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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物理考试还有两个半小时。
中间有一个小时是给学生吃午饭以及午休的，这时候宿舍开门，学生可以回寝室自由活动。
凌绝带上物理教科书和习题资料，直接回到了宿舍。
“宿主不打算吃饭了吗？”
“第五灵在宿舍有零食和饼干放着。”宿舍开放后，关于第五灵在宿舍的记忆一部分复苏了。
宿舍的条件比较好，四人间，都是同一个班级的。第五灵独来独往，即便是同宿舍的也没有太多交集。她的经济条件一般般，说差也不是很差，说好却也不好，被褥床单都是用学校发放的四件套。凌绝提前打量了下宿舍环境，毕竟接下来几乎都要睡在这里了。
凌绝对睡眠质量要求很高，她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熬夜。
还好第五灵也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
从枕头底下找到第五灵藏着的小面包和饼干后，凌绝又从柜子里找到了一只粉色水杯，准备去装温水。
门口迎面而来一个高挑女生，她没有穿校服，甚至因为回了宿舍，长裤脱掉，露出了里面的超短裤，十七八岁的女孩就已经具备模特的身材了，大腿肌肉看上去很有力量感。
正是顾心荟。
她不是住校的，但中午她会跑到宿舍，正好第五灵待的宿舍有个舍友，是顾心荟的小跟班。她的床自然让给了顾心荟休息。
第五灵的床简单朴素，有钱人家出身的顾心荟是看不上的，不然第五灵连这点空间都要被剥夺。
顾心荟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眉眼戾气很重，“第五灵，你今天惹到姐了。”
凌绝没有时间跟她纠缠这些，“让开。”
“你找死啊。”
顾心荟竟然又要动手。
看来之前的教训还不深刻。凌绝伸手，直接按住了顾心荟扬起的手臂，梅开二度，顶住她的膝盖，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墙壁上。
“啊，你们……”
刚好回来的舍友看到了这一幕，整个人变成土拨鼠般惊讶。
她没有看花眼吧，第五灵这么娇小的女生，竟然把一米七二又学过空手道的顾心荟……壁咚了？！
顾心荟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挑衅竟然被反击了，而且她此刻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耻辱地被钉在墙上。
“你，你什么时候学了擒拿术？”
凌绝松开手，不再给她一个眼神，迈步走出了宿舍。顾心荟不是她要解决的任务，她的主次向来很分明。
宿舍不能继续待了，凌绝找到宿管阿姨请假，然后一个人悄悄走到了顶楼的天台。
宿舍里，顾心荟坐在床边，整张俏脸面如沉水，十分难看。
她的手腕此刻还在隐隐作疼，第五灵看上去明明那么娇弱，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她的跟班也坐在一旁，“荟姐，要不然我泼盆水到她床上，让她晚上没有被子盖，还只能睡又冷又湿的席子，给你出出气，怎么样？”
顾心荟立刻道：“好，你这就去打冷水。”
女生把一盆水打来了，就要作势全部泼到第五灵的床铺上。
顾心荟却想到什么，唤住她，“等等，先不要泼。”
“啊，怎么了？”
顾心荟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让你不要泼就不要泼，哪来这么多废话！”
“哦。”女生从来没见过她心软，也不认为顾心荟真的放弃针对第五灵了。
“你待会跟第五灵说，放学后校门口见。她要是不来，我们就打到她家里去！”顾心荟握起拳头，恶狠狠地吩咐道。
女生觉得这才是荟姐的行事风格，爽快地应了。
午后的天台炎热干燥，连风都是焉的。
凌绝盘腿坐在阴凉的楼梯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系统打开了学习空间。
周身的炎热感渐渐消散，凌绝睁开眼。
空间里是一座书籍满架的图书馆，中央天井式悬空，正对底下一方书桌。
凌绝走过去，坐在了书桌边上。
现实里属于第五灵的物理教科书和习题册已经放置在上面。
灯光明亮如昼，笼罩四周，系统的声音传来，“宿主，这里的时间流动比现实世界缓慢许多倍，你将拥有三十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这三十个小时里，凌绝会获得一定的身体机能，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持续学习，但随着时间推移，困乏的程度会越来越严重，这时候如果宿主无法坚持，那么就会立刻被弹回现实世界。
更重要的是，除了身体机能的加成，就没有任何辅助buff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三十个小时里凌绝需要保持绝对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强大的自学能力，还要有高效的理解力和刷题速度，这些都离不开非比寻常的意志力和毅力，也完全依赖凌绝自身的素质能力。
凌绝深吸一口气，“开始吧。”
“倒计时启动，第10800秒。”系统的机械音冰冷又精准。
这所学校的教学进度保持在两本必修和一本选修，至于高考才要求的课程就要选科后在高二再进行学习了。凌绝大致了解考试范围后，又打开第五灵的学习笔记。
虽然看上去要求不高，但这是一级重点高中，在全市都排名数一数二的，作为这样的重点高中，要进入它的重点班，一百分制的科目几乎都要九开头。凌绝看了看试题分布，基本上选择题只能错一两个，填空题也如此，而大题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之外都必须全部做对。
系统空间能够将时间流速放慢已经是极限，所以安排名师指导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凌绝看着教科书上陌生的名词，决定还是先把这些复杂的物理概念弄清楚。
书页的一侧，第五灵的字迹龙飞凤舞，写得十分潇洒大气。
“目前我们学过的核心考点一共125个，其中50个是常考必考题型，每种题型又有两三个变式，答题技巧如下……”
是思路异常清晰又明了的笔记。
凌绝握着书的手指微微拢紧，曾经长期浸淫文学造诣的她现在看到文字都有种超人的敏感和理解力，所以她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笔记，仿佛透过文字直接跟第五灵这个女生进行了深度对话。
每一章节，每个重要的核心考点，第五灵都记录得清清楚楚，这分明是一个心细如发又计算缜密的女生，她有着一般学生没有的耐心和毅力，每一条笔记与其说是在记录，不如说是在谆谆教导给有机会看她笔记的人。
她的用语浅白温和，又带着小女生的小小骄傲，将一道题的所有计算方法全都罗列了出来。
“如果你嫌计算繁琐，可以选第二种，这是计算量最少的解题方法哦。”
凌绝确定了，第五灵做的笔记，确实是写给某个人看的，甚至担心对方看不懂或者没有耐心看完，标注了很多的贴心提醒语。
但此刻凌绝没有时间多想，她必须马不停蹄地汲取知识点，仿佛将自己变成海绵，迅速地吸水让自己变得充实。
得益于第五灵这些详备的笔记说明，凌绝自学起来难度减少了很多，
雪白的草稿纸上渐渐被各类公式和数字填满，凌绝埋头其中，已经浑然忘我，偌大的虚拟图书馆里只听得到铅笔书写的沙沙声。
数字。
凌绝在那个民国世界也是接受过数学教育的，尤其是祖父曾经醉心研究周易八卦演绎，这种古老的文化其实暗含数理逻辑，不然那复杂的五行八阵如何排列出来，甚至应用于军事领域。
《张邱建算经》、《四元玉鉴》、《九章算术》……；凌绝曾经阅览过也研究过的这些数学古籍慢慢地在这些物理计算中发挥了作用。
只是凌绝从没想过计算还可以跟另一门学问牵绊相互作用，她再次感受到了属于数理的魅力。
系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感叹于自己宿主的计算速度，要是再给她更多时间，她这样的速度都能比得上它了。
很多学理科的人，总是考不出高分，并非对概念的不理解，而是苦于考试时间有限，自己计算速度太慢，导致考试的时候来不及完整地答完所有试题。
但做题速度慢恰恰是自身能力不足的一种体现，甚至比不会做还要来得可怕。因为考试的时候最考验一个人的心态，一道题计算了十分钟还没算好，是放弃然后做其他题目还是继续死磕下去？往往意志力不强的人就在此刻心态崩了，一题崩，后面的题目道道崩。
而凌绝在一开始就规避了这个最让人头疼的难题。
凌绝给自己手动设置了模拟考，在刷完一单元的课程后，她就找来模拟卷，将该单元的题目集中刷掉，然后开始第二个单元。在第二份模拟卷，她选择将第一和第二单元的题目一起集中刷掉，如此循环往复，系统惊讶地发现随着题量的增多，凌绝做题的速度并没有明显慢下来。
她计算解题的熟练度紧跟学习进度，甚至有越来越快的趋势，那叠模拟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叠越高，直至最后一份模拟综合试卷被叠放了上去。
凌绝扔下手中的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神态还算清醒地宣布：“我学完了。”
“……”系统甚至没有来得及倒计时，虚拟秒表最后停留在第360秒。
凌绝在三十个小时范围内提前完成了整整一学年的物理课程。实际上她学完课程花了比这更少的时间，只是她的目标是高分，所以学完还要不断练习巩固，才花了这么多时间。
在退出虚拟空间的前一刻，系统忍不住问道：“宿主，你觉得自己接下来考试大概能考几分？”
凌绝收拾好书桌上的习题和教材，上面满满的都是第五灵的笔记，也是这个女孩子的心血，所以凌绝打算替她好好保存着，然后找到第五灵想这些笔记被真正看到的人。
她并不妄自菲薄，也不盲目骄傲，而是冷静分析，“这是一所重点高中，我刚才做过了他们平时出的月考卷，总体上难度偏大，如果这次期末考也是这样的难度，我大概拿不到满分。”
拿不到满分……言下之意，九十几分还是可以的？！
从虚拟学习空间回来，属于六月的热度扑面而来，凌绝赫然发现，现实里的自己已经被热得满身大汗了。
原来她已经一动不动地在烈阳下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烈阳下学习考验，获得一瓶藿香正气水奖励。”
“……”凌绝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一点，“多谢，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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