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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人,老三她……”温如升伸出手似乎想去碰温余,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能将手缩回去。
贺扶面上愁苦,看了看温余安静的睡颜后出声遣温如升出去:“贺某虽然有所涉猎,但终究只是写些皮毛,还是请温大人去请大夫来吧。”
温如升呼吸一滞,连贺扶都无能为力,当真是自己对温淳太过放纵了?
“好好好,下官这就去。”温如升提着衣摆,略微笨拙的往外跑。
等温如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口,贺扶才对紧闭双眼的温余道:“温大人离开了,温三小姐可以醒了。”
听贺扶说完,温余才猛得坐起身来,笑道:“我就说,以温淳那脑子根本瞒不住事儿,这一诈不就出来了?”
贺扶看温余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不由摇头。
这温三小姐还是过于闹腾。
“哦,对了,”温余忽的想起,认真对贺扶道了声,“多谢贺大人。”
贺扶未见过温余这般认真的表情,一顿后正要回话却见她凑上前来一脸谄媚地道:“那贺大人可否送佛送到西,帮我同父亲说说,退了何家那门亲事?”
贺扶就知这人别有所求,偏了偏头躲开她炽热的目光,道:“此乃温三小姐家事,贺某不便多管。”
温余脖子一梗,一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问他:“可你方才不是还帮我哄骗父亲……”
“温三小姐身体确实有些问题,脉象紊乱,肝热上火,贺某所习不过解毒、化瘀止血一类,温三小姐的病,贺某确未涉及,自然不敢多言。”
贺扶脸上仍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不过温余却在这笑中看出一丝得意来。
“你!”
温余正要暴起,却听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她怕是温如升回来,只得立刻躺回床上,装模作样,而门外的却不是温如升的声音。
“大人,张申已经抓到了。”
是启蛰。
“稍等。”贺扶对门外道了一声后见温余正要起身,便对她道,“温三小姐还是安心休息吧,温大人应当不到一炷香便回来了。”
温余左脚迈下床,听贺扶一提醒便又收回,也是,若是自己跟着贺扶出去了,不就露馅了吗?
“那,贺大人慢走。”温余无奈作罢。
出了院子,贺扶跟着启蛰一路来到府衙地牢,其中阴暗潮湿,初春竟也是刺骨的寒冷。
贺扶一路行至最里,只见一位褐衣少年正瘫坐在墙角,身材娇小,一张极秀气的脸被泥土遮了不少,若是擦干净了怕也是个俊美的小少年。
“你便是张申?人也是你杀的?”贺扶命狱卒打开牢门,上前同张申讲话。
张申没有抬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贺扶看向启蛰,后者也明白他的意思,对他道:“我们是在张喜的墓前找到他的,他对罪行供认不讳,抓他时他也不跑,很是奇怪。”
“你杀人是为了给姐姐报仇?”贺扶又问。
张申继续点头。
之后的半个时辰,无论贺扶说什么张申都是沉默点头,若不是贺扶知晓他的底细怕是都要怀疑他是一个哑巴了。
“去找人来画押吧,按照律法处置。”贺扶理了理衣摆,吩咐启蛰。
临走前,他又转头看了张申一眼,见他仍是低着头,眸中一沉。
不对劲,这人,太安静了……
贺扶沉思着出了地牢,抬眼却见启蛰正抱着剑与不知何时赶来的温余针锋相对。
“我说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成天缠着我家大人做什么?图谋不轨?”
“是缠着你家大人又没缠着你,你激动什么?”
“嘿,我和我家大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你缠着我家大人不放,我怎么不能激动了?!”
“呦,就算是我缠着你家大人不放了,你家大人不也没说什么,简直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启蛰指着温余,咬牙切齿道,“你说谁是太监!?”
“打个比方嘛。”温余嘿嘿笑两声,余光瞥见了牢门口的贺扶,立刻转向他,笑得灿烂,“贺大人,您可觉得我烦?”
启蛰切了一声,道:“我家大人芝兰玉树,温和有礼人人皆知,你这丫头还盼着他说出烦你这种话不成?”
“我又没问你!”温余上前想踩他一脚,却被他利落躲开,温余撇撇嘴,只好作罢。
“贺某不是嘱托温三小姐好生休息吗?怎又来此了?”贺扶微微勾唇询问,启蛰立马应和道:“你看吧,我家公子话里的意思就是你不在家里待着,非要缠着他。”
“你家大人不会说话啊?要你传达?”温余反击道。
“我……”
“启蛰,噤声。”贺扶打断他,又问温余一遍,“温三小姐为何来此?”
“我想与您做个交易。”温余开门见山道。
贺扶心下了然,左右不过是助她退婚一事,但他还是开口问她:“什么交易?”
“贺大人此番来扬州,不止是为了这桩童谣杀人的案子吧?”
温余一说,却让面前两人心中一顿,启蛰一瞬讶异,随后抬手将剑横在温余脖子上,剑鞘半褪,寒光直逼温余脖颈。
“启蛰,退下。”贺扶沉声道,“温三小姐从何而知?”
温余被刚刚那一剑吓得有些发怵,不自在地咳了几声后冲贺扶眨眨眼,道:“秘密,贺大人帮我退了婚,我便告诉您。”
“你在威胁我家大人?”启蛰提高了声调。
“不是威胁,我不是说了嘛,交易。”温余歪头看向贺扶,眯眼笑着,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贺某又怎知温三小姐不是在诓骗于我?”贺扶忽觉这温余比自己想象的要狡黠的多。
温余看了启蛰一眼,见他一脸愤懑后暗暗冲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凑到贺扶耳边,轻声道:“迦南玉。”
美人馨香在侧,贺扶却生不出旖旎的心思,他眸子暗了暗。
这温三小姐当真知道?
“好,贺某帮你同温大人说。”
见贺扶松了口,温余便笑着冲启蛰嘚瑟,启蛰不知她究竟说了什么,又知道些什么,转头想问贺扶却只见他微微点头。
他顷刻定了心,看着温余蹦跳离开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是了,贺扶前来扬州不止是为了这桩疑案,更多的是为了寻回一件宝物,骠骑将军西征带回的迦南玉,色润而味香,圣上喜欢得紧,又知皇后生辰将近,便打算将这玉作为生辰礼,却在前些日子被盗。
圣上想给皇后一个惊喜,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只好派贺扶循着痕迹寻找,正巧来到了扬州,又正巧遇上了杀人案,又正巧……
启蛰看了一眼温余离开的方向,郁结于心。
被这不知礼数的丫头给缠上了!
“大人,那您打算怎么办?”启蛰问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回知州府吧。”贺扶拂袖要走,却听启蛰问他:“大人真要去劝温知州?”
“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
“那您为何之前不帮她?非要等到她出言威胁……”
“我来为公事,温小姐所求为私事,我自然不便插手,不过当真细想,如温三小姐这般过人的天资,就这样平平嫁给他人未免有些屈才。”
“启蛰明白了。”
启蛰暗下一叹,见自家大人这扬起的笑他便知道大人那惜才的意思又来了。
回到知州府,贺扶便见温如升坐在后花园盯着莲花池发呆。
正是温余昨日落水的地方。
“温大人。”贺扶出声唤他。
温如升也立刻回神,忙道:“贺大人,您回来了?”
“温大人在想什么?”
贺扶自然坐下,对着温如升微微笑着。
温如升为贺扶和自己倒了茶水,将贺扶那杯递给他后将另一杯握在手里。
“您说,我是不是对老三太过刻薄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温如升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温如升自顾自说着:“我昨日梦到了老三小时候,黑黑瘦瘦的,跟个小乞丐一样,被打了也不叫唤,也看不出什么伤来,但见了昨日她那副样子,若是她真的……我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骨血亲情,原是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片刻。
贺扶不去接话,只是切入正题,道:“贺某今日来,也是为了温三小姐之事。”
“贺大人何事?”温如升问。
“近日贺某细想,温三小姐与何家二公子的婚事似乎有些不妥。”贺扶直接道。
“可这何家与我家本就是姻亲,若是我家先毁约岂不是……”
“既温大人对三小姐有愧,那亲生女儿的幸福与所谓的面子,便看温大人您怎么选了。”
贺扶不将话说满,只留温如升自己思索。他拿准温如升此刻对温余正处于最为愧疚的时候,当下去说正能让温如升动摇。
不得不说,那温三小姐当真是选了个交易的好日子,大大减少了自己劝说的难度。
“对了,恕贺某多嘴。”贺扶又道,“温三小姐天资聪慧,若是好生培养其能力定不输男子,还望温大人莫要辱没了三小姐的本身的才华。”
说罢,贺扶轻笑一声,这一句,是出于他的私心。
作者有话要说:
贺大人人才培养计划进行中……喜欢阿余和贺大人的宝子点个收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