以垂下,玄铁钩在他腕上红痕处,血迹愈发刺眼。
秋倚鸣死咬下唇,盯视片刻,便拿起碎星割下自己紫纱裙上一段绫罗,沉闷上前,将那绫罗垫在玄铁之上。
安长思咳意稍退,弯着笑眼看她动作,说道:
“咳咳……我还真是老了,唉……到了这份上,竟还要劳烦秋首领……咳咳咳……”
“闭嘴。”秋倚鸣道。
她想着是自己看错,收手之时好像是被安长思的指尖在手背上轻划了一下。她猛地缩回手,可被他触过的地方却暗暗发热。
他的指尖分明是很凉的。
秋倚鸣握着自己那只手背,问道:
“你冷吗?这个是不是有些冷。”
安长思点点头。
“我忘了点炉子,你怎么不跟我说。”
自辛晚楼把安长思他交给她之后,秋倚鸣便再未让他见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一切皆是自己费心。只怕又让安长思这张嘴哄骗了旁人、将他放出去。
安长思听了,又摇头。
秋倚鸣皱眉斥道:“你不会说话吗?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看的人心烦。”
安长思疑惑地看着她,忽而将她的手拿过来,在她手心写几个字。
“你让我闭嘴”。
“我何时让你——”秋倚鸣一时语塞,她确实说过。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她狠狠将他的手甩下,兀自走去生炉子。
安长思得意一笑,靠在墙边注视着她,眼里非但没任何记恨与不满,反倒还情意无限。
秋倚鸣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双眼。
“风水轮流转,我今年的运气真是背,”安长思赧然道,“可唯有一件事,我还是很感念的。”
他叹息一声,说道:“唉,还是不说了……我哪有资格——一个又老又病的阶下囚。”
秋倚鸣没问,只怕这人又要开始伤春悲秋。她正要离开,走过安长思身旁时,却忽而听见一句低低的、悄悄的:
“我很感念是你,如是这样,我倒也甘心被你关一辈子——”
秋倚鸣顿步。
安长思的声音很轻,飞快说完,便又归于平静。仿佛他真的只是想说一句悄悄话,她听不听得到也无所谓了。
她转身,大步走回来,狠狠在他脸上抽一掌。
“你又想哄骗我?我猜我信不信?”
安长思脸上缓慢漫开一个红印,他轻笑道:
“倚鸣,你没杀了我……你对我有情……”
“安长思——”
“我若猜错了,你便杀了我吧——你不杀我,我便没猜错——”
碎星刀寒光一闪,安长思的话断在口中。
他疼得颤抖起来,缓缓低头,从口中和着鲜血吐出一物。仍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秋倚鸣在裙摆上擦擦碎星刀身上的血,冷声道:
“我是自作主张,没杀了你;又告诉所有人你已经死了——包括你的晚楼。”
“当初她急着回去照看襄王殿下,临走时将你交给我,嘱托我务必杀了你——可我没有,我把你藏起来,留了你的性命,又用旁人的尸体替代你,”秋倚鸣狠狠丢下此句,“她是要杀你的人,我才是保你活命的人。”
她看着安长思又吐出一大口血,恰浇在那血淋淋的一截舌头上。
“所以你说得对……我确实,对你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