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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闻声望去,徐姜将手搭在裴礼手背轻触一下,让他别动,自己前去开门。
她脑中思绪飞速运转,脚下步调略微放缓,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声,泛着湿气的地面搓不出一点尘土。
门被从里拉开,来人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笑意盈脸。
“白天师,你怎么还自己送来了?”徐姜背靠门框,脚踩门槛,严严实实占了半边门,就差把不想让你进去写脸上。
“大家都是亲人,裴礼受伤,我合情合理该来看看。”
“既是如此,有些话,我确实应该和白天师好好谈谈,”她撤回脚退后一步,阳光溜进门内,只映出门口一道半截光亮。
“请进。”
庄白玄踩着光亮进入小屋,身前影子又将脚下光亮遮的严实。
他站在裴礼面前,面上挂笑微微颔首,却没别的动作。似乎在等着什么。
徐姜紧跟其后,快走两步绕到他面前和裴礼并肩站在一起。
黑白大眼瞅瞅庄白玄,又侧首扫一眼裴礼。两人四目相对,如老僧入定般纹丝未动,也就比村西那尊刚运进来的石像多几口人气,再好看几分。
徐姜抿嘴,这可不行,他们如今是在庄白玄的地盘,可不兴和对方硬碰硬,毕竟今天又来了不少庄白玄的狗腿子。
于是偷偷摸到裴礼后腰,特意捡一处嫩肉比划良久,终于狠心拧了下去。
霎时间裴礼腾地直起身子,徐姜还趁机戳戳他的手臂,裴礼只好顺势起身,抖一下手臂,想抖去徐姜那又不老实的手指,可眼神依旧不离庄白玄,拱手前推,算是行了揖。
“白天师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待裴礼礼数到位,他才笑着点下头,从白色大袖中伸出手,有条不紊地捋好袖口压褶。片刻后,才缓声道,“听闻裴公子受伤,我特地送来伤药,”
“多谢天师。”
“天师,我有一事不明。”
庄白玄歪头抬眉,等她下文。
“我想你应该知道,”
后半句话还在唇舌间。
裴礼却兀自打断她的话,“此次与我同来十余人,若是再来些教徒,可还有住的地方?”
毕竟这里一共只有十几间屋子。
庄白玄却不以为意,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这么大地方。再多造些屋子不就好了?”
徐姜真的被昨晚的一肚子黄瓜吃伤了,若真要自给自足,她头一个不同意。
声音就不自觉的高亢些,“谁造?”
不会是,我们吧?
“自然是我们。”
既然话已经到这了,那就必须解决做饭问题,“白天师,这饭也要自己做吗?”
“自然。”
“可,这里一个个全都是被伺候惯的公子小姐,谁会做呢?”
“徐小姐也看到我们的情况了,这里没有丫鬟奴仆,任何事都需要我们亲力亲为,没做过,学就好了。”
说得简单,都是些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
“可若是不习惯这儿的生活呢?”
庄白玄笑道,“那最好还是归家吧,咱们这可养不起闲人。”
“那怎么能行,归家不就暴露我们的位置了?”
“这个徐小姐就不用担心了。只要在这,我们的生活就不会被打扰。”
**
直到庄白玄走后许久,徐姜仍在思考这句话,什么叫只要在这,我们的生活就不会被打扰?
她用洇湿的手巾敷在裴礼伤处,“他什么意思?真的会放人走?”
不一会儿,白色手巾边洇出淡淡粉红,裴礼到毫不在意,只含笑望着她,“看看吧。”
“那万一没人想走呢?”徐姜把手巾掀开,见只是伤口残留的血迹晕开在手巾上,才松一口气。
裴礼用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发丝,轻柔地像是在触碰乖巧的小猫,“那便制造一个。”
可惜“小猫”并不乖巧,下一瞬便绕开他的手,气势汹汹地盯着他的眸子。
“你方才为什么打断我?”
“教众都知道的事,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他既然做出这样选择,我们还何苦总是提及,纠缠到底问个不需要知道的答案呢?既为难他,又为难我们。”
“也是,那这件就先翻篇。”可手上伤手随着粘连的布料一点点揭开,露出狰狞外翻的血肉,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伤口入眼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秀丽的眉头拧成死结。
裴礼修长又柔软的指腹点在她眉头,笑着安慰,“谁家的姑娘整天拧着眉?”
待徐姜与他对视,眉头上扬,他才又缓声道,“原来是我家的啊!”
徐姜眼尾带笑,眉眼霎那间舒展开来,温和的日光透过糯白窗纸映在她脸上,暖白光晕模糊了五官,唯独眼睛格外明亮,像是承载了粼粼水光。
他刹那失神,整颗心好像溺毙在粼粼波光中。
“谁是你家的?我姓徐,单名一个姜,鹿城守将徐大将军的独女。少来跟我攀亲戚。”
说完挖出一点一勺白色膏体,刚想往伤口上抹,却愣愣顿住,卡壳一般。
“你说这药不会添了什么吧?”
她凑近闻了闻,眯着眼睛细品,“好像是有点幽若草的味道。”又拿小匙挖出一点,在白布巾上抹平,再度嗅了嗅。若有似无的熟悉味道钻进鼻子。
“这东西肯定是含有幽若草的,但我闻不出苦菊的味道。可能不会出现‘降世’效果。”她思忖片刻,还是把乳白色的膏体抹在伤口,用纱布连缠好几圈,包得像个密不透风的粽子。
徐姜献宝似的给裴礼看,“怎么样?还不错吧。”
“还不错,勉强能看吧。”桃花眼却潋滟异常,视线不在包得奇形怪状的手上,却盯着面前姑娘移不开眼。
“徐姜……”
嘭!
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粗暴的开门声打断了屋内缱绻旖旎,“小姐!”如洪钟的女声砸向二人。
裴礼轻叹一口气,缓缓张开眼,眼前两人主仆兴奋对视,“小姐!我大概打听了一下,这次来的这些个人里。”
“基本都是些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还有些是家里突逢变故的,像那个……”她话音未落,却表情骤变,比梨园的变脸师傅不遑多让,两记眼刀接连飞出,徐姜配合笑着接住。
“怎么说?”
红缨阴阳怪气,“就那个砍了裴姑爷的小白花。”
徐姜眼神移到在一旁作壁上观的裴礼身上,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面上波澜不惊,在等他解释。
裴礼暗叹一口气,无口奈何中不易察觉的宠溺,“这姑娘是卫吉来的女儿。”
“那个你刚上任就参了一本的的卫大人?”
徐姜把搭在粗制木桌上的沾血手巾捡起,还被桌子粗糙毛边勾出一条粗麻细丝,她也不顾那么多,大力一扯,把手巾凌空一掷,投进清水盆中。
盆中水晃荡半响,一缕淡粉色在水中晕染开,像是一尾淡粉锦鲤在水中游弋。水砸着盆壁发出金属嗡震声,几滴调皮的水滴跃出盆沿,正好跌落在红缨竖着的大拇指上。
“您真是厉害!怪不得那小白花那么恨您,”她目光投去徐姜,“小姐!你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
说着还伸手比划起来,“我跟姑爷到瀑布那,看到咱徐府的车,就知道你肯定是在附近了,可周围实在看不出能藏人的地方。”
“姑爷说你既然留了一路线索,那肯定还有,我就突然想起咱们车上有机关。果然让我找到了你留的地图。”特意往徐姜那边移了两步,一脸骄傲的邀功。
“结果姑爷还在研究地图的功夫,就浩浩汤汤来了几车人。为首的就是小白花,那小白花起初还算客气,但还没说两句,上来拿刀就捅,姑爷伸手去挡才落下伤。”
思忖片刻又改口,“不应该说她是小白花,食人花还差不多!”
咚咚咚!
敲门声又起。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清净。
红缨去开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口中的‘食人花’。
“食,卫姑娘,有何贵干?”
小白花还是一袭白衣白裙,神情倨傲,颇有管事女主人的架势,“我来是告诉大家,咱们净土教的规矩。”
徐姜没动,还是立于原地,“净土教以前都没什么规矩,现在怎么突然还立起规矩了?”
她也不顾抵在门口的红缨,撞了半边木板门挤了进来,话虽是回的徐姜,眼神却看向裴礼,“今日不同往日。”
“这是三日份的灯油,各位教众还是要省点用,毕竟我们不是在朱府别院,采购非常麻烦。”话里话外都透着尖酸刻薄,明里暗里地提醒他们落得现在境地,都是徐姜和裴礼造成的。
话也没错。
自顾自的将半罐灯油搁到桌上,不动声色地撇一眼裴礼缠成粽子的手臂,继续说,“还有,明日一早,还需要劳烦三位去准备早饭。从今日起,做饭、种菜、盖屋等一切集体活动,都需实行轮班,届时会出示在小厨房门口,大家晚饭时可以仔细查阅。”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告辞。”说完自己要说的话,拍拍屁股走人,不给人一点说话的机会。
红缨白眼,“还不如张婶家的小白有礼貌。”
她见两位主子听得云里雾里,耐心解释,“哦,张婶是咱家厨娘,小白是她家的狗,可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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