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鹤沉默良久，还是决定跟上去。
蛇林之中，满山雾气。
穿过浓雾，到处皆是飞来的长蛇。
少年执剑横扫一片。
空气中尽是浓郁的血腥味，黏稠的血液滴溅在枝干之上，绿草的湿腥臭味混合在此。
山雾飘浮，林内阳光似被挡在雾外，一片昏暗。
那人到底跑哪里去了？
他抬剑拨走脚下的蛇尸，剑身还沾染着鲜红血渍，但来不及擦。
“啊！！！”
听到喊叫声，程鹤迅速朝那个方向赶去，抬手劈飞一片蛇。
岚雾渐消，照得林内清清楚楚。
他前方盘距着群蛇，而那大汉整只胳膊皆被蛇口咬断，正汨汨往外冒着血。
少年风姿清绝，长剑横扫。
头顶是清阳长林，脚下是断蛇残尾。
扫开蛇尸，他走到那大汉身边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又摸摸那人的钱袋。
所幸这人手上还有钱，他将剑收鞘，背着这人进了城内医馆。
随后，程鹤便离开了。
没办法，不想被人讹钱，本来他就没钱，还要想办法赚钱。
听闻最近秦王府在招护卫，工资是一个月一两银，程鹤陷入沉默。
他回到芥子空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在脑子里努力回想秦王是他哪个儿子来着。
……好像是排第四？
但他心动啊，就算一个月一两银，那也是一两银子。
程鹤去官府那办了个户藉，决定第二天，也就是明日，去秦王府试试自己的剑术。
秦王府在城西金湖边附近，对面是鸿羽茶楼和陈记煎饼铺。
王府的布告就贴在路旁的公示栏上，程鹤过去的时候，围了一堆百姓，有不少年轻人自告奋勇，跃跃欲试。
“五官不端者，拒之。”
有人在念公告。
围观群众中有容貌不显、不端、残缺者：“？”
“家非赤贫者，拒之。”
家资万贯的富家公子：“？”
“欺辱良善……当街偷食、抢劫，淫辱妇女者，拒。”
程鹤觉得除了容貌那条，其他都没有问题。
难道他儿子是个颜控？
颜控也不要紧，他这张脸也不是很丑。
程鹤很自信的去参加了比试，发现除了他外，都不是练家子。
徐如风替他家王爷来把关，看了一上午，没一个能眼的。
这个能打，但是吧。
他那个脸上有瑕疵，不适合他家王爷，万一把人丑到了怎么办。
下一个，这个脸很好看……
就是性格太暴躁，万一发起脾气把他家王爷给揍了怎么办。
直到……
看到一个少年，白衣胜雪。
衣袂飘飞，剑影如光。
踏着春光而来，以一敌十。
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容貌，上乘。
武功，上乘。
性格……
还没看出来。
待他去试探一下。
程鹤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缓缓扣出个问号：“？”
这届参赛的人怎么回事，他还没用力，怎么就全躺下了。
然后他看到台上把关的侍卫统领双眼盯着自己，好似恶虎吞狼。
双眼好像闪着金光。
程鹤以为自己入了魔窟，或者自己得罪这位统领了，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后退两步。
徐如风：“？”
你退什么。
程鹤：“？”
你想干什么。
“咳……”
他往前走了几步。
这少年又退了几步，好像看到洪水猛兽。
徐如风伸手欲打招呼。
就见这少年的剑出半鞘。
“？？？”
等等，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来给王爷牵线……不是，选美……呸。
招护卫的！
我不是要跟你打架！
剑光凌厉，徐如风一边躲一边抵挡他的攻击，大喊道：“停――！”
“我是来告诉你，明日参加复赛！”
挽剑入鞘。
程鹤对他大失所望。
这么差的武功，居然是他儿子的护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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