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8. 情衷

裴瑛惊得张大了嘴,“卫萦怀?你是卫萦怀?你怎么变这么大只了?把小卫还来。”

卫萦怀嘴角一抽,“……”

阮惜弱静静地看着他们,难得语气不善,抬眼朝旁边指了指,“烦请移步。”

这两人因天资卓出,不相伯仲,明里暗里也被众人拿来比较,英雄见英雄不是相惜就是相轻,故而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语气。

卫萦怀本就视阮惜弱为宿敌,闻言更是倨傲地扬起下巴,“你真有意思,这桌椅可刻了你的名姓?我偏要坐这里,你又能如何?”

阮惜弱悠悠地动着筷子,语气冷冷的,“倒不能如何,只怪这桌的鱼香,什么家雀野猫都要来沾沾荤腥。”

裴瑛本以为二人平日针锋相对惯了,说话才如此不客气,听阮惜弱这话倒像把原因归在自己身上了,有些疑惑。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卫萦怀却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拉开椅子坐下,“是啊,循着鱼香味来的,被切作肉脍的鱼还没喊疼呢,这盛鱼的盘碟怎么先叫起来了,真是怪事。”

裴瑛叹了口气,这两人真是谁也不肯让谁,“别掐了,我饿得两眼都发昏了。”

阮惜弱闻言脸色稍缓,给裴瑛添菜。

卫萦怀也较劲儿似的,往裴瑛碗里添肉,“我看你顺眼,吃。”

裴瑛的碗瞬间沉得快拿不稳,在菜和肉里扒饭吃,“……你们两个较劲,为什么撑死的人是我。”

阮惜弱低声对裴瑛说,“不要和他来往,平日里仗着小孩模样耍乖,其实心是最黑的。”

卫萦怀当即把筷子一拍,怒目而瞪,“你有什么立场去左右裴瑛?”

阮惜弱也彻底冷了脸,拽着裴瑛的手腕就要走,“这与你无关吧,卫公子。”

卫萦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没名由的,有些烦躁。

他站在原地,生生捏碎了一个玉杯。

指尖被碎片割伤,滴红了袖口。他攥紧淌血的手掌,脸色阴沉地走出焚芝殿,路上好几个人冲他打招呼都置若罔闻。

阮惜弱和卫萦怀自那以后就看彼此更不顺眼了,偶尔碰见了,都是一个抱臂冷哼一个甩袖匆匆走过。

只有裴瑛在旁边哭笑不得地看着。

……

这边亭廊里,阮惜弱一言不发,紧攥着裴瑛的手臂向前走。

裴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只觉得这举止已超乎竹马友爱了,想把手抽回,阮惜弱的力度却半分不减,“惜弱?”

阮惜弱没有说话,抬指轻轻捏起裴瑛的下颔,他掌上因常年使剑而粗粝的茧在裴瑛的肌肤上带起异样的触感。

然后他低首,把裴瑛逼到亭柱上,又抬手抚过他的眼眉和唇边。他如今比裴瑛高了不少,很轻松地就把裴瑛整个人笼在身下,根本挣不出。

阮惜弱闭上眼,“你知道不知道我……忍得很辛苦,所以不要再……”他长吸了一口气后,突然放开裴瑛,“失态了,抱歉。”

裴瑛愣愣地站在原地,方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若不是下颔还隐隐痛着,他简直以为刚才是做梦。

他虽未曾亲历过儿女情事,懵懂了些,但也是明白的。

阮惜弱和原主裴瑛是经年的情分,难道他一直对裴瑛存情?可两个男子间竟……确实让他有些惊异了。

裴瑛啊裴瑛,说你模样生得好招人喜欢,我不反对。怎么你招来的不是姑娘,而是……?

自换体重生以来,裴瑛把他受到的好都归于原主裴瑛的家世与形貌性格。

爹娘、长姐、幼弟、阮氏兄妹……每个人都爱他,都把他当宝贝似的疼。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不过是沾了裴瑛的光。

他们真心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自己啊,所以……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已经占了别人的身体,还平白享有了这么多的爱,就不要再奢望别的了。

裴瑛自嘲地摇摇头,眼神却清明了不少。

二人正觉尴尬,不知如何相处之际,一道慵慵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柳梦书:“你们二位还真是……感情甚笃啊。”

他两眼含笑,看向裴瑛,“我本想着来寻你搭伙吃个饭,进宫的世家子弟里我只认识你一个,没想到你早就有他人作陪了。”

裴瑛急于转移话题,也故作调侃,“那当然,你柳公子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都在睡觉,除了枕头和铺盖卷还能记住谁?”

柳梦书朗笑,“还是瑛儿了解我,我也早引你为知己了。”

阮惜弱听着他对裴瑛这亲昵的称谓,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冷冷的,没说话。

柳梦书似是感觉到了阮惜弱的情绪,狐狸眼睛里泛出笑意来,故意抬掌捏了捏裴瑛的脸颊,“是不是比来时胖了些,焚芝殿的吃食竟也这么养人么。”

裴瑛佯作愠色,“做什么!可不能乱掐,我娘说男儿大丈夫,脸上的肉就是门面,掐难看了,讨不着漂亮媳妇。”

柳梦书手上动作顿住了,“当真?”

裴瑛一本正经地回道,“假的。不过日后我若是姻缘难觅,那就真的是表兄的不是。”

柳梦书忍俊不禁,“瑛儿说话最有趣,和那些世家的木头们不一样,他们只中看,却不会说话,比谁都闷。”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阮惜弱一眼。

阮惜弱挑了挑眉,说话间已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木头还晓得勤修苦练,将来操持家业,不是人人都有柳公子这样的闲散富贵啊,你说呢,瑛儿——?”他刻意拖长了“瑛儿”的读音。

裴瑛忙做和事佬:“惜……惜弱啊,你误会了,表兄不是此意,玩笑罢了,他最爱玩笑。”

阮惜弱脸色稍霁,又被柳梦书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噎了。

柳梦书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语调漫不经心,“不,我就是这个意思。”

阮惜弱:“……”

裴瑛见状,赶忙拉着阮惜弱就走,回首时还瞪了一眼柳梦书这只玉面狐狸,“你……”

柳梦书托着下颔冲他挥挥手,笑意盈盈。

二人走远后,柳梦书摩挲了一下刚才捏过那人颊肉的指尖,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这两个人……有趣。”

***

那夜过后,裴瑛、阮惜弱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起那件颇尴尬的事。修习的日子起先枯燥难捱,渐渐习惯后,日子倒也过得快了不少。

这已是第一个休沐日的前一天,日间下了场瓢泼的大雨,裴瑛和阮惜弱散学回到珠玑所的时候,雨势才渐渐小了些。

被雨打落一地的残红和老叶,堆得宫道都变得狭窄。

裴瑛和阮惜弱正收了伞,准备推门进去,却被身后左燕的声音拦下了。

左燕:“哟,刚去焚芝殿用过饭,这就要回来歇息了,是不是太惬意了啊,两位公子?”

裴瑛和阮惜弱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九天里左燕是变着法子给他们这些公子小姐找麻烦,今天要自己洗衣,明天要自己刷碗,简直花样百出。

裴瑛前生在西山庄子里没少帮着爹娘干活儿,做这些事倒没什么。不过,苦了其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小姐,自小有人伺候的事样样要亲力亲为了,只能暗地里骂左燕过过嘴瘾,硬是被驯出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宫里的丫头鸾卫倒清闲了不少,常悄悄聚在一起谈闲天,看这些公子小姐吭哧吭哧地劳作。

左燕把洒扫工具甩在一旁,趾高气昂地走了,“道上积的什么花啊叶啊,看着怪碍眼的,就麻烦二位公子了。”

“免得你们山珍海味吃多了,却落得个四体不勤啊。”

裴瑛平静地弯腰捡起工具,打算早做完早休息,阮惜弱照顾他体弱,挥手拦下他,淡淡地说,“我来,有灵力法诀可用,不用亲自上手。”

有这清福可享,裴瑛也不拒绝,坐在廊檐下晃着双腿,看阮惜弱用灵力把那些残花败叶收进篓里,笑了一声。

阮惜弱抬眼看他,“笑什么?”

裴瑛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在吃软饭。”

阮惜弱:“嗯,我乐意给你吃。”

裴瑛看着看着,一阵困意袭来,眼皮沉沉的,倚着柱子睡着了。

阮惜弱没过多久就收拾好了,转头正准备叫他,就发现他正斜靠着柱子睡觉,几瓣落花栖上肩头。

本该叫醒他,让他进屋去睡的,阮惜弱却到底没舍得。他拾下裴瑛肩头的花瓣,脱下自己的外袍,仔细地披在他身上。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裴瑛白皙的脖颈,触感温湿。裴瑛黑藻般的鬓发轻轻地垂下来,穿过指隙缠上他的手掌。

似有似无的温香摩挲着他的鼻尖。他觉得唇干,闭上眼,不断提醒自己不可妄动,只颇有距离感地将裴瑛轻轻抱起。

雨滴自阮惜弱的眉头滑落,他眼中似有几簇晦暗的火在燃烧着,他喃喃道,“阿瑛,我该高兴吗?每次在我面前都是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明明我……”

就是对你最有非分之想的那个人。

阮惜弱动作轻柔地把裴瑛放在屋内榻上后,掖好被角。

然后他去桌边昂头灌了好几杯冷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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