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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组队,却有金影卫跟随,还是前往詹南山区剿匪……如何相信你们,如何不是让我等去送死!”
“朝中积弊良多,何以就容不下世家了——”
“孟之召慎言!”
剧烈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断了来人的愤慨,也让他如梦初醒。
孟之召虽自知说错话了,但是胸中那些不平依旧激荡,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几人上前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抚却被避开,也不免来了情绪,转身到对面坐下。
“朝中既然派了金影卫来跟随各位,就是要保护各位安全。几位小辈脾气都如此大,真要针对世家,怎么,各家族是要反吗——”
这话说得极重,说话的人却在淡定喝茶。叶之白刚将茶盏摔了个粉碎,此时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个,斟了茶细细品着,也不去看那些人的反应。
“叶司业严重了,尔等前来就是想见院庄一面,着实太过突然,今日子时前完成组队,次日天不亮就出发,我们半点准备都未作,两架马车就送我们去剿匪了,这……”
“院庄不在院内,见与不见都一样。卯时前出发,逾时即为弃权。至于组队,中秋前便通知各位,时间已是充裕。既是竞争哪里会等你们准备好,怕的现在可以要求退出,我相信会有人愿意补位的……送客!”叶之白喝完了茶,便挥挥手让人将这几个前来“探路的”人送了出去。
今日武院一宣布了第二擂赛制,院内各种躁动,这几个家世不错,头脑却显然没那么好了。一被鼓动,便来讨要说法。现在败兴而归,连带走的时候都怒气冲冲,将门撞的咯吱响。
世家后代要是均如此,朝廷确实不需要出手。
叶之白也不去看那门,只是低头斟茶,嘴角还挂着一份笑意。倒完他面前那杯,又翻过随手倒了一杯,不知是为谁准备的。
不过,很快那个空着的椅子便迎来了新的客人。
正是——何在竹。
见人出去,一直隐在门外的何在竹才从墙外跃了进来。
这边墙上没什么遮挡,她刚才听到摔茶盏太过好奇就露头瞧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便被被叶之白察觉了。
还好叶司业的余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让她一直听到现在,这不,人一走她便赶紧进来赔罪了。
“何家是都不爱走门吗。”
何在竹闻言便知说的是她那大表哥,只继续挤着笑脸拱手赔罪:“学生并未想偷听,只是前来寻大表哥,途经此处,听得司业说得精彩不免入了迷。”
“嗯,也一般爱讲瞎话。”
“……”
好嘛,你们叶家的才一脉的直白……直白的无情。
好在叶之白并未生气,还同她讲了叶子帆的近况,说到这又让她在此稍候片刻,不一会便拿了一个小包袱出来。
“这是子帆给你的创伤药,拿去吧。”
“这么多——”嗯,怎么不算信任呢。
“多谢叶……小师父了,劳烦叶司业转告他,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明所以的叶司业又喝上了茶,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系统却觉得,还好这些年已经不让何在竹再用它的识海看动画片了,这中二劲真是不分时空出现在各个时代青少年身上啊。
一番客套,何在竹也知道了何禹舟不在院中,索性将手里东西交给了叶之白帮忙转交。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一些给何枳的信。她想拜托何禹舟每隔断时间以她的名义给何枳寄一封,以免小姑姑担心。她也察觉到了此次所去之处应当是异常危险,刚才听了更是深以为然,但是退是不可能的,何氏家训,战到最后!嗯,她新加的。
交接完东西,何在竹便去了登记处。
还没走近就听到徐宝荣的声音了。
“我们满员了。”
“这不是五个人吗,再考虑一下吗,我乾坤枪当真不错。”
“让让让,我使得千机扇利如刀,内悬千根针,当年我一人……”
“停停停,我们人够了!监司监司——监司呢,快来登记了!”徐宝荣瞧见何在竹一把将人薅了过来,往里一推,脸上哪还有愁容,一副神清气爽。
“看到了吧,真够了。不需要利如刀,我有刀,黎佩佩有针……这位兄台的枪虽好,但我们有何姐姐的君月竹够了,刀剑棍鞭锤刃都全了,我们需要一位轻功好的,这探路探敌有大用处呢,是吧,何姐姐,嗯?”
何在竹知道徐宝荣费这半天口舌,是想鼓励她,但却只是笑了笑,心中也是想说些什么的,但迟疑间还是默了下来。
但她不说,自是有人想说。
“我的乾坤枪是自幼便习得的,轻功马景然不是也会,他的游述我等也是听过的。”
“我是水上,她是陆地行不行。让让——”
出言的竟然是马景然,何在竹还以为他是最不想自己加入的,闻言不免看了他一眼。马景然却是没看她,只是直直走过来一把将她往院内推,被顾鸣凤扫了一眼才好好说话:“走吧,时间紧迫,我们登记完就各自回去休整。”
说完又要蛮力推人,何在竹一个闪避,马景然不察觉踉跄了下,虽是很快反应过来稳住了身形,但显然何在竹这一举动惹到他了,这厮一掐腰又一副武夫模样开口想说什么被何在竹打断:“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说,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我刚才遇见孟之召他们,这次应该十分危险,你们要是选其他人我也不会埋怨你们,咱们还是朋友,真心的!”
“我们考虑的很清楚,是你考虑好了吗?”一向寡言的黎佩佩却是开了口,目光直直望向何在竹,把何在竹钉在了当场。
她定了定刚要说些什么,身后一股气息异动,何在竹来不及多想君月竹已经迎上,果然没有白挨的打,肌肉记忆已经快于大脑。
迅速闪身回挡,擦着刺过来的枪,抬脚踹上,却被那人收枪挡住。何在竹索性直接一个借力,踩着枪跃起,单脚落在那人肩膀上,那人叫嚷着让她下来,她应了一声“好”,便飞身而起,迅速转身。
抬手间君月竹直直从空中劈下,与那人的枪撞上,来人被逼得连连后退。
他低估了何在竹的内力,迟疑间便被她一脚踹开。
匆匆赶来的监司,见胜负已分,只道了声“下不为例”便又匆匆回了院子。
这已是今日第三起“斗殴”,事情繁多见无事他也懒得再去管,总归这些皮孩子明日就要出发詹南各地了。
“我输了,再会。”那人心有不甘却是爽利,转身便走。
何在竹怔怔地看向手中的君月竹,抬手按压了肩膀上前几日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好似真的能与马景然一战了。想到着不免去看马景然……
这兴奋的目光到了马景然眼里便成了阴恻恻的打量:“你看我作甚,你你你……”
“我考虑好了。我加入。”
“啊?奥那走呗,嗐多大点事,你马哥我是之前呢对你有点意见,但是这不都过去了。”马景然真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代表人物,过来就要揽何在竹被她用君月竹挡下,嘿嘿两声轻轻将君月竹推开,很自觉地退开了一步:“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了哈。”
旁边的黎佩佩却上前一步:“真考虑好了。”
何在竹嘴角荡开一个真诚且灿烂的弧度:“嗯与君共生死。绝不后退!”
“绝不?”
“绝不!当然你们要是怕了我这三脚猫功夫……那我就,也赖着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啊,你们几个自诩个中翘楚,要是还带不飞我,比我还丢脸,哼——”何在竹一左一右挎住黎佩佩和徐宝荣,趁机贴贴。
“什么带飞?”
“走啦。”
……
夕阳下,影子被拉开,少年人们的新征程也拉开了序幕。
组队快速且顺利的完成,几人先行分开各自去准备。
马景然的先知君和木鸪的酷哥要随身携带,徐宝荣的绒绒和何在竹的丰收不方便带着,只能各自托付他人去照顾了。除了丰收,院子里的菜也是个问题。剩下未长成又浇了一遍水让其野蛮生长去罢,何禹舟等人带他们离开也会离开武院,所以托付谁都是麻烦,索性将成熟的赶紧摘了,其他的随它去罢。
何在竹将摘下来的大部分菜和丰收送去了冉婆婆那里。顺便将她这段时间和顾鸣凤一起修的水渠再加固了下,向冉婆婆正式道了别。
临走前冉婆婆却突然向她出手——
“风池。”
“侠白。”
“天府。”
三声高呵,何在竹躲了仿佛没躲,只觉得浑身筋骨一软就要往后仰去,被冉婆婆一指抵住,抬手又往她百会穴一点,见其清明些便将人扶正,道:“好啦。这三穴连筋海至四沿,试试可还疲乏。”
何在竹活动了经络,果然疲乏尽消,此前救火时的损耗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惊喜向冉婆婆道谢。
冉婆婆只是摆摆手,扔给她一个锦囊便回屋去了:“我乏了,你且去吧……”
走了两步又站定,没有转身,只是轻声道:“阿竹啊,要平安回来。”
“嗯,一定。”
辞别了冉婆婆,何在竹回院子里将收拾好的行李又精简了一番。此次去剿匪,每队由一名千户带领十六名金影卫跟随,所有物资都装在仅有的两架马车上,条件自不会宽裕,食物、草药、兵器等主要的才是大头,他们的行囊自然越简单越好。
等她走到马车前时,其他人竟然也在。
“这么默契?”
“在院子呆的心烦,不如来这边打个盹。”
“不过还是要等金影卫来了再出发。”顾鸣凤也从马车后面走了出来,自然地接过她的包袱一同放置车内,“这驾是我们的行李和所有人的粮食,倘若遇袭,先保这架。”
“这么凶残,不行你们的兵器都能随身携带,我太吃亏了,我拿这边来,金影卫的东西放那驾车。”马景然絮絮叨叨钻进了马车。
“距离出发还早,我们还是要休息的。”黎佩佩打量四周。
“嗯,问她,她擅长。”顾鸣凤这眼眸一眯,何在竹就觉得他肯定又在捉弄她了。
她擅长什么啊,随地大小睡嘛。
不过吐槽归吐槽,何在竹见几人都穿了武院发的斗篷,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将头一罩,抬脚便上了车顶,盘腿坐着拍拍身侧,徐宝荣见状也跃了上去,有样学样的罩住头躺了下去,黎佩佩无奈摇摇头扔了两个软布包上去让她俩垫着……
大家刚在车顶和衣躺好,西面沿海的方向却传来响声,空中随之绽放出一簇簇三色花焰,是周大人回来了。
绚烂的景象愈发盛大,接连映入少年们的眼中,大家却颇具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其他队伍也陆陆续续有人来,或倚或躺,也有像他们一样将车顶当作眠床的,大家似乎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夜失眠了。
众人心知,武林大会一行,似乎从今夜才算真的开始。
外面的世界,不是比试,没有回头路,自此流血流泪他们也要咬牙撑住,想要活下来全凭实力。
真正的试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