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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姓男儿满怀期待地再次来到了哑舍,手中紧紧地攥着刚刚亲手制作出来的那块秦权墨。
经过上次的梦境穿越,他对这块墨多了几分神秘的敬畏之心,觉得它似乎蕴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哑舍的大门,只见老板正坐在那里,面容比平日更显威严。
胡姓男儿鼓足勇气,将手中的秦权墨递了过去,他简单说明这是用家传手艺所制,并表示愿意用它来赎回上次那件惹是生非的文物。
哑舍老板似乎颇为赞赏地打量着这块秦权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就在这时,他突然皱起了眉头,并未接过那墨块,而是缓缓开口道:“差一点儿,还差一点儿“
胡姓男儿一怔,还来不及回应,便听到身后响起一个颤抖的老迈声音:“大...大人息怒,这是老朽家的小辈,手艺确实还生疏了些。
老朽这就奉上供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胡姓男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回过头,只见自己的老太爷垂手站在一旁,面色惭愧而又恭顺。
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向来威严的老人此刻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对着哑舍老板毕恭毕敬地解释道:“谢谢大人对我家小辈的指点,老朽年龄大了,实在不能够再弯下腰了。
还望大人恕罪...“
胡姓男儿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置信。
他从未见过老太爷如此恭顺卑微的一面。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位看似普通的哑舍老板,竟然身穿一袭赤龙纹的华贵袍服,仪态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
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的藏家老板?
“大人...“老太爷还在那里唯唯诺诺地陪着笑脸,眼中尽是恭敬之色。
而哑舍老板则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示意老太爷可以退下了。
等老太爷离开后,胡姓男儿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老板突然的一句话惊住了:“小家伙,差一点,就差一点儿了。“
老板那凝重的目光,似乎在透过这块秦权墨看穿了什么。
他径自喃喃自语道:“这份手艺的确不简单,不过还差那么一点点火候...“
胡姓男儿一时哑然失语,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心中百转千回,迷雾重重。究竟什么才是他所差之那一点点?
见年轻人一脸迷茫,老板也不作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你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领会其中的奥妙。朝闻道,夕可死矣。“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院,再也没有理会胡姓男儿。
目送着老板离去的背影,胡姓男儿心中满是疑惑。
他环视四周,这个阴暗逼仄的哑舍似乎蕴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老太爷和这位藏家老板之间,真的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渊源?
而老太爷口中所说的“大人“又是指谁?真的是这位老板?
更重要的是,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才让这份艰辛制墨的成果失去了那最后一点点火候?
无论如何,这一连串的疑云终于让胡姓男儿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现在确信,这位收藏家老板绝非等闲之辈,其中另有隐情。
而要探究这个隐情的关键,就在于破译他和老太爷之间的渊源。
留下满腹的疑惑,胡姓男儿独自离开了哑舍,暗自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他知道,想要彻底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并非一件易事,需要付出艰辛的努力。
但他已经无法再将这件事就此放下,一定要努力继续找寻真相的蛛丝马迹。
…
他开始翻阅家中的典籍,试图去了解胡开文到底是谁?
不差还好,一查吓一跳。
此人竟是清代徽州墨业四大家之一,其中胡开文善做药墨,被誉为“药墨华佗”。
…诚实勤劳,精于店务,深得老板器重,被擢为推销员。在跑码头、奔商埠中含辛茹苦,为创业积蓄资金,后娶汪启茂之独生女为妻
乾隆三十年(1765年)的京城,烟雨蒙蒙,一派肃穆严肃的景象。
在这座古老的徽州城休的一隅,一家新开张的小型墨庄顽强地绽放着自己的光芒。
胡开文出身布衣,自幼便对制墨一道殷勤钻研,可谓是习艺
有素。
然而,在创办自己的墨庄之前,他还曾在徽州休宁汪启茂手下学艺多年。
那时,开文还年幼读,已能馀力研习诗书,亦从师汪老板学习制墨手艺。
每日一早,开文必先起来炼墨,吃过早饭后,便去店堂里帮忙。
汪老板见他勤恳好学,便吩咐开文负责核对账目、整理店堂,并操练包装墨品的方法。
开文视之如获至宝,殷勤用功,决不敢有丝毫马虎。
有一日,汪老板对他说:“开文啊,你今年已到而冠的年纪,不如另选一位红艳俏丽的佳偶,作为你的助手?”
开文答道:“老师的指点很有道理,但对于婚嫁之事,我尚无把握。还请老师为我择配,我定会听从安排。”
汪老板听后大喜,便将他独生爱女暄雯召见。
暄雯俨然是一位闺中美人,一看见开文,也是脸红了起来,少女的脸红胜过一切。
汪老板便让两人拜堂,并定下了婚期。
从那时起,开文日理万机,每天早晨核对账目,中午时分督导工人炼墨,傍晚时分巡视包装好的墨锭和团墨,深夜方才回家,匆匆吃点简单的晚饭。
有时,暄雯便会促膝而谈:“开文哥,你今年的年纪也不小了,为人处世,可不要太操劳了!”
开文只是笑而不答,说道:“爱妻你这般慈爱,我自当竭尽全力为汪家效劳,以报答恩德。”
又有时,汪老板见开文在灯下挥笔直至午夜,也忧虑地说:“开文啊,你这是又彻夜未睡吗?年纪尚轻,可不要太拼命啦!”
开文便回答说:“空手又能做些什么?
书疏了,功夫总要被人耻笑。我并非勉强自己,只是恐怕技艺不够精湛,品质难以臻至极品而已。”
汪老板便拍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但记住,天道酬勤,决不会亏待勤劳的人。
将来汪家的荣耀,自当托付在你手中了。”
那一年秋天,汪启茂突然染病,年事已高力衰无多,便叫开文前来,叮嘱道:“泥瓦之器虽破,尚可修补;瓮罐之渗漏,亦可堵塞。
我疏阔经营已久,却无人接手,心中深感无奈。你我虽非亲族,却同出一源。
倘若我退隐山林,当亲自教授你家传绝艺,你务必用心学习,决不可疏忽大意啊!”
开文欣喜若狂,遂远离红尘,夙夜潜心钻研,终成大家手艺。
汪启茂亦感到欣慰良多,临终前亲自将全部产业移交给开文。
不过如今制墨行业很是激烈,除了他一家,在徽州这个地界制墨不胜枚举。
而他也不知如何能将开文墨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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