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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城,与其说是座城,不如说是个城寨,整座城都依据山形而建,没有高大冰冷的城墙,有的仅仅是木头围成的外城。
城内居民也不住高大的房屋,随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简易棚屋。
城内也没有守卫的士兵,各家各户做着自己的事,没有太多沟通。
城内甚至没有客栈、酒家等等一切商旅所需的店铺。
盈月带着我们在一家住在半山腰的居民家住下,至于两只小兽,安在了门口充当门神。
老汉说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三都还没成年就被山里的野兽吃了,老二早已成年,跟城里的一些猎户搭伙上山打猎去了。
老汉的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咳嗽声时断时续,盈月动了恻隐之心,在老汉给老伴煎的药里施了些法术。
问起城中传闻中那个能预演过去未来的古老家族时,老汉直说并没有听过。
甚至城中都没有听闻过有什么修仙人。
老汉说这里很少会有战乱,似乎是个被世界遗忘了的古城,那些兵走不到这里,或者说也不愿意走到这里。
“这么个穷寨子,来了干嘛呢?”
老汉这话反而打定了我们对于这个古老家族是存在的,没有兵祸,岂不是就是他们推演的结果?
老汉安排我们在后院的两个棚屋中住下,老汉有些害怕门口的小兽,被魔训教一晚上都趴着不许动!
天明后我们便在城中闲逛,找一找这个古老的家族。
城中很少会有外人来往,因此我们这一行人特别炸眼,还是老汉替我们解释说,是几个迷路的过路人。
走到城中心时,过来一个身披兽皮,头上戴着顶草帽的年轻人,见面便递上了张羊皮纸。
纸上写着:“君自他乡来,寻道他乡去。”
合上羊皮纸,想说些什么,被年轻人打断了话:“诸位,随我来吧。”
说完便转身往深处走去。
在城中绕来绕去拐了好几圈,来到一个棚屋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门口摆弄着一些草药。
到门口时,年轻人止住了脚步,微微躬身说道:“老祖,他们来了。”
“好,你先去吧。”
“是。”
年轻人往屋内走去,我上前道:“敢问可是传闻中能预演过去未来的家族之后?”
老者也不抬头,指了身前的三个矮凳子说道:“坐吧。”
我们依次坐好,魔迫不及待地问:“那个光头还活着吗?”
老者没有答复,而是说:“此去三百年,无果。”
魔还想问,被我拦了下来:“老先生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魔思量了一番,道:“罢了罢了。”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一时又不知该先问哪个。
老者示意我再看一眼手中的羊皮纸——君自他乡来,寻道他乡去!
便也不需要再问了。
我又问他昆仑仙境为何事?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不可说,不可说。”
随后又与老者闲谈了几句,老者多是缄口不言。
问及老者家族的来历,老者说我们曾去过他们的祖地。
这个消息令我们十分震惊,但追问下,老者再没有说一句。
日近午时,老者放下了手中的草药,说道:“来了就是有缘,进屋吃多农家饭吧。”
老者引领我们进了屋,屋中桌案上已经摆放了些农家饭菜。
年轻人引着我们一起吃饭,老者端了些饭菜到门口喂两只小兽。
饭后,老者说:“此生缘分尽了,切莫再来了。”
老者的话很决绝,既然能推演过去未来,定是推演出了我们还会来。
临走时,魔转身又问了老者一个无趣的问题:“老先生,最后送我一个答案,他俩能成不!”
老者笑了笑,说:“雪落梨花前。”说完便往屋内走去。
“嗐,欺负我没文化嘛!”
我问盈月为什么不问老者事,盈月说少些执念,路自然就出来了。
这话说的魔都有些汗颜:“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看破红尘了呢!”
我们没有去辞别老汉,直接离开了阴阳城,此间事已了。
路上,我和魔都各有心事。
我一直在思量寻道他乡去的意味,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要从这里去另外的地方?成仙路到底何时才能看到。
又不禁想起老者说的我们去过他们的祖地,是哪里,我和魔走过了很多地方,并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可知的奇幻。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个没有墓主人的古墓。
他们来自古墓!?
没有答案。
魔最后问的姻缘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应该说,那时的我对盈月并没有超过友情范围的其他情感,在我看来,她不过就是个有些深沉的小丫头罢了。
无解,罢了罢了,不去想了。
洪荒在路上能量茧化,又变成了蛋,但相比于之前我们收集的蛋壳,壳上多了五彩条纹,而且愈发圣洁,能感觉到蛋里面正在经历一场蜕变。
虎子背着蛋,我们仨走路,速度慢了许多。
山路崎岖,往往百余里不闻人声,我们就这样过上了野蛮人的生活。
盈月讲究,吃完肉后必要摘些果子解腻,魔和我通常大吃一顿后就呼呼大睡。
很多天后,盈月说:“我们走出群山后,从有人迹的地方走吧。”
也是,带着个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过野人生活确实说不过去。
看过古地图后,决定绕道去天云关,走陆路,经古道西去。
天云关曾经是东西方陆路必经之路,要想绕过天云关,要多有一千多里路,因此当年也是巍峨雄壮,重兵屯守。
叶之罗帝国建立后,这里也就失去了战略意义,因此古老的城墙也因为年久失修,颓废不已。
关内破旧的屋中住了些往来歇脚的商旅,商旅们就近互换着自己的货物,盈月欣然地在其中闲逛,寻找着自己中意地商品。
虎子已经又了一圈,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我们寻了处远离他们的破屋住下。
破屋中断戟刀柄散落在地,简单收拾一番后便歇下了。
盈月在日落时分才回来,开心地跟我们展示着她的收获,几个坊间制作的布艺品,和两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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