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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
前面那些字或许是徐音晚说得出的话,但这两个字,赫一行哪听哪不对劲。
即使徐音晚心气再高,又难哄,也不至于找借别人的口跟他掰了。
更何况这个传话人,长了副讨他厌的模样,给他一种得宠后笑话他的狡猾感。
他立即反应过来,绝对是这小子为了挑拨离间估计自己添油加醋的。
反头就往凛舟孤高寡冷的背影抡拳头,咬牙切齿道:“你、放、屁。”
凛舟早有感应,回身用掌顶回他的拳头,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实事求是地说:“你不信可以问她,但用词文雅点。我要是传错了话,你想怎么打我都行。我绝对不还手。”
赫一行不服地哼哼,“谁知道是不是蒙太奇的谎言。”
凛舟无畏,眉眼间只有懒得搭理他的困倦,“你怎么想,随你的便。”
他把立领防风外套的拉链一口气拉到底,在赫一行无话可说的注视下走远。
赫一行气不过,觉得他说的话和徐音晚近期的态度能重合上,又不能大声嚷嚷扰民,呲牙冲着他身后甩臂无声怒骂,“就你伶牙俐齿,就你能说会道,就你清高,就你仗着成绩好自以为是……”
直到把自己毕生的语文词汇都用尽了,他才收手故意往他相对的方向走。
“嘶,手都给我甩酸了。”
他那群小弟早就在民宿楼下等候已久,这会儿终于撞见个打算开门出来的,蹦跶着朝男生挥手,“同学你好,我是来找人的,是赫一行的朋友,你能不能让保安放我们进去。”
凛舟睨他们一眼,正是那天在篮球场外把徐音晚给围了,帮着赫一行送花的一群少年。
估计个个都是贵人多忘事或是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所以对他没印象。
他离大门本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伸出手,在保安那签个字,他就能出去,而外面这群人也能理所当然借这个名义进民宿。
他伸出手,看似要去拿笔签名,并在上面速写几笔。
外边那群男生互相对视一眼,都纷纷翘首以盼,虽然这人看着不爱说话,但是个做事扎实的。
下一秒,凛舟就甩下了笔,把本子推到保安眼前,两人对望,他转身就走。
给你们机会?也配。
“诶诶诶?怎么回事啊哥们?你别走啊。”一个男生见他走得爽快,掰着铁栅栏,“叔,刚那小子不是要出来吗?怎么不出了。”
保安严肃瞪他们一眼,挥手赶人,“走走走,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有个男生视力好,踮脚去探那张纸上的内容,随即傻眼,上面赫然写着这几个大字,“这几个是惯犯,经常拿同样的话术进校。”
“青天大老爷的,这人坑我们。”他怒呛道:“我们招他惹他了?”
这几个跟班并非荣崇国际的学生,每次都是叫赫一行的名号混进校打篮球,这会儿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现在也泡了汤。憋屈得给赫一行打电话哭诉。
“哥!有人把我们堵这楼下不让我们上来。”
赫一行才躺下没两分钟,耐心被挑战,“来了我也心烦,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别啊,我们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能有什么好消息?老子被你们坑惨了。”赫一行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要不是你们非要给我打那通电话加急让我跟徐音晚表白,她能像现在这样回避我?我就说要慢慢来慢慢来。”赫一行不想给这几人好果子吃,短时间都不想见到他们。
“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这思考问题的角度太严格了!”有人拍自己大腿作保证,“女人就是欲拒还迎,她现在看似对你冷淡,实则是需要你趁胜追击,霸王硬上弓啊。”
赫一行信他个鬼,“滚,挂了。”
“别别别,哥,我求你,再听我们最后一次。”
男生使出杀手锏,“我们把你俩的新闻下的评论全都刷了一遍,目前都是支持你们的。你想想,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说,一个人面临情感问题的时候可能会摇摆不定,但要是大家都给嫂子营造出一种你们很般配的现象,慢慢的她就会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到时候不接受也得接受你。”
赫一行的手指红色挂断摁扭上空停留,鼓了鼓腮帮子,“直接给方案。”
几人闻声两两相望,狗腿道:“得勒,先让我们进来?”
电话被挂断,保安那边随即进了同电话,眯眯眼朝栅栏门外那群男生看了眼,默默把大门打开。
午休过后,宁老师整队出发。
徐音晚拿到的任务是找到十二种规定植物的叶片,赫一行那组则是十二种植物的花,每个人手上分有相应的植物卡和具体资料。有交叉类,也有不同的科属。
雨季刚过不久,正午山里还算敞亮,到了下午五六点寒意会逐层叠加,为了防止在傍晚出什么意外,宁老师规定在三个小时内回到集合点。
地形提前找向导探测过,分给他们的植物也是生长在平地或小坡比较显眼的位置,并非稀有物种,只要细心观察,眼尖,基本都能在两个小时内找到。
徐音晚只背了个斜挎腰包,用来装玻璃片、器皿、钳子和手套等必须品。
她低头翻找确认,摸了摸长裤下的膝盖,确认护膝已经裹紧,又摁了摁自己手肘缠着的纱布,头也不回的打先进了指示牌指示的小道。
凛舟跟在她身后,不动声色看完她全套奇怪的动作,回身把集合点桌子上的一个小药箱塞进背包最后一点空间。
两条队伍一进了山就稀稀拉拉散了大半,各个都是心里有主意的,不愿意妥协他人的性格,自己拿着对应的卡低头翻找草丛和交错的树木之间隐藏的植物。
徐音晚对小说里这一段的记忆还算清晰,作者为了水文写了整整三章的路线图,她就像开了外挂,一找一个准。
原著里大小姐自然是不愿触碰这些山间没经过护理的野花野草,毒虫遍布,稍有不慎被咬,她定会闹着要离开,但她又是有自尊心的,平白无故退场,传到徐方时耳中估计又要对她失望,于是指挥着凛舟帮她进草丛,开路,翻开阻拦视线的藤条。
徐音晚自然也知道凛舟的任务范围,顺便帮他也找了几株。
“凛舟,这个是你要找的。”
她把叶片拽下来递到凛舟面前,全程都是在认真完成任务的公事公办,求快准狠的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周围人辛苦找到之后的惊喜。
凛舟刚伸出手想接,徐音晚就嫌慢的直接塞进他背包,“走吧。”
“你看过我的卡?”他在她身后说。
徐音晚早就想好对策,“你刚拿出来的时候我瞟了一眼,记住了。”
凛舟垂眼,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没有在你面前拿出过我的卡。”
徐音晚步子一顿,转身想给自己解释,凛舟快她一步,“老师的名单上也没有写过我的任务,这是随机的。”
她心梗一秒,忘了凛舟是个严谨的学霸了,再跟他撒谎扯皮他肯定会刨根问底找漏洞揭穿她,徐音晚挤出一抹明媚的笑意,“说了你也不信,我有预知能力。”
凛舟回想起刚开学时她那番和这大同小异的说辞,好似真有点道理。
他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没再追问,徐音晚凑过来,捂嘴给他吃定心丸,小声告诉他:“这是我的秘密,只告诉你。”
凛舟从不相信什么玄学,当初母亲重病,父亲求神拜佛,用尽了神乎其神的法子,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她。
可眼下徐音晚亮晶晶的双眸这么看着他,他也没有反驳的能力。
她就连身体还没完全养好时就敢挑战一千五的中长跑,这种收集植物的事,她不可能去作弊。
徐音晚把挎包的拉链拉好,见他还一副游离在外的表情,正正经经地嘱咐他,“我们要早点回去,这山里不安全的。”
凛舟回神,张唇想再问,徐音晚就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有预知能力。”
他无奈扬唇,跟上她的步伐。
另一侧,魏折雯黏在赫一行身后,把他摘过的花也摘了一遍,放入玻璃瓶当中。
“你跟着我做什么?”赫一行费解。
魏折雯可怜兮兮地扯了扯胸前的拉链,“我们是一个组的,任务差不多嘛,我又是女孩子,一个人有点怕。”
赫一行不吃这套,“那么多女生都没怕,就你怕了?”
她说话声在赫一行听来和那盘丝洞里的妖精没什么区别,“我又不打扰你,你就让我跟着你嘛。”
赫一行头疼得很,“行吧,你自己看着点,受伤了我不会管你的。”
“你真好!我不会窃取你的成果的,你看我自己摘了一份。”魏折雯拉开背包给他看,一低身,内搭的吊带下包裹的形状一览无余。
赫一行别开眼,“把你衣服穿好,被蚊虫咬了我可没药。”
二十余人慢慢集中移动到一个位置汇合,这一块区域是他们手上持有的卡片上植物最多的地方。
徐音晚还差五个就能结束,这块区域就能找到四个。
她把手套翻出来戴上,根据原文描写蹲着身子在草丛前移动。
赫一行十米开外就看见她了,一路跳着跑过来,打算逗逗她。
凛舟不妨出现在徐音晚右侧,把他的视线给挡死。
徐音晚专注干活,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只是摘下后夹入玻璃器皿,封层丢进了背包。
“你让开。”赫一行在午饭时和那群臭味相投的家伙吃了顿饭,又被他们说得重振旗鼓。
凛舟假意低头翻找树叶,马丁靴踢开地上的落叶,把周围弄得唰唰响。
赫一行绕路,凛舟就先一步把徐音晚拉到另一侧,恰好和他错开,徐音晚茫然抬头,被他转移视线,“你看那一株是不是?”
陆晓亦和男朋友一路调情,磨磨蹭蹭才找了四五株,凑到徐音晚身侧,“小宝,你找多少啦?”
徐音晚耳根子一麻,羞赧抬眼,怎么就叫上她小宝了,接话温吞细言的毛病犯了,话卡在嗓子里,比了个九的手势。
“老公你看!小宝好厉害。”陆晓亦双眼熠亮,夸赞她。
她的直言直语让不清楚其中关系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他们的女儿,徐音晚干笑两声,也不知怎么应对,“还、还好。”
“我们眼神不好使,一直都找不到呢。”
她对这类夸张又热情的反应有点惶恐,往边上挪了两步,把多出来的植物切片递出去,“我这里有多余的,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
陆晓亦拜大佛似的贴了贴徐音晚脸颊,“小甜心,爱死你了。”
徐音晚被搂得狂眨眼,狂咽口水,或许是陆晓亦男朋友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拉着陆晓亦走,催促她加快进度,终于落了个轻松。
赫一行莫名其妙被凛舟绕进了你追我挡的无聊游戏里,把背包一甩,“你别逼我在这揍你啊。”
他一把扯住凛舟的背包带子,往侧面一拽,背包滑落在地,拉链为了随时放采集的植物是打开的,他一个小时的成果散得一地都是。
凛舟不想在这跟他对着干,冷脸垂眸扫了一圈周围的狼藉,许多都是徐音晚摘给他的。
他耐着性子先一个又一个的珍视地捡起来,用袖口擦拭干净后放入包中。反身看了眼被陆晓亦缠着对身后事一无所知的徐音晚,想都没想就朝赫一行那扑过去。
他今天非得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