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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略摇头，“的确不是，特勤组伤亡高太缺人，他武力值相对可以，就让他转正了。”
乌有更直白，“他的武力值都可以进特勤一组了？”
“请你别质疑组长的眼光，他的武力值可以和十组以下的组长打平手的。”
一车子的人这才看向蒋壮，真是一句话使人刮目相看。
“那他……可以把赵丽娜和何老师送回去吗？”文倩的眼睛亮亮的，落在蒋壮身上，之前询问沈略是因为不信任蒋壮能力，沈略开口，才发现蒋壮其实能力可以，只是脑子不行，只让他保护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
“你们先不用否决我的提议，赵丽娜，你是一直想回家的，何老师，您年龄大了，应该和家里人待在一起，而不是和我们去冒险。”
乌有也赞同文倩的想法，她俩算是殊途同归，乌有觉得赵丽娜已经有背叛前科，不值得信任，而何育芬没有异化且行动力不足，比起战场更适合在后方，比起河海更适宜周阳。
不过她刚刚才学会在团体面前装腔作势，于是她说：“我赞同文倩的话，不知道赵同学和何老师是怎么想的？”
赵丽娜与何育芬都很犹豫，两人都与家人取得联系，都动过回去的心思。
“包括同学们，有谁想回去的也可以说，让蒋壮一道把你们送回父母身边，”大部分人陷入沉思，乌有怕自己提议与文倩一样落入口舌之争，她补充道：“大家可以在今晚上想想，明早出发前告诉我和文倩。”
乌有感到一车子的心事重重，这注定是个不宁静的夜晚，乌有在文倩垂下的手上写道：“你长大了。”
“河海，危险。”文倩在乌有手心写出这四个字，乌有知晓她心事重重的原因，“你不该去。”
文倩一笔一划认真的写，“危险，机遇。”乌有感觉这四个字很重，文倩继续写，“你，秘密，特勤关心，异化。”
乌有现在有点讨厌她和文倩的默契了，文倩写的字少，可她都知道，她做不出撤手的事，也晓得此时不该撤手，于是她写，“秘密。”写完感觉不对劲，文倩不会问她这个问题，想坐起来看对方是谁，却还是没动。
又加了个问号。
沈略想着乌有写出的字，大约知晓组长意图，只等接下来留心发现秘密，乌有加了问号，沈略便知道乌有已经察觉异常，从车座底下探头看向乌有。
乌有笑着跟沈略打招呼，她觉得自己干了件挺蠢的事，阴沟里翻船，之前村里那么诡异的情况都能逃脱，结果国道的两只土狗把她逼的连踩半天单车，上午指挥众人搞定蒋壮，现在被沈略阴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看来特勤组的老员工和刚转正的差别比她和老员工的差距都大！沈略不比蒋壮，不能小觑，甚至只要沈略开一天车，她就不能再做一点小动作。
沈略可不像村里的人，会保住她的命，也不像文倩信任她，只能将脸上的面具再粘牢固点。
车里的气氛变的沉闷，沈略转移到副驾驶，冷冰冰的看着蒋壮，蒋壮心虚低头，手指抠着方向盘上的logo，最后沈略还是没说什么，躺在副驾驶位上。
蒋壮小心翼翼的盯着沈略，盯着盯着自己也睡着了，沈略站起拍了拍蒋壮胳膊，“醒醒，看手机。”
蒋壮迷迷瞪瞪的打开手机，发现已经八点了，手机里弹出新任务——安全护送相关人员回省外，原任务转移至沈略。
这是甘渭合发出的任务，蒋壮迷迷糊糊的抬眼看沈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原本没睡醒的脑子被这一通信息砸的更加迷糊，一下抱住沈略哭道：“组长是不是想开除我？”
沈略觉得蒋壮有毛病。
车里所有人被哭喊声惊醒，李特开口，“怎么了？”
“老大觉得我不好，要开除我。”
乌有叹气，“怎么回事？”
“我改变任务了。”
文倩诧异，“什么任务？”
“护送你们到河海的任务转移给沈哥了，我负责把想回去的人送到家。”
乌有看了沈略一眼，发现沈略也在看她，乌有镇定自若的盯回去，怀疑在周阳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他们找不到证据，撬不开口。
文倩纳闷，“这不是没说要开你吗？”
蒋壮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
文倩点头，“不信你问乌有。”
乌有这才收回视线，“是啊，你们组长只是给你换了新任务，并没有讲要开除你，”乌有话锋一转，反问蒋壮，“什么时候收到的任务？”
沈略眼睁睁看着蒋壮说：“刚刚沈哥让我看手机我就收到了！是不是我没看到就可以当做没有？”
何欢让蒋壮冷静一点，“蒋叔叔，掩耳盗铃不行的哦。”
乌有听到蒋壮的话都笑了，“你估计是刚醒，脑子浆糊着，闭目养神一会再看信息，就不会这样了。”沈略接手并单独完成任务，她得更小心才是。
乌有转身去看同学们，注意到文倩表情不对，而后还是躺下，“都再睡会吧。”
沈略将一切尽收眼底，对乌有与文倩的关系有了新认识，蒋壮忙着伤心，抱着手机顾影自怜，满脑子都是自己可能会被开除的恐惧，没空注意其他人。
文倩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她的每个同学，她甚至连沈略都看了。过去曾经与他们拥有这么多次的夜晚，不懂珍惜，到了离开时，才懂夜晚同眠的可贵。
时间来到九点，文倩收起所有不舍，叫醒大家，等所有人都坐起来才开口，“昨晚上大家想好了吗？”
大家其实都在等待这个时刻，可是没人开口，文倩强调，“省外的同学，这可能是唯一一次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的原因而放弃，这次也是蒋叔叔的组长给蒋叔叔特地安排的任务，机会难能可贵。”
一车子的沉默，乌有没想让文倩的话掉地上，拿出手机，“还没想好的人可以打电话给家里，一小时后文倩会再来问。”
乌有牵着文倩下车，还扒拉下沈略和蒋壮，“让他们打完电话。”
四个人排排蹲在车辆正前方，乌有将沈略一旁的蒋壮拨开，蹲到沈略旁边，“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解决的？”乌有看着被放了气的车辆说道。
“想知道？拿信息换。”
乌有挑眉，“你不说我就问你们组长，或者你其他同事。”
沈略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看向蒋壮，“你不仅把组长号码给她了，还把组内其他人的号码也给她了？”
蒋壮一脸茫然，“啊？”
沈略被蒋壮气的闭目，“不用打电话，我告诉你，六组组长给我们组长打了三个电话，组长的解决办法估计就是威胁，你们这群小朋友挺厉害，能把六组组长气的给我们组长打三个电话，平时他连在我们组长面前大喘气都不敢的。”
乌有抱拳，“替我感谢你们组长，他的大恩大德我肯定这辈子不忘。”
沈略侧目看她一眼，“如果你能把组长号码从手机删除，他会很感激你。”
乌有拒绝并提议，“我不会删的，我已经把你们组长的号码存到脑子里了，如果你愿意给文倩一部手机，我就愿意少打扰你们组长一点。”
“小小年纪，心眼不少。”这是沈略对乌有的评价。
乌有直言不讳，“有手机以后，你们就不用搞些七七八八的小动作，直接用手机监听我和文倩的对话、通讯什么的，不比大晚上冒充文倩拉我的手来的高效？”
蒋壮听的人呆住，文倩也是惊住了，沈略让乌有不要胡说，乌有挑眉，她抬眼看服务站，才发现这些人的冷漠并不止于不关心同僚，还在于不关心任何一切，乌有抬头，看到二楼有人看自己，拍向沈略，“看上面。”
“二组的？”
那人伸手跟他们打招呼，可惜下面没人想和他打招呼，只有沈略看在同僚的份上和他打了招呼。
那人离开他们视线，沈略问乌有，“什么时候看到的？”
“刚刚。”
“看了我们有一阵了，文倩，让你的同学们尽快决定，我们要出发了。”
半个小时，同学们的答案终于到了该揭晓的时候，文倩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临上车前稍顿，还是踏上车辆。
乌有在文倩之前上车，可看文倩的模样，心里还是担忧，于是站在文倩身边，却被文倩按在座位上，“我可以。”
乌有坐回座位，一眼不差的看着文倩，同学们将手机还给乌有，这一轮有六人举手，乌有反脸去看，注意到这些人都是之前便与家里取得联系的，又看向文倩，文倩神态没有过于低落之处。
放心下来，也不关心到底有几个人要走，文倩将自己剩余的东西分给他们，“祝你们一路顺风。”
乌有在文倩的笑脸上分明看到苦涩，心里不免有点后悔，昨晚上的步子是不是一下扯大了？没拿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反倒让自损八百。看来以后做事不仅要考虑自身，还要学文倩顾全大局，不因私利做出让自己可能会后悔的事。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样的情绪只在乌有心里停留了一分钟不到，随即便是庆幸，幸好昨晚上的愚蠢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这些人的离去，在上次就已经给文倩打了预防针。
沈略在她们商量好后将遮光板升起，帘子留在原地，阳光透过帘子照到车里，他都没猜到有那么多人选择离开，只能紧急调车，可调车需要时间，干等岂不是伤害这种氛围？
“要走的人坐这辆车，剩余人员坐我开来的那辆商务。”
文倩拒绝，“这辆车很显眼。”
“你担心报复？”
文倩点头，沈略让文倩等新车，“我让人调车过来，届时换新车，你们把东西收拾好，吃个早中餐，车应该就到了。”
“哒哒哒。”沈略拉开帘子，将遮光板降下，打开窗户，看到原先与他打招呼的那张脸，“什么事？”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辆新车。”
“谢谢，但不用，已经调车了。”
沈略干脆的关紧一切，手机屏幕亮起，让甘渭合再派人手护送，“局里二组已盯上任务，请指示。”
甘渭合回复很快，“文倩乌有没走吧？”
“没有。”
“那就行，放他们走的时候再进行一次摸排，以免放走漏网之鱼。”
“好，另外需要新车，需要新人。”
那边停了很久没回信息，久到沈略放下手机，“蒋壮连这种任务都完不成？我是有春霞，老大不忍心直接拒绝你，于是让我回复，咱组没人，有人还能让蒋壮转正？”
沈略忽然有种想吐血的憋闷，只能说好，“新车尽快。”
“老大说，换车要私密，要你们在路上换。”
“好。”
沈略放下手机，“现在出发，系好安全带。”
小巴出发，沈略开着商务车跟在后面断后，看到对接车辆，令小巴停下，让要去河海的人转移到商务车，回家的转移到那辆保姆车，小巴被开走，文倩深深的看着与商务背道而驰的保姆车。
沈略看到，“你要是想他们可以看车上监控。”
“不用。”
“那我就放这，看不看你随意。”
这辆保姆车防护性能更强，无论是位置还是外部或内部监控，都很周全，沈略一边开车一边听耳机里的监听信息。
文倩还是惆怅，上次他们走，心里有气愤，认为他们不告而别，这次心里平静居多，难舍难分的情绪倒萦绕心头。
哪怕知道让他们回去是最好的选择，可到了这时候，心里也只有难舍难分了。
路边几乎相同的树，天上几乎一样的云，而身边的人却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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