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划开口子的部位火辣辣的,血液涌出的感觉并不像水滑过皮肤那样清晰,徐音晚被手部一阵一阵的钝痛和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激得掉眼泪。
凛舟猛吸了一口把血吐出来,小心翼翼地端详她指腹伤口的状态。
徐音晚眼皮打颤,掉了两滴眼泪才缓缓睁眼,凛舟的唇再次贴上了她手指,温软、吸吮的触感已经大过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羞赧和不知所措。
她张口想说话,却发现没有合适的契机开口。
他的神情太认真,仿佛她是受到了什么生命威胁而非蹭破皮的小事。
虽说两面针有一点毒性,她皮肤比较娇嫩,划开的口子大一点,所以血珠迸出的样子相较触目惊心。把表面的血挤出来拿药膏涂一涂就没事了。
徐音晚脑子里只有他第一反应的动作在重复放映。
凛舟的唇或因沾了点徐音晚手上的血,比平日要鲜红,他额头狰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的害怕。
“凛舟,我没事的。”徐音晚心头有股酸胀感作祟,“已经不痛了。”
他依依不舍推开他唇和她手指的距离,又仔细端详那道白线,周围翻起了一层细皮以及略微红肿的突起。
眼周一点点湿润,好像什么都听不进了,张唇把她的指尖含住。
!!
徐音晚僵在那,一动不动,瞳孔瞬间放大,双目定定,短时间内都忘了呼吸。
为、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手下意识逃离,又被凛舟早有预料的牵制。
他无故抬眼,和她视线交缠,那眼神是无声的,但徐音晚可以看到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交叠传递给她:不安、愧疚以及担忧害怕。
而与之让人更难直视的,是他桀骜的眉眼下明明毫无欲/望,但充满情/欲色彩的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掺着从不远不近变得干涩又粘腻的矛盾。
推开显得大惊小怪,停留又让她心间酥痒。
湿糯又温热的触感从她的指尖一路传递到她全身,过电般让人发麻发颤的奇怪,比起那一点植物毒性带给她的不适还要难受。
她的心在抗拒,可是身体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样。
“凛舟!”徐音晚呼吸不畅,这太超出她认知范围了。
“对不起。”他张唇,眼底还沾染着贪婪。
“什、什么。”
凛舟是双手握住她手的姿势,就像用两掌把她的手半包围一样,她往前是他的唇,往后是无法逃脱的墙,只能仍他视察。
他大拇指指腹小心摩挲刚才被他含过的地方,声色低哑,“让你受伤,抱歉。”
“你……”徐音晚有种一拳打进了棉花的无力,毫无攻击性,“你是小狗吗?哪有这样帮人……”
她变得语无伦次,话每说一半就被掐断在喉间。
他怎么能效仿小动物舔舐伤口的行为,并用在她身上,徐音晚总觉得这太夸张太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了。
“你真的不用对我抱歉的,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划到,和你没关系。”徐音晚心口堵得慌。
凛舟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朝着她走进一步,头低下来,离她好近,他睫毛轻颤,像蝴蝶振翅,在水面轻点泛起的那圈涟漪,看得徐音晚心中一阵骚动。
他暗暗忍耐的语气快要压不住,“怎么会没有关系,是你替我摘的。”
如果不是她,这伤应该是他受才对。
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没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伤,凭什么因为他流血。
徐音晚还是没能避免受伤,但和原著相悖的是,她说的全是和原人设大相庭径的话,甚至没有把错怪在他身上,也没有对他拳脚相待。
为什么,他的人设还是如此屹立不倒。
徐音晚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换个方式,“那我给个机会让你弥补一下我。”
凛舟神色有所变动,徐音晚借机用另一只手翻开袖子,漏出里边围得像木乃伊般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你撕一截下来帮我包扎一下。”
凛舟半楞,终于舍得放开她手,把提前塞入包里的小药箱拿出来,和她手臂相并,“你能预知到自己受伤?”
他回想起她说过的那两次预知,都蹊跷地对应上了她的说法。
徐音晚知道解释没什么大用处,干脆认了这个能力,“厉害吧?我这叫有备无患。”
凛舟若有所思,也不多问,只是默默拆开药箱,从里翻出一条消炎的软膏,先在自己手指上挤出一点黄豆大小的白色药膏,捏住她指根,沿着口子涂抹上去,按摩似的在她手指上打圈,把药揉散。
手指传来一点清凉的药物反应以及和他指尖相触那种异样的酥麻。
他额头绷紧,忧思还未化开。
徐音晚从自己折下那条树枝上摘下一颗成熟的紫色圆果,怼到他唇上。
她本担心他会紧闭双唇,双唇甚至已经在作势张开引导他张唇。
可凛舟看都没看,毫不犹豫地张唇把它吞了下去。
徐音晚还没被这样信任过,讪讪退回手,“甜吗?”
“甜。”
她尴尬鼓了鼓不会找话题的嘴,让口腔不要那么黏糊,“那再吃一颗。”
凛舟已在她话尾张开嘴,等待投喂。
徐音晚这次多摘了几颗,三四根手指夹着,稍显得手忙脚乱,一股脑往他口中塞,窸窸窣窣掉下一两颗。
凛舟用嘴去接,闷闷直笑。
徐音晚最抗拒这种不知原因的笑了,但见他没了当时那副紧绷感,也只是故作批评地说:“你是不是笑我笨!”
他抿唇,“没。”
他怎么会觉得她笨呢?他只是觉得她可爱得想亲她。
但这个念头,差点就要暴露了。
只是不确定,她的唇会不会和她的手指一样软。
徐音晚见他不招,也懒得再追究,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集合。”
他潮湿又晦涩的眼神又在脑海轮番滚动,徐音晚拔腿就跑,不、不能再想了。
刚迈出一步,整个人从后被拉住,那道力带着她往后退。
徐音晚抬眼,凛舟歪唇轻笑,下巴朝反方向一扬,“那边。”
“是、是吗?哈哈。”徐音晚点点头,干笑两声拔腿又跑。
到集合地点时比徐音晚预计的要晚了半个小时,但还算顺利,除了那个在她意料之外的小插曲。
回来的人还是少数,她掌握上帝视角,又有凛舟超强方位感的加持,两人合起来找得又全又准的植物标本成了宁老师反复夸奖的口头语。
她环视一圈周围,并没有找到赫一行的影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凛舟,你不是说赫一行已经回来了吗?”
凛舟颔首,话说得保守,“再等等。”
徐音晚又不好过于显露自己的担心,索性不说话了。
凛舟瞥她一眼,“你很担心?”
“我们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好朋友,肯定要关心一下。”徐音晚坐下,双肩含着,捧紧了供给站给的水瓶。
从小到大、好朋友、青梅竹马,他们两个的话术还是出奇的一致。
没有这些元素,要建立一份同等甚至更甚的感情,似乎难上加难,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得过,除非拥有比赫一行更显赫的身世,更能帮衬到她的家庭。
凛舟消化这些现实因素,好好审视自己,要靠自己白手起家做到。
她等不起,他也没资格让她等。
他无话可说,安静在她身边坐下,双手背撑在身后,手骨折得咔咔响。
临近集合时间,大家陆陆续续回来,徐音晚在一个接一个报道的人身后,看见了赫一行狼狈的身影。
他的冲锋衣外沾满了泥巴和灰尘,头发乱糟糟的,但有自身气质加持,反而有种随性的帅气,只是右眼和额角那一块青一块紫的色块,让人多了丝怜爱。
果然和凛舟打架了。
相比起来,他看起来是伤得更重那个。身旁跟了个魏折雯,围他身边喋喋不休。
赫一行交完自己采集的植物,大步流星朝徐音晚走过来,但架势却像是来找事的,徐音晚顿感不对,提前起身,站到凛舟面前,慢吞吞跟他打招呼,“你怎么搞的。”
赫一行视线往后落凛舟身上,脾气蓄势待发,“他——”
早该找他算账,看见凛舟那副无畏的态度,他想了一路告状的措辞全浪费了。
要是说出来,在徐音晚面前得丢多大的脸,不说出来,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徐音晚扭头看凛舟一眼,“他怎么了?”
赫一行暂时把气吞下,佯装大笑,“害,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来跟你们炫耀一下我的成果。”
魏折雯附和道:“他是为了帮我摘植物的时候滑了一跤。”
赫一行给她使眼色,“瞎说什么呢?”
他从口袋拿出一朵白色野棉花,抬手别徐音晚耳朵上,“你现在发型越来越素了,这样不就好看多了。”
两人情意相合,凛舟不想再在这停留,突地站起身,徐音晚感知这动静,不自觉反身,挡在了赫一行面前。
赫一行也被她这反应一惊,转而得逞地朝凛舟扬了一眼。
“滋——”耳朵长鸣一声,凛舟下颌的肌肉抽动,什么都听不见了。眼前徐音晚这个反应无异于在刺痛他最无法展示出来的自尊。
她就那么害怕他会对赫一行做些什么?她就那么喜欢他么?
徐音晚在反身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动作可能会带来的误会,但她在看见凛舟和赫一行两人身上的伤痕时,只能感到无法平衡和掌控局面的退缩。
不要再次打起来了。
“凛舟,我——”她嗫喏着想解释,赫一行叫住她。
“小晚,我俩还有话没说完,别忘了。”赫一行拽她斜挎包带子把人拉到身侧,“晚上跟我坐一块吃饭,这样方便交流。”
徐音晚冲他眉心一纠,“这事晚点说也行。”
赫一行看着凛舟离去的背影,故意加大音量让他听见,“别啊,这可关乎着我俩的终身大事,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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