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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两周前，我曾有一次实在想不通母亲为何这样，特意夜晚翻墙想要进父亲旧居教训一顿那些狐媚，但却看到有墙上其实有暗门。侍从们如同梦游一般，跟着容夫人走进了书房。”
“灯火照耀的书房通明，将人的影子都照在了纱窗上，侍从们一个又一个被容夫人吃掉。第二天早上只有容夫人一人出了书房门，日后天天皆是如此。”
大约是被压抑的实在久了，容鱼一碰到能够就倾诉的人，就禁不住吐露良多。直到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
抬眼看了下肖山青一成不变的神色，这才略微放心了下来。
“亲眼看见她吃人？”
肖山青重复了一遍容鱼的话，内心不仅思索着。
这描述听上去可太像是话本里哪路成精的妖怪了，连故事情节都是一样一样的。
可对于妖怪来说，能够化形成人，还做了这么多事情，修为至少百余年，耳聪目明也不过是最基本的能力罢了。
先不说怎么会让一位人类小姑娘目睹“案发现场”，哪来化形的百年大妖反而要去顶替商贾之家的妇人的？
虽然肖山青自己还处于摸索阶段，但也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妖怪如若化形成功，那一定是有内心处找到了归寻和想法，想要去实现。
也便是所谓的“道”。
道之存，遍历万千而求索。
肖老头就曾经提到过，决不能放弃自己的道。
有了妖怪的形，但却没有妖怪的神，反而落了个四不像的结果，更显得离奇。
这边肖山青还在努力思索着，那边坐在一旁的容鱼看肖山青沉默了良久，便接着解释道。
“小女子这次出来，是为了寻找当年父亲还在世时，在家里工作过的侍仆。秦氏是我找到唯一的一位，其余数位要么是早已离世，要么是根本没回过家。”
“秦氏提到过，自己曾在厨房里帮工，曾参与过我父母的饮食，在我父亲重病那段时间，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送进去的饭菜份粒未动。”
肖山青眨了眨已经有些迷惘的双眼，“这跟一年前你母亲性情大变有什么关系？人临死前吃不下去饭也算正常吧？毕竟......”
生生按下去自己想说的后半句——毕竟野兽也是那样。
容鱼说到这里，踌躇了半天，还是解释道，“因为这十几年来，清水县城里都在传，父亲是我母亲她害死的，用了他的寿命才换来这十几年容家的繁盛。‘这些年快消耗光了，所以容夫人又要出来害人了。’”
肖山青顿时有些失语，话在嘴里转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有说出口。
“所以我想请肖道长同我一道去容家，一是为了查清楚我母亲究竟去了哪里，现在家中的又是何人；二是能够堵住悠悠众口，还我母亲一个清白。”
肖山青听了一通，虽被其中各种信息弯弯绕绕冲昏了头脑，但却不由得也的确对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起了一番兴趣。
不过既然容鱼是想借着肖老头的道士身份，那么还不如一开始便说清楚了。
“鱼姑娘，你说的这些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不过我觉得你想必是不会撒谎的。只是确实有些不巧，我师傅他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恐怕他是帮不上你了。”
听到此处，容鱼有些失望，慢慢垂下了头，但紧接着又被肖山青后半句话所吸引。
“但是如若你看得起，我倒是很愿意陪你一道去探个究竟，也不用再多要些什么。如若事情水落石出，今日你带来的订金便是报酬；如若事情查不清楚，只需你负担我一路上的吃食便可。”
横竖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容鱼仅仅是考虑了几秒，便应了下来，“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便启程出发吧！”
肖山青倒是没想到容鱼应得这么快，哽住了几秒。
“先不着急，我今下午还有事情要做，不如我们明日里启程，今天我请你看出好戏？”
“好戏？”
容鱼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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