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高三狗不配有寒暑假,她实际只在心悦待了两周,就开学了。
而课程进度也快得吓人,等到正式开学那日,高中全部课程已经结束,紧接着开始一轮复习。
而余辽四人也要提前回俱乐部去,跟新队友磨合,就连打工小哥也要返校了。
心悦一夜之间就像个空巢老人,大家都在安静地收拾东西。
在他们临走前,秦夕岚给洛游发了消息,于是洛游又去了一趟心悦。
一进门就看见老板坐在前台,浏览着不太乐观的收益,手中晃着钥匙串。
他一脸沮丧,孤单溢出了眼眶:“行吧,都走了,我又得找兼职。”
打工小哥最后一次卖力地擦着桌子,他今年秋天准备保研,以后也不会再来心悦了。
“为什么总招兼职啊,招个长期的不行吗?你也省事儿。”
老板摇摇头:“你不懂嘞,虽然这条街客流量不小,但现在ktv这种门店不好干,每天都得熬到凌晨,还时不时遇上醉鬼闹事,身体也吃不消。我老早就想改行了。”
罗文栋来了兴趣:“你想改行做什么啊?”
“还不知道呢,反正不开店了。等明年或者后年吧,我就把这店盘出去,自己去旅游。”老板喃喃着。
小洲指着罗文栋:“那还盘什么,卖给小放哥呗,你多抬点价卖。”
罗文栋将扫把杵在地砖上,单手叉腰:“我是傻子吗,高价买一个快倒闭的店……”
“余辽哥呢,感不感兴趣?”
余辽正在擦窗户,闻言偏过头,他的手臂上沾着泡沫,明明表情还是冷淡的,和柔软的泡沫一起,但并无违和感。
“他呀,”罗文栋重新扫起地,将风吹进来的树叶扫成一堆,“他就对冠军感兴趣,我猜他以后就算改行也不会离开那个圈子。”
打工小哥茫然道:“嗯?不是说余辽哥退役了就去继承家产吗?”
“听着怪让人羡慕的。”
“我酸了。”
这里罗文栋和余辽最熟,满脸写着拒绝:“我一点也不羡慕,要是真要继承他家家产,那纯粹地狱模式。”
“可最后还不是要回去……”
洛游下意识去看余辽的反应,可奇怪的是他毫无反应,像是全然不在意这句明明能揭伤疤的话。
他只是浅浅地嗯了声,像是一种默认。
他要回去?
洛游回想着之前在医院,碰上他家人,仅仅只是擦肩而过,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却至今难忘。
“嗯是什么意思?”罗文栋丢下扫把,“不是哥们,你真不想打啦?”
“嗯,最多再打半年。”余辽没什么情绪。
“可是哥们……”罗文栋嘴一扁,停了好久,就在洛游以为他会大吵大闹大哭大叫时,罗文栋却说——
“那哥你走之前能把手送给我吗?”
洛游:“……”
余辽擦过的玻璃在光下近乎透明,像一汪浅净的湖面,倒映着明亮的世界。
他斜了罗文栋一眼,无情道:“光有手没用。”
罗文栋:“……”
嘲讽他没脑子是吧。
洛游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也就是余辽了,能在这么沉重的对话里,面不改色地毒舌。
尽管她知道此时笑出来很不合时宜,但命运总是平等地把悲惨降临在人的身上。
所以,凭什么不允许她快乐呢。
“余辽,秋季赛加油,你要拿冠军。”她站在泛着涟漪的玻璃前说。
【你会拿冠军的。】
余辽回望过去,收起了那些散漫。
两人的眼睛互相倒映出对方,光圈在明净的玻璃上荡开了涟漪。
目光与目光在对话。
你要拿冠军。
你考试顺利。
*
一轮复习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与此同时,hx那边也抽完签,进入了常规赛事的准备中。
有片云从天空移过,短暂地给窗边的洛游一阵阴凉。
桌面暗下来后,纸上的字迹变得清晰。
她看见自己在记事本里夹着的一张卷子碎片。
这个记事本是她开学前买的,斥巨资购入了市面上比较出名的手帐本,一日一页,每天都记录她的待办事项和碎碎念。
而第一页贴着的铅笔画,就是那张被罗文栋嘲笑两星期的,画着余辽脸的古风人物。
她忍不住笑起来,从笔袋里抽出一根粗记号笔,在旁边写下四个大字——
余辽劝学。
余辽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说了,说电竞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要她分清爱好分清主次。
当时她带着点不甘心,带着点愤怒。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幅画很有效果,她真的学了很多。
窗台理石的背面仍然一片冰凉,洛游学习时,很喜欢把胳膊贴在那里,获得短暂的清醒。
就像是存在于人经验之外的感受,她秘密地拥有一块在早秋炽热中的清凉之地。
这天早上她刚进教室,就迫不及待掏出本子,记录一条:
【恭喜淮岫hx俱乐部拿下常规赛第一轮胜利,零封京饶jr战队。】
漫天的新闻通稿都聚焦在“hx四人组携新秀与老队友交锋”、“duo赛后采访提到玉”、“hx重组后首胜”……
新队友、老队友。
被自己曾经的队友打败,还是3:0,无论谁都会难受的。可jr为了热度还是让duo接受了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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