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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安静到奚小禾回家也没吵闹要玩游戏，而是掏出书包说要学习。
周宵白太知道她有多渴望和家人在一起，别说全校前十名了，就算是要打败薛鹤，她也会废寝忘食搏一搏。
拿过书本和试卷，周宵白来找奚小禾，客厅没见人，他给奚小禾发了微信。
元宵不是汤圆：“出来学习。”
溪溪小河：“？”
元宵不是汤圆：“？”
卧室门开，奚小禾透过缝隙露出单只眼睛：“周宵白？”
“嗯。”周宵白坐在地毯上，铺开试卷在茶几，他抬头，手中笔帽拔下，已经进入状态。
屋里奚小禾低头瞧了眼自己的恐龙睡衣，再看看外面周宵白穿的同款，思来想去，换了套睡衣。
周宵白写完选择题，抬眼瞧见她穿了套中规中矩的草绿色睡衣问：“你的暴王龙呢？”
抱着书本在他旁边坐下，奚小禾没看他，假装摆弄书本回：“洗了。”
望了眼阳台，周宵白支起长腿起身，到洗衣间查看。
洗衣机里没有，他还以为她洗好忘记晾晒了。
“奚小禾，”他探出半个身子问，“睡衣呢？”
“啊？”奚小禾眨眨眼，磕磕巴巴回，“准、准备洗呢，你到底学不学习？”
“洗好别忘了晒。”回到茶几前，周宵白重新坐下。
他写了几道题，发觉旁边的奚小禾没动作。
本以为她是遇到难题了，凑过去一看，他瞧了下她脑壳：“这个昨天不是刚学过？”
“是吗？”奚小禾打量试卷，还真是，她‘哦’了声，换一张写。
周宵白若有所思打量她几秒，见她开始写题，才收回视线。
两人全程没交流，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
周宵白写完一面翻页，余光瞥见她刚写完选择题。
这可不是她的速度，按理说，她刷题应该比周宵白快很多。
“想什么呢？”屈起手指，周宵白敲了下她的卷面，“半天没动笔了吧？”
“又没想你，”她下意识否认，又觉得这话说的太突兀，连忙找补，“也算是在想你，我在想下次吃饭你能不能请客。”
这话听着太怪，她要周宵白请客从来都是手伸进他口袋里再问，哪有这么客气的时候。
奚小禾说完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好，她想弥补，又担心越补越怪，干脆岔开话题：“我们写完这张看网课吧。”
“行，”周宵白笔尖在试卷空白处轻点，“你晚上想吃什么？”
“啊？”奚小禾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我请客么，想吃什么，我请你。”他笔下动作挺住，身子往前靠近她些，“奚小禾，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黑眸探究又专注，好像下一秒就能看穿人心似的。
“椰子鸡！”奚小禾脱口而出，手按住他脑袋，强行让他看试卷，“快点写行不行，脑子里都是吃。”
周宵白：“……”
也不知道谁先想晚饭想到走神。
她又立刻收回手，低下头偷偷看自己的指尖。
太奇怪了，以前无论怎么打闹她都没觉得怎么样，甚至手伸进他衣服里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是推了下他的脸，怎么感觉手指哪哪都是烫的。
她究竟是喜欢他，还是对他过敏啊……
周宵白视线扫过来，她立刻低下头，努力刷题。
-
有了目标，奚小禾奋力向前。。
她为了期末能进全校前十名，娱乐活动时间全部减少。
陈文皓每次在游戏里问奚哥去哪了，得知她在学习，弄得大家怪羞愧的。
奚哥成绩那么高还那么努力，他们有什么理由在游戏里颓废？
陈文皓：“兄弟们，打完这个地图我们也去学习！”
以前周末奚小禾还会跟周宵白看电影，现在电影也不看了，一行人到图书馆集合，奋斗程度堪比高三。
最难的是薛鹤，虽然奚小禾说只要前十，可她的架势分明是要取他狗头，本来家里对他月考能稳住全校第一很是满意，愿意给他放假出去玩，他却拿着休息时间跟奚小禾大部队进了图书馆。
期中考试奚小禾拿到全校第九，大家以为她能松口气稍微缓和些时，她思考没松懈，继续努力。
陈文皓因为跟着大部队学习，周末不去图书馆浑身难受，他怀疑自己被学习pua了。
圣诞节，陈文皓说大家晚上放学可以到商业街那边玩一玩，周宵白肯定是要问过奚小禾意见的。
“不去了吧，”走廊里，奚小禾站再窗户边，望着窗外的快秃了的树说，“晚上还有课要听。”
当天晚上，周宵白拎着书本主动到奚小禾家学习，两人围在客厅茶几前，边听网课，边看陈文皓不停地在学习群里面返图。
返图实在太频繁，奚小禾干脆不听了，拿过手机挨个返图点开看。
“今年有砸金蛋活动，”她说，“还有圣诞老人沿街送礼物，免费的吗？”
“要去吗？”见她眼里闪着亮光，周宵白问，“现在去来得及。”
“不去了吧，”奚小禾摇摇头，放下手机，“我还是觉得先学习吧，圣诞明年再过也可以的。”
伸出腿，她动动脚趾说：“再说了，我们有圣诞袜子，也算是过节了。”
圣诞袜是杨楚楚送的，她跟周宵白一人一双，她是红色款，周宵白是绿色款。
“来，拍个照。”奚小禾到他身边两人小脚挨大脚，拍照发到群里。
陈文浩还在返图，颇有一种不喊他们出来不罢休的势头。
奚小禾不受他蛊惑，关掉通知提示，继续学习。
学习时间结束，奚小禾起身伸个懒腰：“明天见，休息了。”
“休息之前简单过个圣诞节？”周宵白坐在地毯上，仰头看她，唇角含笑，“不会耽搁太久。”
“怎么个简单法？”奚小禾看向冰箱，露出‘我猜到’的笑容说，“你买蛋糕了是吧？”
“不是。”起身，周宵白收起书本拎上书包，“来我家。”
跟上周宵白步伐，两人进了他卧室。
卧室地板上摆着好多礼物盒。
“拆吧，”书包丢在椅子上，周宵白说，“拆好了喊我。”
她数过了，一共七个礼盒，大小不一，颜色不一。
“都是谁送的？”她蹲下身，干脆直接坐下，抱起离自己最近一个开拆。
第一个礼盒很轻，纯黑色包装纸，摸起来质量怪好的，像是丝绸的触感。
拆开来，里面是一只可爱的骷髅玩偶，玩偶抱着一张贺卡，上面是周宵白的字迹：万圣节快乐——10.23。
再看其他礼盒，她有点不确定。
都是周宵白送的？下半年有这么多节日吗？
再拆开一个粉色的，里面简单明了，是一沓钱，贺卡上写着：世界消除贫困日——10.17。
“啊？”她攥着钱，眨了两下眼，忽地想起初一时她在这天跟周宵白要过红包，理由是，要过世界消除贫困日。
那时候她随口一个恶作剧，没想到他一直记得，仔细想想，好像这几年这天他都发过红包。
摸出手机翻看收钱记录，果然……前两年他都发了。
放下手机，奚小禾抿抿唇，她举起手机拍了个照，继续拆礼物。
这个花花绿绿的礼盒有大又沉，她拆开看，里面是一个超大的糖果包装，包装里都是她爱吃的零食。
贺卡上写着：世界儿童日——11.20。
这个她记得，小学从同学那儿听来的，本来是为了从周爸那儿要点好吃的，后来变成周宵白给她过了，一年又一年，他一次都没忘。
纯白的礼盒最轻，里面只有一张贺卡：立冬，饺子你吃了两碗半——11.7。
奚小禾：“……”
倒也不用写这么细致。
克莱因蓝的礼盒里是两条手链，玫瑰金和银色的，贺卡上写着：感恩节，给帆姨买的，别闹脾气，有你的份。——11.23。
她忍不住笑出声，小心收起手链，等着寒假妈妈回来时，让老妈先挑。
最后一个是红色的，里面是一盒巧克力，各种圣诞元素的造型，她以为是圣诞节的礼物，可贺卡上写的是：平安夜——11.24。
“拆完了？”身后响起熟悉的嗓音，奚小禾回头，眼中还有打开礼物时的惊喜感。
他散漫地靠在门边，看样子早就在了，深邃眼里尽是满足：“拆完了就过来。”
随他让开的动作，奚小禾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草莓塔蛋糕，尖尖上点缀着星星，漂亮又可口。
“哇……”奚小禾刚要起身，又坐回原位，她眼巴巴地望着周宵白，目露愧疚，“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准备。”
两个多月了，周宵白想，终于又喊他哥了，这段时间一口一个周宵白，都快忘了她最大的必杀技是撒娇。
“没关系，”他指了下旁边柜子里那个乞丐手办，“送礼物这一块，你有免死金牌。”
她转头看了眼，心里还是愧疚。
“而且，每个节日你也都陪我过了，不算没准备。”周宵白弯下腰，对她伸出手，嗓音柔和轻慢，“圣诞要一起吗？”
“要！”她不假思索的搭上他掌心，借着他力道起身，杏眼里重新恢复笑意。
她刚坐在蛋糕前，顶端的星星‘哒’的一下亮起来，草莓上的金粉闪亮亮，落在她的眼底变成繁星点点。
“奚小禾，”两人隔着星星的距离，周宵白眼睛同样明亮且真诚，“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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