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第四章 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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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疾带着行李,经过多方转车,来到了侯池县车站,下了车,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父母报了平安,打开聊天软件,给?无敌暴龙?发起了信息:

[李暮疾:我可能要很长时间不能和你发消息了,你会不会想死我啊]

[无敌暴龙:会啊,我当然要想死你的,但是你这个暑假过后就高三了,还是要学业为重,我会一直等你的]

……

[李暮疾:唉,时间过得好快啊,我们刚遇见时,你才五年级,我初一,现在你也已经初三毕业,我也高二毕业了,但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高考过后,我一定去找你]

[无敌暴龙:好啦,知道了,你要在这一个多月内调整好心态,下学期好好学,我等你,你不在,我也一定会和别的男生保持距离,我要你见到完整的我]

[李暮疾:嗯嗯,我每周日都会来到县里给你发信息的,拜拜啦]

[无敌暴龙:好叭,白白,我会想你的]

李暮疾看着远处的深山,思绪飘散。

无敌暴龙是李暮疾初一时,在一款网游上认识的,那时,无敌暴龙的id还叫“苏苏”,他们互加好友,仿佛天作之合,无话不谈,一直腻在一起打游戏。

终于,有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打单挑,苏苏突然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把李暮疾激动的,感觉有人抓住他的心脏捏了一把,气血冲击大脑,抖着手直接投降,就这么出了对局,绑了关系,开始了恋爱……

但是,那时的李暮疾还是个纯情小男生,是那种认为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会怀孕的人,他只知道和苏苏在一起玩很快乐。

他们的爱很朴素,半年知晓她名,童晓悦,一年半拥有联系方式,三年知晓电话号码,三年半李暮疾终是见到了她的照片。

朝思暮想之人的脸庞虽不是倾国倾城,但无比温柔,皮肤白皙,小巧但高挺的鼻梁撑起银色眼镜,眼镜下的,是暗藏秋波的眼眸,将心底最真挚的爱意送出屏幕,送进李暮疾的心,粉色的小嘴捂住空气,将腮帮微微拱起,透出娈而不妖,婉而不作之美,适当的短发修饰她的脸颊,又有朦胧之感,李暮疾看到照片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俏皮可爱,后又生自卑。

李暮疾的长相只能说有点小帅,但比之童晓悦的,他只有自卑之情,以至于童晓悦至今未曾见到他的样子,但童晓悦愿赌。

她也曾说过不在乎李暮疾的样子,她只想看看,看看她从懵懂到清楚所爱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李暮疾退缩了,他依然害怕童晓悦不满意,从而抛弃他。

他们两个是心灵的相遇,灵魂的共鸣,没有外在的野性,有的是内在的欣赏。

他们相爱四年,历经无数分分合合,早期的他们甚至会为了纸片人吵架,每次分手的原因都是那么一个,“吃醋”。

后来慢慢懂事了,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喜欢太过浓烈,才会如此,早期的磨砺早已让他们的爱情坚不可摧,于是,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无论如何,只要没死,就在李暮疾高考后见一面……

“小暮暮!”远处,李暮疾一转头,一眼便从人群中找出了一位穿着花花绿绿绣服的六旬老太。

“奶奶!”李暮疾心里一暖,甩下行李迎了上去。

“都长这么高了啊!”奶奶溺爱地拍了拍李暮疾的臂膀,又责怪道:“你看你,肯定不好好吃饭,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没有瘦啊,我这是长高啦,看着瘦了而已。”李暮疾滋滋滋地回答。

突然,他注意到了奶奶两年前还有些许鬓白的头发,如今变得黑亮,这么一想,他又重新审视了奶奶的脸庞,极力回忆。

“奶奶,不是说好了不用来接我的吗?”李暮疾心里有些心疼。

“哎呀,路太远,太难走了,你得走到什么时候,我骑三轮车来的,坐着又轻松又快。”奶奶对李暮疾很是溺爱,边说边上下打量自己的宝贝孙子。

奶奶的动作很灵活,不像一个六旬老太该有的……他终于想到了,两年前,他的奶奶脸上的皱纹比现在还多一点点“她这是变年轻了?”李暮疾心里一喜,说明奶奶生活过得不错。

“奶奶,您好像变年轻啦!怎么做到的啊?”李暮疾激动地问了起来,顺便从中了解村里这两年的变化。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我跟你说啊,不止我,大家都变年轻了,我现在耕一天地都不会觉得多累,还有你爷爷,现在都能打猎了……唉”奶奶眉飞色舞地说着,突然就垂头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奶奶,爷爷咋了?”李暮疾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地询问。

“他呀,肯定是迷路了,找不着家了……”

“怎么回事!奶奶您说清楚一点!”李暮疾心里一沉,仿佛整个人被打出灵魂一般,瞬间脑子就白了,大事不妙。

“就是前些天,我们来县里给你打电话,他知道你要回来了,大中午吃过饭就去了后山,说要抓几只肥大野兔子回来,给你做你小时候爱吃的烤兔,结果大晚上了还没回来,第二天全村人都去找了,还是没找到,就到县里报了警,搜了两天也没找到,说估计是被野兽吃了,那怎么会呢,你爷爷他年轻就是捕猎为生,几十年没事,怎么可能现在出事,你说是不是?肯定是找起来太难了就不找,现在外面的人真的是太没责任了。”奶奶越说越生死气,最后转为指责,这也正常,谁会接受亲人的死去,当然,李暮疾也是如此……

“那奶奶,那天后山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李暮疾想从外界找找原因。

“哎呀,那天晚上整个后山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天上还亮亮的,又红又蓝的,跟蛇一样,爬来爬去。”

鬼哭狼嚎,天上发光,不会是ufo吧?李暮疾一惊,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得先搞清楚什么亮亮的:

“奶奶,天上亮亮的长什么样,您给和我找个类似的说吗?”

“哦!对对对……”奶奶沉吟思索片刻,“对!和电视里的什么……极光一样。”

“极光?”李暮疾有点摸不清头脑,“对了,这么大的事情您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和我们说,我给爸妈打个电话。”

李暮疾拿起手机,却被奶奶拦下了,“唉,别了别了,不要影响他们工作,我本来也不打算和你说的,容易影响你读书的心情,但你回村肯定会知道的,这才告诉你,能回来就回来吧,真的回不来了再说。”

奶奶的态度很执拗,李暮疾也不打算刺激他,打算回村后,自己偷偷跑到山上看看。

于是对奶奶说:“爷爷一定回平安找到回家的路的,我们先回家。”

……

午后的烈阳是一座爆发中的火山,肆意地将炽热的熔岩泼洒人间,满头大汗的李暮疾看了眼车厢里熟睡的奶奶,转头继续在龟裂的泥土路上蹬着三轮,“她很累了,我应该分担。”李暮疾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呼呼”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是山间独有的风,清凉中带有独特的泥土芳香,李暮疾这才发现自己的汗已经干了,龟裂的泥土变得湿润,芳草依人,自己的精力似乎此刚刚还要充沛。

又抬头,不知何时,密布的云朵遮蔽天空,层层叠叠,似水墨群山,偶有白鸥飞过,曙光从夹缝中透出,优美的达尔文现象于此显现,好似有一位绝尘天仙将要御临于此人间。

远近的绿意,被朦胧的白雾遮掩,天地为这盎然山间披上白色盖头,似一位将出阁的少女,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活泼,紧紧的抓住远道旅客的心,让他们流连山间。

“隆隆”看!那是山间瀑布,那是白纱的出处,辛勤的她,挺着三千尺的身躯,将生命的源泉,撒向山间的每个角落。

“好清甜啊!”李暮疾感慨道。大自然是公平的,从小热爱这片土地的他,同样为这片土地所喜爱,口干舌燥的他,同样被微风送上一口清泉。

是的,他爱这片土地,爱她的真心,爱她的体贴,爱她的纯粹,扪心,世上哪里又有如此的伴侣,似这般叫人流连。

……

到了!远远的,李暮疾就看到一块五米巨石,不知是哪位祖先,刻上“源翊村”三字,运笔灵活有力,如一笔而成,无论看多少次,李暮疾依然敬佩之至。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被勾勒于视线之中,“二太爷!”远远的,李暮疾犀利的眼眸便认出此人,向着一位九旬老者喊到,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回望,眯着眼,拄着拐杖快速走了几步。

“嗯?”李暮疾一愣神,九旬老者?些许白发?身姿矫健?

“喔呦!小暮暮!你回来啦,霍呦!长这么高了,来来来,这鸡蛋,拿回去吃,还有这药草,带回去泡水喝,呵呵呵。”老者脸上的皱纹被和蔼笑容挤成一团,即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老者年轻时,必然英俊无比。

“啊,不用啦不用啦。”李暮疾连忙摆手。

固执的二太爷依旧走向后面车厢,将右手提着的一篮鸡蛋和一捆不起眼的草放进去。

“嘿呀!丽君啊!你怎么能让小暮暮一个人辛辛苦苦地蹬,自己在这呼呼大睡……”车厢后,传来二太爷责怪的声音,又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些悄悄话。

“抱歉,二伯翁,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拿回去……”奶奶道了歉后,推脱起了礼物。

一会儿后,二太爷走向李暮疾:“咱刚刚说到哪了?”

“我知道,您说鸡蛋和草药给我,然后我说不用,然后就是我该回您下半句话:‘是啊,二太爷,您也变年轻啦,身体越来越好了。’”李暮疾笑吟吟地回答。

“喔喔,年轻人记性就是好,对了,小暮暮啊,一会儿来我家吃饭……”

……经过一番生死的舌战,二太爷也上了车,又骑了一会儿,人越来越多了,无一不和李暮疾打招呼,手上有什么好东西都送了出去,李暮疾为此也是使出毕生所学。

……

到了家,车停在了院子里,一座百来平米的土房子矗立眼前,木门关着,看来爷爷依旧未归。

李暮疾和奶奶将一车子东西搬了下来。

此时,李暮疾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明早吃过早饭,就带着铲子和猎枪入后山外围先探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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