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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看到刘廷表情变化,知道刘廷明白过来了,大口喘着气,说道:“我……我没想到,这个外宅,竟然还藏着这个秘密!这是地下通到地上的一扇对开的大门,我们这个宅子,是个出……出口……为了镇住这个出口,左右两边各安排了一个门神把守。这就是这个外宅的秘密……”
“这都是鬼面人告诉你的?”
“对……都是……都是姨奶奶的魂魄回来告诉我的。”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这个宅子里,就隐藏了她死亡的真正秘密,知道她是怎么两次失踪的,还有这个宅子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就能找到杀掉她的,真正凶手!”
“她还说了什么?”
“她就说了这些。然后就走了。”
“所以你就来报案了?”
“不!不是。鬼面人说自己是陈莉莉,我将信将疑。但我第二天早上看到号外,立即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我立即去……去做了调查……然后果然让我发……发现了……发现了这个宅子!可怕的密……密……密……密……密……”
管家说到这里,突然脸上青筋全都暴起来,眼睛可怕的睁圆,眼球红血丝暴起,浑身颤抖。刘廷一看不好,立即起身过去扶住对方,同时道:“你……你没事吧?”
管家脖子仍然痉挛的挺着,表情抽搐没有任何变化,对刘廷说话没有反应,只是奋力继续说着:“密……密……鬼……鬼……鬼……鬼……失踪……失踪……是……是……死……死……冤……冤……冤……”
管家不停地重复着一个一个字,密是秘密,鬼指的是鬼面人?失踪指的是陈莉莉两次在宅子里神秘失踪?冤指的是……鬼面人脸上……那无数个冤字!
刘廷立即大声问:“你是查出来了陈莉莉失踪的秘密!知道谁是凶手!才来这里报案的是吗?!”
管家嘴里仍然不停的说“冤”字,但听到刘廷这一句,突然神经质的痉挛的转头,看向刘廷,脸上额头青筋血管暴得更加厉害,眼神定定地看着刘廷!
刘廷立即追问道:“你知道了凶手是谁!是不是!”
管家脸开始上下轻轻不停地抖动,好像是犯病抽搐,也好像是告诉刘廷,猜测正确。刘廷犹豫了一下,立即问道:“那凶手,是不是我!?”
管家愣了一下,看着刘廷。刘廷立即对他说道:“看着我,我叫刘廷。你听过我的名字吗?!”
管家眼睛圆睁着,死盯着刘廷,眼睛瞳孔突然放大,刘廷立即感到自己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他这是得病的反应,还是真的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
刘廷心脏狂跳,又立即问道:“那是不是……你家老爷王振森?!”
刘廷话音刚落,突然大门猛地被推开!刘廷立即看到王志站在门口,脸上满是怒气,指着刘廷高声喊道:“刘处长!你他妈问的是什么问题!”
刘廷回头看了一眼王志,立即转头再看管家,却看到管家脸上阵红阵白,嘴角不住的挑动,突然眼球上翻,露出眼白来,猛地摔倒在地上,身子开始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抽动。嘴里吐出白色的泡沫。
刘廷愣了一下,立即起身迈步到管家身旁,将管家脑袋抬起来,防止他呕吐物呛到气管里窒息,然后用手指拼命掐他人中,回头对王志和巡捕高喊:“过来抬他!”
王志心中想这老头就这么死了也是好事,但心里对自己这凶残想法有些心虚,表情带着点理亏站在原地,对刘廷叫喊没有反应。巡捕有些发懵。刘廷立即看出来王志心思,转头对巡捕高喊道:“人死在巡捕房!你和谭光凯都没法交代!赶快叫人!”
巡捕愣了一下,立即忙不迭点头,转头对远处喊了一声,立即冲进来。转眼又冲进来几个巡捕,手忙脚乱将管家抬起来,管家身子仍然在不住抽动。刘廷站在一旁,趁乱将那两张纸都揣进了怀里,看到王志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管家,刘廷犹豫了一下,走到王志身边,说:“赶快去医院,不盯紧这个管家,没法和王处长交代!”
王志看着刘廷,脸上带着受气后感到自己窝囊愤怒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对身后的人挥了一下手,说:“走!”
巡捕房不肯派车子运人,刘廷和谭光凯吵了两句,让巡捕房的人将管家放到自己车子后座上,谭光凯脸色铁青,没有反对。人抬上去后,又坐上来两个巡捕看着,这时候管家身子已经停止了抽动。刘廷发动车子,猛踩油门向医院方向开去。王志他们两辆车子跟在后面。谭光凯也发动自己车子跟上来。
十几分钟后到了医院,有医生护士已经迎出来去抬管家。管家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王志等车子一停好,立即吩咐下面人跟着去看,自己跳下车急急忙忙跑进医院里面去打电话。
电话摇通了后,王志拿起来,对方王振森,王志急急忙忙压低声音看着周围动静,将已经发生情况都说了:“刘廷似乎对您也有怀疑。也问了那个管家您的名字。”
王振森面色一沉,想了一阵,慢慢问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刘廷没和我打招呼就直接开始审问管家了,我发现到了门口的时候,只听到管家说什么鬼面人脸上一大堆冤字。”
“别的呢?”
“别的都没听到。”
“笨蛋!让你看紧点,这点事情也做不好!”
“二叔,我……”
“叫我王处长!”
“王处长,要我说,那个刘廷和我们也不是一条心,用他对您未必是好事。您要不然……”
“这我能不知道吗?议长提议用他查案,没按什么好心眼子。还不是为了拉拢刘家,为将来万一这地方被日本人占了,他往内地跑做铺垫。”
“那您不应该……”
“你懂个屁!不用刘廷,再找一个又懂查案,又不是巡捕那条线,又能被个方认可的人,你给我找一个!我们军统自己查,巡捕房能认吗?现在你别那么多废话,给我盯紧了他!别的都他妈别管!我问你,现在你打电话,谁跟着刘廷呢?!”
“……下属。”
“哪个下属?!你还不自己跟着点去?”
“……是!”
刘廷看着管家被抬进了急救室,门口半夜时看到的尹妍希父母已经不见。刘廷立即找护士打听,护士告诉刘廷人到了三楼。刘廷立即上三楼,王志这时候也上来,也不说话,就是阴沉个脸,跟在刘廷后面。刘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王志,也没说话,继续往楼上跑去。
到了三楼,刘廷立即看到谭光凯已经在走廊里,刘廷径直走过去,谭光凯眼睛盯着刘廷走近。刘廷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玻璃看里面,立即和里面坐在沙发上的尹妍希父亲互相看到了。
刘廷紧张了一下,发现尹妍希父亲只是皱了皱眉头,把头转开不再看自己。刘廷知道自己新的身份起作用了,想了一想,要想彻底封死自己和尹妍希这段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尹妍希父亲更讨厌自己,然后和自己曾经和尹妍希说的那样,担心女儿非要强行和自己在一起,无法劝阻,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推进女儿和谭光凯的婚事。
刘廷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难受的感觉袭来,深吸了一口气,手按住门把手,扭动,病房门带着玻璃的颤动声打开了。尹妍希父亲立即抬头看刘廷,刘廷犹豫一下,走了进去。
尹妍希父亲立即起身,脸红的发胀,但看了刘廷一眼,眉头皱的更紧,突然一甩手,向门外走去,刘廷立即站住,等他到自己面前训斥自己,或者把自己推出去。
但尹妍希父亲走到刘廷身旁时,没有转头看刘廷,只是直接走了过去,然后出去了。刘廷和谭光凯都有些吃惊。谭光凯看着尹妍希父亲,想要说话,尹妍希父亲也没看他,直接走到楼梯口那里去了。
刘廷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屋子里走去,立即看到尹妍希在沉沉的睡觉,胳膊上连接着吊瓶。身上盖着被子,睡得很香甜平稳。尹妍希母亲坐在一旁一只胳膊顶着床边的柜子,眼睛闭上也在养神。
刘廷慢慢坐到了床边,床发出吱呀声,尹妍希母亲立即惊醒过来,一看到刘廷,有些吃惊,看了一眼尹妍希父亲坐的沙发,叹了一口气,说:“刘廷,你来了。”
“伯母,她怎么样了?”
突然尹妍希的声音有些虚弱,幽幽的:“我没事了,脑袋还有点疼,但医生问我出事时候的记忆还有吗?我说记得清清楚楚,医生说那就应该没有大碍。再住两天,看一看,我就可以继续和你查案了。”
“你还查案?!”尹妍希母亲立即不满的反驳,然后看了一眼刘廷,看刘廷是不是对自己说的话反感。
尹妍希说:“没事,妈,你别管了。你出去呗,让我和姐夫单独说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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