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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是个优秀的经纪人，名下艺人虽然情况各不一样，热度也有高有低，但她都能应对有策，既能帮艺人分析各自优劣势，又能替他们规划好不同阶段的工作。论业务能力，齐楚确实是没得说。
开会也是就事说事，说完了事各人就散会了，主打就是一个快捷高效。
散了会，程梦圆她们还在和扬婉聊天，成蕊和韩茜茜则先一步走到了电梯。到了电梯里，韩茜茜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真搞不懂齐楚，扬婉弹个琴她大说特说，搞得和谁没弹过琴似的。”
成蕊皱皱眉，实事求是说：“她那琴弹得确实不错，琴技又好，又能以情动人。说实话，我都有点刮目相看。”成蕊毕竟在韩务工过，虽不会古琴，但是音乐总归是同根同源的，她能听出扬婉琴声不错：“而且，扬婉毕竟靠这次代言涨了小百万的粉，也难怪齐楚要夸她。”
韩茜茜啧了一声，不置可否：“谁不知道她扬婉这个代言是捡的蕊蕊姐你的漏，如果不是姐你lr推广大使的通告正好撞车了，肯定是你去代言《隋夜》的手游啊！那哪还有她扬婉什么事儿啊？真是，捡了便宜还卖乖。”
韩茜茜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这档子事，成蕊就有点隐隐窝火：那些沉迷纸片人的手游粉丝，也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搭错了筋，一开始知道是她接这个代言通告，还天天在微博广场刷什么抵制什么反对的。不得不说这些二次元战力真是闲的惊人，那阵子成蕊让后援会私联了不少站姐和大粉，也给了点钱，才把那些负面评论给压下去。
还只是定了宣传片女主，自己就被《隋夜》的这些二次元粉丝们黑成这样，这等开拍外宣之后，会被黑成什么样？说实话，还没接到lr通告的时候，成蕊就想撂挑子了。只是发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齐楚说。
齐楚这人，管你是红是温是糊，对工作的要求都很认真严格，不会放水。要是成蕊和齐楚说怕被黑想拒接，齐楚肯定会回一个“黑红也是红”安抚安抚，然后让她继续拍摄。
还好lr递了个推广大使的通告过来，档期冲撞了，成蕊才名正言顺地推了《隋夜》的通告——然后齐楚才把这通告匀给了扬婉。这才有了后面那档子事情。
说起来成蕊也是不解，自己是爱豆，扬婉也是爱豆（而且扬婉还比她糊得多），怎么《隋夜》粉碰上自己代言就坚决抵制，碰上扬婉代言就夹道欢迎？
总之，这事就让成蕊面上有点挂不住。
这会韩茜茜提了这茬，成蕊就想堵住她的嘴，让她别说了：“行了行了，老说不相干的人干什么？还是多练练《蔷薇之战》的初舞台吧。”
韩茜茜就是拜高踩低的性子，看扬婉以前是个糊糊，diss起扬婉是一套又一套，被成蕊呛了声就不再说了：“嗯嗯，蕊蕊姐说得对。我倒要看看她在那个老年综艺能圈几个粉丝。”
成蕊懒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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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京城大学，博学楼b，405教室。
投影仪没有打开，深绿黑板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扶了扶眼镜，手执粉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这门课的名称：南朝历史若干问题研究。
搁下粉笔，老者转头，微厚的镜片后闪烁着睿智成熟的光芒。
这位就是京大历史系教授，杜延年。杜教授的父母迷恋凌烟阁十一功臣之一的那位杜延年，因此给自己的儿子也取了这同名同姓的名字。
大概是受到了历史人物熏陶，这位杜教授后来果然醉心历史研究，尤其深入研究南朝史，是南朝史领域的顶级专家。退休之后又被京大返聘，继续教授南朝史的选修课。
杜延年搁下粉笔，清了清嗓：“俗话说人如其名，我的这门选修课，以研究南朝相关的历史问题，有时可能是研究南朝历史上的未解之谜为主线。上课前呢，我想先和同学们说明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我的这门课整个学期只点名3次，其他时候我不管你到没到，如果点名的时候你没到，我就记你缺课。点到了你，你就自认倒霉。”
“第二件事情，我先把这门课的期末作业布置好，期末作业就是围绕我们这门课研究的南朝史的问题，写一篇论文，论文字数不超过一万五千字。在最后一节课之前交到我的邮箱里。我的邮箱是[emailprotected]。”
同学们：“……”
不超过一万五……
说得好像谁能写到一万五一样。
说到这，杜延年扶了扶眼镜，用探寻的望向台下的学生，“有问题吗？”
有个同学举手：“杜教授。”
杜延年抬手示意：“请说。”
那位同学问：“杜教授，我们论文有最低字数要求吗？”
这位同学问出了大家最想问的问题。
杜延年摆摆手：“没有字数限制，你写一千字，两千字，都随意。”
台下学生欢呼起来。
“太好了！”
“随便写写就能交差了！”
“还是老教授人实在！”
没成想杜延年摸摸下巴，老爷子悠然一笑：“当然——字数和最后成绩成正相关。”
台下学生：“……”
台下学生抱怨起来。
“太坏了！”
“又要开夜车写论文了！”
“糟老头子，坏得很！”
京大在国内是top2。绩点事关保研，留学，奖学金，京大学生很在乎。杜延年这么一说，可以说把人命脉都掐住了。
该抱怨抱怨，该学学。
等上午两节选修课上完，杜延年回到休息室休息片刻。恰巧沈舟回也在休息室里，杜延年道：“小沈老师也刚下课？”
沈舟回说：“还没，马上要去上课。”
两人打了招呼，杜老爷子在沙发坐下。这会儿正碰上《文脉千古》的总导演姜俊发来了节目的预告片，片里官宣了这次《文脉千古》的嘉宾阵容。这会儿预告片还没正式在微博发布，姜俊先把预告片私发给了节目嘉宾，征求一下各人的意见。
杜延年眼神不大好，有些远视，因此用手机视频看不太清楚，就从包里掏了个笔记本，“小沈老师啊，帮我个忙。”
杜老爷子把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递过去：“帮我把手机视频下到电脑上，谢谢你喽，小沈老师。”
沈舟回一一接过，在手机上下载了视频，用微信传输助手传过去。鼠标左键误触，那二十秒的宣传片便直接放映了出来。
“千年的历史交错，”
“扎根在华夏五千年历史的悠久文脉。”
“无论琴棋书画诗酒花，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们都将用脚步，一一去丈量……”
随着台词逐一介绍人物，预告片也逐渐出现嘉宾的人物形象，依次切换。
“京城大学历史系教授，杜延年。”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彭春秋。”
“京剧女演员，国家一级演员，汤芸。”
“知名历史文学女作家，徐琰。”
“国风游戏策划人，《江山一品》游戏主创，窦书然。”
然后是……
“星耀娱乐新锐艺人，扬婉。”
视频剪辑，裁剪出美人弹琴的身影，沈舟回只看了一眼，视线就凝定在了视频画面。
云雾浩渺间，她端坐如兰，面沉如水，梨花裙摆四散在地。她身前设一张小几，一把琴，一瓶花，仰卧俯首，素手抚弦，按压拨动，琴音流丽自弦而发，滚落耳畔，如珠如玉。
是他梦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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