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师傅信任。”顾怀安插话;“栗元之地需谨慎,且实时思考下一步走向。”
“很明显,本将不符合这两类要求,本将打仗向来直接攻破,而师傅不喜鲁莽,持久才是良计。”
“此重任自然就落在林渝身上,林渝幼时便聪明,喜看兵书社稷,头脑聪慧,心思细腻,便是最佳人选。”
“同时加上军师的谋划,对战南靖东俞并不是难事,只是废时间与精力。”
“原本师傅与本将打赌。”顾怀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叹了口气;“本将认为此战持久。”
“即便是两国相争,也会打上个半载,不曾想,林渝直接拉攻射月,得来【满月弓】名号。”
“仅仅三月有余,三国之争,黎北以碾压式完胜。”
“嗯?”叶子苓觉得有些奇怪,便直接询问;“满月弓与斩花长枪?为什么会给武器起这种名字?”
叶子苓知道爱惜之人会有给武器起名的传统,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叫这种名字。
“这个我知道!”萧远自然的进入话题;“斩花长枪是因为将军武器为长枪,而东俞的国纹为水莲花!”
“将军在与其战斗时旗帜被斩成两半,而国花也在将军的战斗下纷飞,花瓣伴随着长枪挥动,打的对方节节败退!”
“从而将军得名【斩花下的神枪首】!”
“斩花长枪也就此得名。”
“原来是这样啊?”叶子苓思考过后问道;“那小姨娘的满月弓呢?”
“这个是因为南靖国纹乃满月。”辞也出奇的解释;“当年战争时,南靖喜好夜间突袭。”
“而当时小姐在放哨处,注意到了埋伏的敌方首领,随即便在满月之时拉弓放箭。”
“弓箭划破夜空,在满月下划过,直直命中敌方首领头部,将其定在旗帜中心,形成射月。”
“从而小姐得名,被他人尊称【满月下的神弓首。】,自此,小姐弓箭得名‘满月弓’。”
“哦~原来是这样啊?”叶子苓大概幻想一下场景,确实很帅;“那两位将军还当真威武。”
“顾兄说的不错,只是漏了一点。”楚林渝也加入话题;“祖父当年确实有为这一方考虑,为大局考虑。”
“可你们不知,本将那时也不知,祖父夹带了私心。”
“此话怎讲?”顾怀安问道。
“栗元在嘉兴与雁北中间,范围虽没有两边大,但地形混乱,实在不能轻易靠近。”
楚林渝接着诉说,视乎还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情感有些悲伤;“正是行为地形复杂,敌方不可轻易进入,祖父才做比安排。”
“让中间的栗元,也是让中间的本将有机会逃生,有机会等待祖父与顾兄的救助。”
“只是祖父算错了一点。”楚林渝抬起头,轻笑;“本将会带领将士们等到救助,此时不假。”
“但本将绝不逃,哪怕战死,也不会轻易退缩,让地方有可乘之机。”
楚林渝此话说的认真,却又有些开玩笑的感觉。
而坐在这里的人各有心思,每人想法不同,一时也无人搭话。
“天色不早。”不过楚林渝也不在意,起身道;“本将便先送子苓回府。”
楚林渝对着顾怀安行礼道;“顾兄,回见。”
辞与萧远对着两位将军行礼,而顾怀安只是看着楚林渝,眼中有说不出来的情感。
“小舅舅,萧统领,锦一告退。”叶子苓站了起来,在楚林渝旁边向两人告别;“今日子苓很是开心,谢过小舅舅与萧统领才是。”
“锦一客气。”顾怀安站了起来;“林渝多来府中便好,父亲母亲甚是想念,既然如此,本将便走了。”
在众人道别后,顾怀安送楚林渝一行人出了府,随后离开。
而楚林渝则是带着叶子苓向太傅府中走去,随口提起;“今日本将瞧子苓开心,本将可有幸听取为何?”
“开心啊?”叶子苓开始回想在府中的时候,与他们几人坐下来闲谈;“就是与朋友一同坐下闲聊一番,便是幸福。”
“大家都好好的,无病无灾,自然是欢喜。”
“而且萧统领与子苓很是投缘。”叶子苓笑嘻嘻的边走边说,一边比划着;“性子如此,人也如此。”
“萧统领与辞能与子苓聊聊小姨娘与小舅舅,子苓很是感激。”
“听着小姨娘,小舅舅,还有外曾祖父以前的英勇事迹,感觉非常伟大,是鼎鼎了不起的人。”
“原来子苓是这么想的。”楚林渝同样笑着;“只是边境苦楚,且危险,需要谨慎才是。”
“军中虽不缺吃食,都有着慕隋供买,可南靖二皇子亲自出军,麻烦的不止一星半点。”
“行医者少之又少,能前往军中大夫更为少数,近来……”楚林渝脸上多了些担忧的神色;“怕是又要再战了。”
“小姨娘打回去不就好了?”叶子苓有些听不懂,既然有吃有喝的,为什么还愁眉苦脸。
虽然楚阳王已经离世,可黎北还有顾怀安与楚林渝。
这两位少年时期便一战成名,实力强悍,声名在外,怎么会打不过。
可楚林渝接下来的话,又使她的感官与想法,再次发生变化。
“打仗的本意并非谁强谁弱,只是为保家卫国而已。”楚林渝继续道;“如若大家能坐下好好相谈,便好。”
“以前本将也觉得,大将军非常威风,上阵杀敌,为国争光,何等的光荣。”
楚林渝语气无所谓,背着手向前方走,说出来的话很奇怪,有种,吐苦水的感觉。
“可后面本将亲自上了战场以后,事实并非如此。”
“或许些许人会因杀敌而光荣,可他们的命,却是无时无刻不架在刀刃上。”
“数以万计的死亡,尸横遍野的尸/体,血流成河的景象,历历在目。”
“君主会说,战斗是为天下太平,国民安康。”
“夫子会说,出征是为孝敬皇家,不畏生死。”
“高官会说,打赢胜战可保朝廷不败,光辉。”
楚林渝在说这些话时心事重重,看起来像是很累很累,非常的疲惫。
表情失落,并非愤怒,而是不解,不解为何大家都会如此,不解为何,明明不同的国都,同样以打仗才可安宁之想。
“在这么多话语中,无人告诉本将,告诉将士们,你们觉得?打仗到底是为了什么?”楚林渝突然叹口气,苦笑道;“可祖父却给了本将答案。”
“祖父是这么说的。”楚林渝笑着说出这句话,可叶子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从未听过的声音,与楚林渝的声线重合,交叠。
但本能的意识中,视乎有某种超脱常理的事物在告诉她,那便是楚阳王。
“打仗的本意是好的,行为却不妥当,如果大家都能好好坐下,好好聊聊,或许我们可以有另一种答案。”
“不用引发战争便可安宁的,另一个答案。”
【不用引发战争便可安宁的,另一个答案。】
“噗!”楚林渝突然笑了,她抬手随意擦去自己眼角那不易察觉的眼泪,笑着问道;“子苓可觉得?本将说的话,蠢笨?”
“妄想着与敌人坐下谈判,觉得敌方的百姓可怜,觉得将士们的死是错误,觉得在家中等候将士回家的母亲/妻子/孩童,皆为苦难。”
叶子苓觉得楚林渝说法是错误的,从使以来,从未有一国将军会有她这种想法,幻想。
可叶子苓也会幻想,或许楚林渝说的是对的,大家真的不应该如此。
不得不承认,楚林渝正在为黎北,一直创造不同的奇迹。
史无前例,从无可能,大逆不道,有违天理之事,她全做了。
更甚的是,她全都做到了,而且不仅是楚林渝,叶惊羽也是如此。
黎北第一女商,黎北第一才女,这些名副其实的荣辉本就应该是她们的。
不能因为她们身为女子而不配,同理,不能因为敌国子民为敌国而肆意杀戮。
所以叶子苓一直纠结的想法,也在楚林渝这番话中,得到了新的建议。
从一开始的觉得男女不公,到身份高低贵贱,到现在的世俗不解,她都明白了。
“子苓从未觉得。小姨娘所说之事,有任何不妥。”叶子苓笑着对楚林渝说道;“小姨娘所想的确特殊,但不代表错误,或许才是解死局之法。”
“为【安宁】而引发的战争本就有违初衷,为【杀戮】而战斗并非将军所愿。”
“如果能有更好的决定,子苓觉得,此时可能艰难,但小姨娘并非一人,大家都在努力证明女子,证明苍生,证明自我。”
“小姨娘。”叶子苓突然跪下,就在离太傅府不远处,对楚林渝道;“子苓无其他本事。”
“不如小姨娘领兵打仗,不如嫡姐精通粮铺,却有一生医术,愿为小姨娘所用,为将士们所用,所以……”
“子苓恳请小姨娘,勿要忘记本心,寻自己的道,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不违天下,不违本心,便好。”
长久的沉默,谁也没说话,叶子苓就是想跪到楚林渝同意,跪到自己信服。
可楚林渝突然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将叶子苓扶了起来,笑道;“子苓可知道,祖父也同本将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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