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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陪公子饮酒。”秦双双鬓角凝出汗珠。
一声冷笑落地,秦双双的手被冰凉扇柄扣在案上,再也起不了身,剧烈疼痛从手背传来,使她忍不住痛出声:“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元筱没跟她废话,直接伸手扯去她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姣美花容。
“是她吗?”
顾长策颔首,沉声道:“凤琴姑娘,百闻不如一见。”
凤琴的脸顷刻间从头惨白到尾。
“公、公子认错人了吧,奴家只用过秦双双一个花名。”
“放心,我不是来灭口的,不然你早就没命了。”顾长策收起纨绔相,眼底冷肃暗藏。
凤琴呼吸起伏不定,心惊胆颤地与人对视,瞬息后恢复冷静:“你想知道什么?”
“谭辛卖官的银两是由你入账的可对?”
“你是谁的人?”凤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在确认对方身份之前,绝不能被对方套出话来,她的目光死死盯住男人,“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姑娘假死脱身无非是为了活命,倘若本王能保住你的性命呢?”顾长策眸光微闪。
听到男人的自称以后,凤琴顿时乱了神,额角浮上一层细汗:“你是燕王?”
元筱凑上前问:“大雍四位皇子封王,你为何只猜燕王?”
这女人也太聪明了。
凤琴道:“燕王殿下容貌昳丽无双,金陵城谁人不知。”
元筱默默点头,哦,原来是因为顾长策长得太好看了,想瞒都瞒不住。
顾长策再次问:“姑娘自可斟酌要不要说实话,与其改头换面躲躲藏藏一辈子,不如将功赎罪把幕后主使交代出来。”
“本王能杀你,自然也能保你。”
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屋内陷入旷久的沉默,三人皆不作声,直到桌上一颗葡萄滚落在地,元筱弯腰把葡萄捡起,寂静终于被打破。
凤琴抬眸问:“殿下真能保我性命吗?”
“只要你说实话。”
“好,我说。”凤琴下定决心后神情变得坚毅无比,稳声道,“殿下想问什么,民女必定知无不言。”
“筱筱,你来问吧。”
正在搓葡萄皮的元筱突然被点名,一脸懵然抬头指了指自己:“我问?”
“送你一个体验大理寺审问犯人的机会。”他眼皮微敛,不知在琢磨什么。
元筱立马挺直腰背,端起姿态问:“你手里有卖官银两的账簿吗?”
“有,我假死之前把账簿带走了,里面有大部分买官者的孝敬明细及签字画押,但我不能保证没有遗漏,因为有些卖官之人是直接登门拜访谭辛的。”凤琴为了表示诚意,事无巨细交代一切。
“可是谭辛已然被流放,他又不能派人追杀你,姑娘为何假死?”
“是因为谭辛还有同党吗?”
凤琴抬头看了元筱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燕王妃吗?”
听见凤琴的疑问,元筱才反应过来顾长策为何要她审问凤琴。因为谭辛的同党是景王,顾长策想要她亲耳听见景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以此来让她对景王寒心。
不过元筱早已知晓景王是个什么货色,就算待会儿问出幕后主使也不会太震惊,不过……燕王殿下实在想看的话,她也可以装一装。
“我是燕王妃,姑娘不便告知于我吗?”
凤琴久居金陵,对景王燕王以及元将军之女的复杂关系自然知晓,于是她缓了缓道:“王妃,卖官鬻爵此等大事谭辛一个人怎么敢干,他背后必定有一个地位比他高得多的人兜底啊。”
元筱开始装傻,掰着手指头数:“吏部尚书之上的官员也不少,比如丞相、尚书令、还有各位亲王……”
“快说吧,你这般吞吞吐吐,不知道还以为贪污之人是我元家呢。”元筱拿起杯盏为自己倒茶,静候时机。
终于,凤琴道:“真正的得利之人是景王顾长安。”
咔嚓——杯盏落地碎成瓷片,温热的茶水溅人满身。
她的瞳眸微微放大,露出惊讶神情,一旁的顾长策始终不动声色凝视着她。
凤琴连忙替她收拾起地上碎裂的瓷片,边捡边继续说:“我从小孤苦无依,进了烟雨楼也常常受寻欢作乐之徒的欺辱,后来机缘巧合遇见了景王,他要我替他办事,承诺会提拔我做烟雨楼的管事之一,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过日子。”
“我那时真傻啊,替他敛财收赃款……后来我发现只要手里的银两够分量,不论多昏庸无能的东西都能高居官位,多讽刺啊。”
“我曾经大胆问过景王……我说这些酒囊饭袋一旦在地方有了权利地位必定祸害百姓,反遭到他的训斥。”
“后来我渐渐发现景王这人表面光明磊落,实则做事不择手段,但凡是对他没用的人都会被当做弃子解决掉。”
“所以在谭辛落马后我就跑了,因为不跑的话我早就是一具尸首了!”
元筱眸底染上无尽的寒凉,不知是在替眼前的姑娘悲哀,还是替前世的自己不值。
她如何不知道景王的狠心,为了自己的权利地位,他会毫不犹豫铲平一切阻碍,就如前世那场大火,烧得干脆利落。
曾经以为的痛彻心扉如今想起竟只余仇恨。
凤琴忽然俯身叩首,嘴里道:“凤琴自知罪无可恕,只愿殿下王妃开恩,我愿交出一切景王受贿的证据账册,只求留一条命苟活于世。”
元筱心有不忍,默默扶起了她。
“好,本王先派人在此暗中保护你,若有异动会立马带你转移。你把账簿整理好,待时机成熟本王会命人带你回金陵。”
凤琴本以为自己会被带走关押起来,却没想到燕王竟愿意派人暗中护她性命,她激动地又俯身叩了个头,泪花从眼角溢出。
“今日之事不论谁问起都不可多言。”
“凤琴明白。”
正事完成,此地不宜久留,二人准备离去。
元筱再度黏回顾长策身上,他顺势揽住少女纤细腰肢,大摇大摆跨出屋门。楼底的白霜见二人下楼着急忙慌迎上去,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后笑着开口:“公子怎么下来这么早,可是双双伺候不周?”
“秦姑娘不愧是新晋花魁,好得很,好得很啊。”顾长策抬扇一指,轻佻道,“月斜人静名不虚传,本公子改日再来与各位美人共度春宵。”
“那今日……”白霜皱起眉头。
元筱撅起嘴巴撒娇:“都说了看一眼就走,公子怎么还打算来呐,人家可是生气了……”
“我的心肝别气啊,这不是没留吗。”他低声哄着满脸不悦的美人,“说好了回去得让本公子满意,可不许耍赖。”
“哎呀你讨厌……”元筱嗔怪。
白霜算是看明白了,合着人家郎情妾意来这儿调情的,什么非要见花魁,分明是逗自己的小情人玩呢。
有钱人真是闲得慌。
“那二位慢走,有空再来玩呀。”白霜始终保持微笑,随着送人出门。
二人腻腻歪歪地出了门,望着背影,白霜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两尊大佛送走了。
……
长街熙熙攘攘,人群三三两两,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行程恐怕得耽误一日。
他们置身热闹繁华的街道,手臂仍旧挽在一起,在外人看来无比亲密的两人自打出了月斜人静就没有说话,在周遭喧哗中显得格外寂静。
风轻抚脸颊,二人同时开口:“你——”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住。
元筱轻笑出声:“让着你,你先说。”
顾长策严肃中透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斟酌半晌道:“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你也没说啊。”
“你若是为了顾长安伤心,我就——”顾长策话说半截突然顿住,眉头蹙得死紧。
元筱凑上去问:“你就如何,陪我买醉啊?”
“想都别想。”顾长策板起脸,“不许为了其他男人喝醉。”
元筱有些想笑,强压住笑意追问:“为何?”
“你是我的人,自然只能为我而醉。”他眉目凛然,口吻强势逼人。
元筱终于噗嗤笑出声,笑眯眯贴上去:“你怎么既霸道又幼稚的。”
顾长策垂眸看着满脸笑意的少女,忽然有一丝恍惚,好似产生了一种她从未喜欢过景王的错觉。
“那种人不值得你喜欢。”他牵住她的手,慢慢往前走,强调道,“以后不准再把他放在心里。”
温暖热度从手心传来,元筱昂起脑袋用视线描摹他侧脸轮廓,高高束起的发冠衬得男人眉目平添几分少年气,宝蓝色袍子使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气色非凡。
他手中仍旧握着那柄折扇,气质却与在花楼时全然不同,纨绔轻浮被扑面而来的冷厉替代,眉眼锋利,不笑时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
“不要突然那么严肃嘛。”元筱踮起脚附于男人耳畔,用很轻很低的声音承诺,“以后只把殿下放在心里。”
“本该如此。”顾长策浅色瞳眸闪过一瞬的笑意,转眼消失无踪。
元筱偷偷瞥见男人想笑又强压下去的唇角,忍不住腹诽:装什么啊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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