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贺扶和姚知州先后跟着他出去。
宋拿云一动不动,道:“你是来找我的。”
这是一个肯定句,她笃定温余会来找她,怕是多少知道了那夜她撒的谎。
温余斟酌片刻后点了点头,道:“那晚,我骗你了。”
“为何?”宋拿云问。
“因为怕你会告诉贺大人。”温余答道。宋拿云却摇头,道:“我问你,为何要去寻迦南玉。”
温余对上宋拿云的眼,那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如古井般深邃,但不知为何温余却察觉不到她的不快和质问,只是简简单单的,好奇。
不由间,温余说出了真实缘由:“因为我怕贺大人丢下我,便想着能拿到什么筹码,就能安心了。”
“为何跟着他?”宋拿云又问。
“因为我不想被困在深院里,我想外出闯荡,成就一番事业。”温余道。
宋拿云盯了她半晌后嘴角竟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道:“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是我回答了她的问题,还是她也认同我的想法?温余心中纠结,却又听宋拿云道:“不过他不会丢下你。”
“当真?”温余惊讶抬头。
宋拿云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出门,“不去看看?”
温余将脑中疑惑甩干净,道:“去。”
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私情,还是当下的悬案更重要些。
等二人到了地牢,钱则的尸体已经被平放在地上了。
“一刀毙命。”宋拿云只看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
“可有看到可疑人进出?”贺扶问身旁的一名狱卒。
那狱卒摇了摇头,道:“我们方才就在牢中巡逻,只一个转身就见钱则身上插了刀子,上前去探,他就已经没有鼻息了。”
闻言,在场众人都眉头紧锁。
悄无声息的潜入,迅速精准的灭口,这人的能力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得多。
“这又该怎么办呢?”姚知州愁眉不展。
贺扶轻叹一口气,道:“如今也寻不到什么线索,迦南玉既已找到,那便先回京城复命吧,距离皇后生辰也不远了。”
宋拿云也点头,如今的情况也只有先将迦南玉送回去,再去追查剑兰花纹组织的事情了。
“回京啊?”温余探头问道。
“没错,温小姐可是还未去过京城?”贺扶笑问。
“确实没去过,据说京城极其繁华,百姓众多,而且权贵遍地,如此一说倒是期待。”说话间,温余便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到京城的滋润生活了。
若是又恰巧遇上个贵人伯乐什么的,不就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了?
贺扶却有些担心,“京城鱼龙混杂,温小姐玩乐之余还是要小心的。”
“嗯,”温余点头道,“我知道,我会时刻谨言慎行,不给贺大人您添麻烦的!”
“那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温小姐的身体可还能撑得住?”贺扶关切道。
温余拍拍胸脯,道:“贺大人放心,没问题。”
见温余点头,他又将目光转向宋拿云,问她:“霁尘君可要同行?”
宋拿云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不去。”
贺扶噤声,他忽得想起,在他到扬州前,章执曾传信于他,说不日启程回京,算算日子,怕是已经回了京城。
看来他二人之间还是未曾说清啊!贺扶暗暗叹气。
……
湖州到京城的行程原本是要十五日左右,不过贺扶这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最后竟是提前了两天入京。
过了城门,马车上了京城最为繁华的永安街,一路向北而行,目的地便是贺扶的住处,绍王府。
温余伸出头兴奋地看着车外的景色。
叫卖的小贩、过路的商人、卖菜的牛车还有来往闲逛的百姓,大体与扬州无异,但数量确实多得多。叫卖声此起彼伏,温余听了也开心。
“喂!”启蛰坐在车前,一甩马鞭,对她道,“把头缩回去,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丢不丢人?”
“你管我,丢的又不是你的人!”温余回怼道。
“这可是大理寺的马车,丢的就是我家大人的人,赶紧把头缩回去!”启蛰甩马鞭的力道都大了些。
“就不,你家大人还没说什么呢!”温余向启蛰做了个鬼脸。
车内沉默许久的贺扶轻笑一声道:“温小姐若是喜欢,可以等安置好了再上街游玩。将头伸出马车怕是有些危险。”
贺扶的话说得有理。
温余又不舍地看了几眼后,将头缩了回去,“贺大人,您可觉得我丢人?”
“当然没有,遇到没见过的东西,自然是要多看几眼的。”
得了贺扶的话,温余更加理直气壮,对外头的启蛰喊道:“听到没有,你家大人可没觉得我丢人!”
“闭嘴,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启蛰怒道。
“不信,你肯定不敢!”
听二人又斗起嘴来,贺扶倒是觉得开心,这一路吵吵闹闹的,竟是多了些生气,枯燥的回程路途也觉得不那么难捱了。
马车穿过闹市,行过小巷,最后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宅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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