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7. 她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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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逃走了的“幼犬”,今日却是又早早出现在了书店门前。

“早上好,轻轻。”声音似晨间露珠般清澈干净。

一点也没记仇的样子。

景轻轻上前开门,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祁陌,你真早。”

他声音轻浅的回应:“睡不着,就过来了。”

兴奋的睡不着?暑期综合征,和那些同龄学生一样。她理所当然的在心里下了结论,但没说出口。

见她沉默,祁陌也只是习惯的笑笑,静静地等在她身后。

进了书店,景轻轻照常的收拾整理,而祁陌,他极其自然的坐到了前台。

景轻轻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抬头看到时,还问了一句:“你吃早饭没?”

再正常不过的问候,就像刚刚进门时对他说的那句一样。

祁陌却是看着景轻轻忙碌的背影思索着什么。

和昨日好像有些不一样?

好像……

善良了些?

他今日似气色好了些,弧形精致的唇上染了樱色,如花瓣般美好的唇嗫嚅了一下,开了口:“轻轻,我饿。”

明明是软糯的语气,却又有一丝理所当然的强势。

他眼角晕着笑,面目柔软乖巧。

景轻轻停下手上的活,从包里拿出一袋老式手撕面包,刚一打开,麦香弥漫。

她看了看祁陌,又看了看手上的面包,隔着包装袋将面包分成了两半,又从前台的纸盒抽出两张纸,仔细的折叠后包起一块面包,递给祁陌。

她分面包的动作小心而仔细,祁陌静静地看着,竟看出了一丝温柔。

他垂了垂眼睑,看着手中那一大块面包,低头咬进嘴里,将想问的话一并吞下。

——为什么他的这一块大些呢?

景轻轻看他安静的吃起来,便封好包装,继续方才未完的工作。

门前的风铃轻灵摇曳。

来了个意外的客人。

“哎!一大早的真晦气!”

“真是的!”

祁陌低头啃面包,一个眼神欠奉。

景轻轻则是瞥了眼来人,没接话。

她倒是觉得这大清早的好大一声叹气,也挺晦气。

无人捧场,却并不妨碍那大嗓门抱怨得起劲:“一大早在市场上就撞上那疯女人发癫,真晦气!”

“就趴那儿捡菜叶子,我菜都不想买了,干脆转头来先买题册子……”

“哎?换了个漂亮小孩儿兼职吗?”女人似是刚注意到前台啃面包的祁陌,语气因养眼的少年,稍稍转好,“给我来本那什么必刷题。”

祁陌没继续啃面包,但低垂着头,也没搭理女人。

“高考必刷题吗?”窗前整理桌子的景轻轻放下手中的活,“我帮您拿。”

女人瞥了眼她,又看了眼低头无视她的祁陌,还欲说些什么:“诶?你这……”

话未完,却被打断,“阿姨,要哪科?”

“……”

“语数外物理化?”

“……”

“有地域要求吗?全国版还是套装?”

“……”

女人听迷糊了,表达欲偃旗息鼓。她真不知道,这题册子这么多讲究,闺女难得拜托她点事儿竟是没办成。

“我……我回头再买。”女人说完,匆忙离去,像是落荒而逃。

景轻轻再看向祁陌时,他正冲她笑,还是乖巧柔顺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刚刚那大嘴巴女人她有印象,因为她那天在书店里发表的言论过于刺耳了些。

“女人家读那么多书干啥,找个有知识的老公还行。”

“女人家书读太多不好。”

她那独特的大嗓门和见解,颇有些余音绕梁的意思。

景轻轻晃了晃脑子,想将那些话甩出去。

桌台前,祁陌浓密的睫毛微垂,投下一小片委屈的阴影,对她乖巧的笑笑后,便一直是这么个状态。

是因为刚刚那人提了“疯女人”,勾起他不好的回忆了吗?

景轻轻也沉默了,她昨晚下班路上找回的良心在胸口疯狂暗示,但她实在不擅长安慰人。

然后,她思来想去,选择了她擅长的法子。

“吃啊,再不吃冷了。”

用最平淡冷静的声音,讲最冷的笑话。

这是她在迎新会上,做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时发掘的技能。

“接下来,让景轻轻同学给我们分享一下她次次保持年级第一的窍门。”

“主要是看第二名,拉开分差就行。”

风和日丽的开学日,新生们印象深刻的是,宽阔的大礼堂,第二名的学长哭得很大声。

那发言的学姐却面瘫着脸结语道:“开玩笑的。”

她鼓励道:“好好学习,多考几分。”

“……”哭音绵延,声声回响。

而此刻,祁陌看着手里的面包,耳边似又响起了那不绝于耳的哭声。

那双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木着脸的少女,淡粉的唇贴上面包,轻缓却深刻的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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