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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的同一时间。
川之国与风之国的交界处。
没有高耸的树木,也没有风之国一望无际的沙漠,只是稀疏矮草铺展在凸起与平缓的丘陵。
熙攘的星辰泛着光芒映照着两块凸起地面之间的凹陷处,火焰温暖着夹杂寒意的空气。篝火边围绕着三名青年,正是“猪鹿蝶”三人。
两只被剥了皮的兔子在篝火上翻转着,体型庞大的秋道丁座正细心照料着它们,从腰间掏出几枚圆柱形容器,洒出早已准备好的香料,他的身旁无动于衷的两人喉咙似乎也开始耸动。
“永远都忘不了吃,不愧是你,忍具可以不带,但香料一定要带。”金发马尾青年打趣起来,秋道丁座也不在意,只是专注于已经开始散发香气的食物。
“说起来,这次勘察快结束了吧。”金发马尾青年将视线投向正抬头看星星的奈良鹿久。
“川之国的勘察是结束了。”奈良鹿久双手撑在地面上,脖子向后仰着,“风之国境内我们还要去一趟。”
“这里可离砂隐村不远,被发现的概率太高了,鹿久。”
“风之国必须要去,所以亥一你之后要多劳累些了。”奈良鹿久仍在仰望星空,继续说着:“我们现在冒得风险越大,未来死的人就越少。”
尽管山中亥一在“猪鹿蝶”年龄最大,但这三人仍然是以奈良鹿久为首,正如这三人身后的家族,三个家族实力相近,但仍然以奈良一族为领袖紧密团结在一起。
既然领袖已经做出决定,山中亥一也不再出言。
兔子已经烤好,秋道丁座拽住其中一只的两条腿,双手一拉,熟透的兔子从中间断裂,分给其他两人,自己拿起另一只兔子啃了起来。
“桔梗镇的时候,应该让鹿久你的学生见见血的。”几口便吞下大半只兔子的秋道丁座突然出言道:“反正早晚都要经过这一遭。”
“是这个道理,不过……”鹿久咬了一口抓在手中半只兔子,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直树他早就过了这个阶段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出村吗?”山中亥一此时也来了兴趣,不像其他两人那般没有风范,亥一就像贵族似的小口咀嚼、吞咽着食物。
“是第一次出村,不过他很早就杀过人了,在村子里的时候。”奈良鹿久做出回忆状,解释起来,“大概是在木叶四十五年的时候,一名不知道是哪个村子的间谍,由于朔茂前辈自裁,便来到村子收集情报。”
奈良鹿久似乎有些累了,伸直盘坐着的双腿,为两人讲起了故事。
“通过某种途径进到村子里的间谍偶然得知,忍者学校又出了一个天才,而且是孤儿出身,独自居住。他也没有制定什么周密计划,只是一次见心猎喜。一个连下忍程度都到不了的间谍尾随直树回家,然后偷袭出手。”
“情况显而易见,直树就像是背后长眼一样,躲过攻击后,反击击中那个间谍的喉结处,一击毙命。”吐出啃干净的骨头,奈良鹿久继续说道:“之后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三代目下令彻查此事,多个间谍窝点被拔除,一周之后,直树回到学校继续上课,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说起背后长眼,是血继限界吗?类似白眼?”听的入神,山中亥一咬了几口的半只兔子被秋道丁座抢夺过去,只能无奈地笑道:“直树的眼睛,尽管只见过几次,但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眼睛的模样。”
“应该是,不过并不是白眼的变种,直树他没有日向一族的血脉,那对眼睛可能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血继限界。”奈良鹿久将同样未吃完的半只兔子递给目光炯炯盯着自己的秋道丁座,“三代目大人不在乎,那么直树就是身世清白的平民忍者,也不知道直树现在在做什么。”
那么大友直树现在在做什么?
黑夜之下,无数星辰中的某一颗似乎正在闪烁。
火之国,桔梗镇之外密布的森林之间。
岩隐村的特别上忍石谷博贵正浑身发抖地在林间快速奔跑着。
特别上忍,说是上忍,其实不过是在某一个方面具备特殊才能的中忍,实力介于中忍与上忍之间,而石谷博贵正是一名具备感知能力的特别上忍。
由于擅长感知,于是石谷博贵便被派遣到火之国境内做侦察任务,手下带领着多只间谍小组。
桔梗镇本身地处要害,而且传说中的“三忍”之一纲手也在桔梗镇中,因此,这里的间谍数量极多,尽管“猪鹿蝶”三人在半个月前已经清理过一遍,但间谍就像杂草一般再次成长了起来。
在石谷博贵的感知之中,桔梗镇内的微弱查克拉个体们正在快速消散,其中有一部分正是他所带领的间谍小队。
微弱查克拉体在绝大多数感知忍者的感知下是和平民几乎完全一样的,但是,感知忍者可以记忆微弱查克拉体的查克拉特征,从而分辨。
因此,石谷博贵毫不迟疑,迅速逃离桔梗镇。
石谷博贵的感知中,死神收割生命的脚步似乎减慢了,于是,石谷博贵逃离的速度变得更快,选取的逃跑方向是风之国,这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
浓密的树冠透下阵阵月光,沾染着血迹的刀锋从黑暗处刺向奔跑着的石谷博贵。
朝我来了?明明没有感知到查克拉。瞪大双眼的石谷博贵靠着多年忍者经验,查克拉聚集在迈到前面的脚底,遏制住了身体前进的趋势。
突刺不成,刀锋一转,朝着石谷博贵横向挥砍了过来,石谷博贵双手均反抓着两枚苦无挡住了袭来的攻击。
袭击者的查克拉终于被石谷博贵感知到了,同样的,袭击者的身形也投入到了他的眼中。
映照着月光的银白色头发,以及似乎泛着光芒的湛蓝色瞳孔,只有石谷博贵一半大小的身形,正是大友直树。
抑制查克拉是一项常规的能力,是专门用来克制感知忍者的做法,不过,就像一个人不能长久憋气一般,忍者也不能长久抑制查克拉。
“纲手身边新来的小鬼吗?”石谷博贵从恐惧中退了出来,脑海中浮现起对手的信息。
他双臂用力弹开横在身前的忍刀,左手借力射出苦无。
直树轻轻低头,袭来的苦无沿着头顶划过,只带下几根银白色发丝。
直树原本侧着的身子转过,正对石谷博贵这名敌人,将忍刀反握,斜着横在胸前,刀背紧紧贴在肘部。
本就接近的两人同时动了,石谷博贵左手捏着印结,右手反握苦无向直树横挥过来,直树左手隐蔽地掏出一枚苦无,右手同样挥舞着忍刀。
在苦无与忍刀碰撞的叮叮声中,苦无沿着刀锋划过,激起零星火光,直树左手中的苦无刺向石谷博贵腹部。
「土遁·硬化术」
石谷博贵裸露出的皮肤颜色变得深沉起来,接近岩石的颜色,苦无刺中了他的腹部,却只是激起金石相交的声音,再也前进不了一点。
石谷博贵原本捏着印结的左手握成拳头状,朝着直树面部挥舞过去,也就在直树试图躲避的时候,石谷博贵扔下苦无,用手臂压住忍刀刀锋,死死抓住直树的手腕。
泛着岩石颜色的拳头击中了直树面部,并不是击中肉体的触感,直树的面部轻微地凹陷下去,又迅速反弹。
「海绵」
就在石谷博贵疑惑之时,“六眼”全开的直树左手再次掏出苦无直直刺了过去,正是石谷博贵右胸之下的三分之一肋骨处。
这里是石谷博贵所使用的“土遁·硬化术”的弱点处,那里是查克拉流转的连接点,是他修炼不到家所遗留的弱点。
尽管理解不了为什么敌人可以如此之快找到弱点,石谷博贵放开抓着的直树手腕,向后跳跃退去。
两处弱点分别是双眼与右胸之下;并且移动速度明显减慢;此外,这种忍术耗费的查克拉是天文数字,对手一定无法长时间维持。
靠着“六眼”,直树迅速分析起敌人的特点。
“小鬼,那位传说中的‘三忍’呢?你既然来了,那么她也应该来了。”石谷博贵嘴中传出不规则的哼哼声,“我的感知中她还在住所处,是影分身吗?本体在旁边藏着准备给我致命一击吗?”
敌人有些神经质无疑是个好消息,直树这样想到。
“堂堂‘三忍’难道要靠偷袭吗?”石谷博贵声音愈发嘹亮,转动着的眼珠盯向直树,恶狠狠地说道:“看来要抓住你作为人质才能活命了。”
敌人不准备逃跑同样是个好消息,对手的防御型忍术尽管难以被攻破,但是,直树恰好有着一个忍术能够攻破对手的防御。
地面似乎在震动,速度并不快石谷博贵朝着直树奔来。
不能因为“海绵”能够防御绝大部分钝器攻击就放松警惕,尽量躲过所有攻击来消耗敌人。
直树将忍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之中,身体微曲,准备迎接来人的进攻。
敌人的速度在不断加快,动能在不断累积,在即将到达直树身前之时已经近似于一颗巨型滚石带来的冲击力了。
靠着“六眼”带来的观察力,直树恰好躲过了冲击。
石谷博贵脚底聚集起查克拉来协助转向,不对!不是为了转向,他原本覆盖全身的查克拉瞬间消散,他的“硬化术”被他亲自停止,沿着原本的冲刺方向猛地加速冲了过去。
轻盈感取代了之前忍术带来的沉重,石谷博贵如同利箭在直树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下飞奔远去。
“小鬼你也有类似‘硬化术’的防御型忍术吧,之前打击的触感明显不对。”战术成功的石谷博贵扭头嘲讽道:“我又不是蠢货,一时半会儿肯定拿不下你,我的查克拉又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直树清啐一口,面色难堪,跟在石谷博贵身后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