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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瑜也不谦虚:“在偏堂站了许久,就等这一刻了。”
崔行见林成手中拿了把匕首,看样式,倒像是秦画一案的凶器?!
他忙问一句:“方先生,你这又是作甚?”
方世瑜:“崔捕头不是要证据,我就是来与你证明,秦画绝非是杀害魏向通的凶手。”
他接着拿过林成手中的匕首,道:“此乃杀害魏向通的凶器,据府衙仵作的验尸记录,死者胸前的创口为致命伤,而创口走向是为自上而下。”
崔行:“这又能代表什么?”
方世瑜话无端被打断,他嫌弃睨了崔行一眼,才又接着道:“秦画身高约为四尺八寸,与这位娘子的身高差不多。而魏向通身高为五尺二寸,则与这位郎君一致。”
他将匕首递与那位娘子,还让她佯装攻击,将匕首刺与那郎君的胸前,再于刀尖接触到胸前时止。
“大人请看,此时娘子手腕是呈上的姿势,若匕首以此势刺进身体,由于其发力点在下,下方施的力会比上方重,这就会导致,创口的走向是由下而上,下深上浅。自然,与其相对的……”
方世瑜又将林成拽至那郎君身前,还把匕首拿与他的手中:“林巡使的身高为五尺四寸,以他的身高,若想将匕首刺进,其手腕姿势就会呈下,上方施的力要重于下方,上深下浅,是与死者的创口走向一致。”
他尽量用了通俗易通的话来解释,再加之真人演练,百姓们大多都是懂了的。
方世瑜看了一眼跪拜的冯寻:“这郎君看着最少五尺三寸高,这点倒是与凶手十分贴合。”
冯寻明显是慌了:“大人,陇南有我这般身高的成千上万,小人冤枉啊!”
还不等沈朗潍开口,反倒是方世瑜阴阳怪语来了句:“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怎么先慌起来,莫非是做贼心虚。”
“你……”冯寻还想还击,却被沈朗潍开口打断:“崔捕头,秦画嫌疑是否可消了?”
崔行垂眸:“属下不敢质疑统领。”
沈朗潍嘴角轻挑,转而问冯寻:“冯寻,你曾与府衙作供,说魏向通要休妻纳新,此言可真?”
冯寻:“回大人,魏向通是这么与小人说的。”
沈朗潍:“你当晚去时,其幼子可在家中?”
冯寻摇头:“并不在。”
“本官也是疑惑,当晚他们的孩儿为何不在家中?他又究竟去了何处……”沈朗潍接着拍了一声惊堂木:“来人,将魏氏带上堂来。”
“魏氏?”顾颜面露不解。今早,她与沈朗潍整理资料时,并未见过魏氏的名字,她,又与本案有何关联呢?
就在顾颜思索之际,只看赵达带了一娘子上堂。
“小女子魏氏拜见大人。”
沈朗潍:“魏氏,你与魏向通是何关系?”
“魏向通是我家中兄长。”
沈朗潍颔首:“你速将当年之事如实禀报。”
“当年,自大嫂撞破大哥行苟且之事,她伤心极了,就来与我哭诉过几次。我不忍大嫂伤心,曾试探问过大哥心意,大哥明确与我说,他已经知错,正在想法子哄回大嫂。”
沈朗潍:“你继续往下说,五月初十,又是什么情况?”
“我也想大哥大嫂重归于好,便在五月初十那日,将孩子抱来我的身边,想与他二人独处的机会。”
沈朗潍问道:“事后,你为何不与府衙提及此事?”
“翌日,我再得知大哥遇害的消息后,还以为是他们又起争执,大嫂一时心急,才做了错事……我因在家中照顾孩子,并不曾来公堂听审,若非今早大人告知,我恐怕还被蒙于鼓中呢。”
沈朗潍看向冯寻:“冯寻,你还有何话要说!”
冯寻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还想狡辩:“大人,当年的证人全都作了假供词,您不能因他们遇害,就只怀疑我啊。”
沈朗潍目光沉沉,随手将一本卷册扔与他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又算不算证据。”
冯寻手哆嗦着,尝试翻了好几次,才将将打开卷册。他定睛一看,这,这竟是他与魏向通之间往来的账本。
“本官已经找人核对,冯寻,这些年你前前后后欠了魏向通三百两银子,他可有找你追债?”
见冯寻不答,沈朗潍继续逼问:“昨夜,本官还有这府衙众多捕快都亲耳听到,你说是魏向通逼你。他究竟如何逼你!又如何与你不留后路!而你,在面对他的威逼时,是作何反应?是生气,是不屑,还是说你要置他于死地!”
随着惊堂木一声响,冯寻终是泻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