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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心虚地朝点心笼中瞄了一眼。
几块栗子糕软塌塌的，糕上的花纹像是随手乱画一般，已然看不清原本的线条。
“其实……味道还可以的。”江沅有些无地自容，她没好意思说，之前几笼还不如这个呢。
沈良玉笑笑，伸手取了一块递到她的嘴边：“我信。”
江沅觉得，他心中想说的一定是“我不信。”
也是，单凭这栗子糕的外表，若是换她，她也不信。
江沅无奈咬了一口：“是真的，不信你尝尝。”
明欣做的栗子糕最是好吃，当初江沅嘴馋，便赖着明欣让她教自己做。那时明欣便笑着劝她打消这个念头。
现在想想，还是明欣说的对。
“我都说了我信。”见她委屈的样子，沈良玉笑得越发明朗，把剩下的半块栗子糕塞进她手中。
江沅赌气又咬了一大口。
两人围坐在桌边，不知何时，笼中的栗子糕已然被消灭干净。
“不愧是宛曈亲手做的。”沈良玉认真道。
江沅一时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但她能看出沈良玉现在心情不错。
眼前这兄妹关系……还挺温馨和谐……
江沅舔舔嘴唇，慢吞吞凑近沈良玉：“近日一直待在府中，我总觉烦闷的很。”
“所以呢？”沈良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想出府去散散心。”
“不行。”
江沅：……
“我定是不会再惹出什么事端了。”她有些着急：“真的。兄长你一定要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沈良玉解释道：“宛曈总该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再提这事。”
听他这么说，江沅倒是无言以辩了。
也难怪他反对。腰上带着伤，不好好在府中静养，还一门心思要外出闲逛，听起来是不太合常理。
恰在此时，疾风匆匆走进前来：“公子，程大人求见。”
一听程大人三字，江沅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平津府衙中那几日的光景又浮现在脑海中。
“让他在落雪堂稍候，我马上便到。”
“是。”
“既是兄长有事，那我先回去了。”江沅适时告退。
“宛曈还是以身体为重，”沈良玉站起身，语重心长道：“至于别的，暂时莫要多想。”
江沅认真地点点头，却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目送着沈良玉离开漱玉轩，江沅朝撷秀苑走了几步，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转而绕路去了落雪堂。
沈良玉迈步走进落雪堂之际，程端正坐在桌旁品茶。
见他进来，程端放下手中的茶杯，赞了一句：“茶不错。”
“这是熙州的白沙绿茶，言卿若是喜欢，我改日让人送些到你府上。”
“成煜太客气了。”
“言卿今日所为何来？”沈良玉拢起衣摆坐在程端一侧，端起茶盏：“总不会是为了来讨口茶喝吧？”
“没事就不能来成煜府中坐坐？”程端笑笑，终是转入正题：“上次鸿陆驿站那事。”
他故意顿了顿。
“那件事情不是已经了结了么？”
沈良玉低头喝茶，面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