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25. 第 25 章

“怎么不是?我刚刚在你这儿买的,大家伙都看到了,你别想抵赖!”中年男子横眉怒目。

江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确定吗?”

男子顿了一下,然后鼓起一口气似的,声音也打了几分:“当然确定!”

江晚托着破碎的瓷碗,径直走到人群中心,高声道:“哪位贵客买了瓷碗没有破碎的,可否借我一用?”

人群静默了片刻,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女孩往前挤了挤,细声细气地说:“我买了福字瓷碗,可以吗?”

江晚微笑着弯下腰,接过女孩的瓷碗,缓声道谢,然后请她站远些。

等女孩走到她身后,江晚手上使力,把碗底在小车上一敲。只听清脆的声响过后,瓷碗从碗底裂开成两半,裂口蜿蜒延申,和方才中年男子的瓷碗裂痕相似。

她把两只碎瓷碗都拼合好:“大家可以靠近看一看,这两个碗的裂痕是有区别的。左边这只,也就是男顾客的空白瓷碗,裂痕虽然上细下粗,但是自上而下逐渐加粗。而右边的福字瓷碗,上半部分宽度一致,在碗底处裂痕才突然变粗。”

小女孩凑过来看了看,惊呼:“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会不一样?”

“这是因为我家制作的瓷碗,碗底的厚度比碗壁要厚,而整个碗壁的厚度是相同的。而别家的瓷碗,厚度是自上而下均匀增加。”江晚解释了缘由,目光清冷地看向中年男子,“这位男顾客,您的这只瓷碗绝不是出自我家。”

那就是他有备而来,私下调换了瓷碗,蓄意诬陷了。

中年男子的技俩被揭穿,便慌了神,白着一张脸,嗫喏着不知道说什么。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难怪他只买一个碗,还是空白瓷碗,原来是早就准备好调换了,但猜不到江姑娘今天出什么图案,只能准备空白的。”

“我看另外几个裂了的瓷碗也是空白的,他们不会是串通好的吧?”

也有反驳的声音:“你受害妄想症啊?没事哪有那么多人要害她,我看就是结仇太多了,要么就是瓷器真的有问题。”

听了这些议论,中年男子也想好了说辞:“我刚刚买过瓷碗,周围都是人,哪有机会调换?”

一直站在江晚旁边的小女孩撅起嘴:“你可以藏在衣服里啊!”

男子眯起眼睛冷笑:“那你敢不敢搜身?再说了,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碗碎了。这么多人的都碎了,难不成都跟江姑娘有仇,要蓄意陷害?”

女孩被他毒蛇一样的眼神吓得直往江晚身后躲。江晚上前半步,把女孩挡在身后,直面中年男子阴冷的目光:“搜身倒是不必,毕竟你是收钱办事,这换下来的瓷碗当然在你的雇主身上了。”

中年男子依旧嘴硬:“哪有雇主?你有证据吗?”

“说起来,这雇主还是我的熟人呢。”江晚笑了,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杨树下的妇人,目光如炬:“钱大娘,看了那么久的戏,不来捧个场?”

骤然听到江晚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钱大娘浑身一震,想要像上次一样悄悄溜走,但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让她只能留在原地。

她手里提着个布袋,全身被厚厚的棉衣遮住,但露出的手指微微发抖。她自以为无论是外观,还是裂痕,都模仿得完美无瑕,谁知这小蹄子还是看穿了。

上次诬陷不成,她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但这回情况不同了,若是坐实了雇佣水军诽谤她人,那可是要坐牢的。

江晚把钱大娘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冷地说:“大娘,您可以打开袋子,让大伙儿看看吗?”

钱大娘立马捂紧了布袋:“不行,这是我的袋子,你凭什么看?”

江晚并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对方。她并没有板着脸,甚至还微微笑着,钱大娘却一阵心惊胆战。

不打开布袋当然是她的权利,但此情此景如果她就这么离开,那几乎等同于承认自己雇人诬陷江晚了。

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已经以钱大娘为中心围成一圈。她开铺子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顾客,手心都冒着汗。

钱大娘的手颤巍巍地伸向布袋口。在大家的注视下,她紧张地搓了搓袋口的松紧绳。

然后慢慢拉动绳子,解开了布袋。

嘈杂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靠得近的百姓急忙伸头望去:

布袋空空,只有一块刚在菜市场买的猪肉。

钱大娘缓缓抬起头:“江姑娘满意了吗?之前我错怪你,你心里怨恨我能理解,但商人最重信用,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还是少做吧。”

寂静的人群又吵闹起来,但这次是针对江晚的:

“虚惊一场!我看就是这小丫头的货物质量不行!”

“就是!小小年纪,就搞栽赃陷害那一套,真是不学好。”

……声浪几乎把江晚淹没,甚至有人开始往江晚的小推车上砸蔬菜鸡蛋,若不是顾念着她是个姑娘家,恐怕就要砸她脸上了。

“江晚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躲在她身后的女孩着急地看着她,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江晚安抚地拍拍女孩的胳膊,目光仔细扫过钱大娘身边,心思急转。

钱大娘装的一副无辜样,但眼里那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劲是掩饰不住的,她绝不会错怪钱大娘。方才细细观察过,她附近并没有可以藏瓷碗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接触过提着大袋子或者箱子的人。

瓷碗应该还在她那里,要么藏在衣服里,要么在布袋里。

但要把八九个瓷碗藏在棉衣并不容易,钱大娘从杨树下站起来,走路,抬手等等动作都很流畅,没有揣了东西的不自然。正是因此,江晚才判断瓷碗应该在布袋里。

她回忆着刚才钱大娘解开布袋的过程,想起对方状似无意地搓了搓布袋口,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问题,就出在布袋!

人群依旧吵吵嚷嚷,谩骂声不绝于耳。但江晚大脑飞速运转,把那些声音都抛之脑后,并没有受到影响。

开玩笑,前世她见过的场面可比这个大多了。若是畏惧人言,她也不会走到高处。

但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就大为不同了。

阿依古头戴斗笠站在墙边,望着垂首而立的江晚。后者生的单薄瘦削,在杂乱的骂声中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鸡蛋打脏了小推车。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看不出什么情绪,眼帘低垂,睫毛颤动,却又平添几分委屈的错觉。

哪怕千夫所指,也倔强地一步都不肯退。就像芙蓉花,即便水流湍急推着它随水而去,也要拼了命抓住水底的淤泥,长年累月地抗争着。

少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推开人群往前去,耳边却传来一阵惊呼声。

“这布袋竟然有个夹层?”

阿依古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江晚蹲在钱大娘旁边,在布袋口处搓了几下,那布分成两层。两层布之间是一个夹层,里面赫然是八九个空白瓷碗。

是江氏小摊特有的,雨后天空的青色。

钱大娘瘫坐在地上,血色全无,嘴唇颤抖,连带着声音也颤抖:“不,不是的……”

谩骂声骤然停止,刚才还骂的凶的路人捂住嘴,露出羞愧的神色。

江晚把布袋里的瓷碗收回来,毫不留情:“几次三番寻我的麻烦,之前不追究,是念着大家都不容易,希望你能悔过自新。既然你不肯改变,还要变本加厉,那这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她站起来,不再看钱大娘,只扔下一句话:“衙门见吧。”

原本砸向江晚的菜叶子改了方向,都往钱大娘身上招呼。人群又喧闹起来,但阿依古置若罔闻,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江晚。

她真的有点像母妃,却又比母妃更坚强,也更有手段。

不知不觉间,人声渐渐散去。江晚感受到他的目光,回眸一笑:“殿下看戏倒看得爽,也不帮我说几句。”

她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笑意盈盈地清理着小推车。这次事件过后,她的名气再创新高,日收达到了二十两之多。

“上次我可帮过你,再替你说话,就要被认成你的同伙啦,”阿依古作了个鬼脸,“上次你做的芙蓉花碗,我已经让人连夜送到母妃那里了,她很喜欢。我听侍女说,母妃这些天难得露出笑容,谢谢你啊江晚。”

明明是一副挤眉弄眼的戏谑模样,江晚却听出了一丝伤感,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隐士名医吗?这几天我把全城的医馆都跑遍了,没一个能看出母妃得了什么病。”说到这儿,他不满地跺了跺脚,“我就不信了,天下还有治不好的病不成?”

“长公主是什么症状,可以告诉我吗?”江晚问道。

“就是没有症状,才奇怪呢。一开始只是气血虚一些,当时母妃刚生下我,觉得修养修养就好了。但是养了整整两年,不仅没恢复,还越来越虚,后来慢慢地走路都要侍女扶着,人也逐渐消瘦。”

阿依古讲起母亲的情况,就收起戏谑的表情,眼角眉梢都带着痛苦和迷茫:“父王请了不少大夫,都说母妃只是水土不服,就连你们大周的郎中,都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可是,我听母妃的侍女说,母妃刚刚嫁过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江晚听着阿依古的描述,回忆了一下前世现代医学里的病例,也没什么头绪。她不是专业医生,这方面了解并不多,但心里隐隐有点感觉:

有没有可能,长公主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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