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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答案。
风颐双微叹了口气。
许直在她铺子里做了那么多年的管事，嗜酒如命，却心性不改，当初她被穆劭囚禁，名下大半产业都被穆劭夺了去，只有许直领着几个管事不肯低头，为着这件事，风颐月还过来发过脾气，连带着她那个月日子更加难过。
日子难过，可她心里高兴。
至少，还有人记得她。
“颐双。”
旁边有人唤她，声音低沉，仿佛就在耳边。
风颐双恍惚了下回过神来，侧头望了眼柳宁安，迎上柳宁安分明关切的眼眸，她心口微酸还胀，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种感觉，从上辈子就开始了。
她收回视线，望向许直：“许校尉是个痛快人，我也知道你想替香玉报仇，我也可以把李嬷嬷直接交给你，说句实话，她也害我不浅……”
一直安静坐着的柳宁安忽的抬眼，从来温和眸里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锐利。
风颐双也没在意，继续道：“她被你大卸八块，我也觉得痛快，但你前途尽毁……你前途尽毁也就罢了，跟你闯进流苍军的兵士，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许直面色一僵，脸上的刀疤都崩紧了。
“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既进了侯府，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风颐双断声道，“你说了没用，便是你们流苍军统帅，怕是也不敢为他们作保。”
“不可能！”许直急忙站起，“流苍军赏罚分明，又爱兵如子，我把这件事担下来，自然与王六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柳宁安：“柳校尉，你说是不是？”
柳宁安定定望了他一眼，没有接口，许直脸色倏变，大声道：“我犯的错我自领着，与王六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怎么能牵连到他们身上去！柳宁安，你是少将军心腹，你最知道少将军的性子的！”
“少将军如今也很为难。”柳宁安叹了口气，低道，“这几日朝廷有人上书，希望将流苍军打散分入各军，以增强大雍军力。”
这件事其实算是机密，可他就这般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而且是当着风颐双的面。
饶是风颐双也微微一诧，忍不住望了柳宁安一眼。
上辈子，即便是他们关系最融洽的时候，他也不曾当着她的面说过这些，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隔离开来。
他的宏图大志里，从来没有她的存在。
仔细算起来，这竟然是第一次。
柳宁安也含笑望着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吃惊，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她便又转开了眼。
柳宁安眉头微不可见的拢了拢，低道：“双……”
声音刚起，院门哐当一声，两个兵士押着气息奄奄的李嬷嬷走了进来，李嬷嬷浑身都是灰尘，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拉回来的。
他愕然望向风颐双：“她这是……”
“埋土里了，头露在外面，能呼吸。”风颐双低道。
她早就猜到老夫人肯定会派人来搜，可别说出这个院子，就是这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侯府的眼线，与其煞费苦心的藏起来，她索性就让冬雪在浴房里挖了个坑，直接将人埋了进去，头露在外面，再罩上提高了底板的浴盆，注满水，自然无人能察觉。
冬雪跟她在乡里住了好些年，旁的或许不擅长，做农活挖坑可是一把好手。
李嬷嬷跟红玉就这么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无人察觉。
风颐双忍不住弯唇一笑，笑意狡黠而淘气，让柳宁安都恍惚了下，总觉得仿佛见到了十年前的娇俏小女儿家。
他心念一动，下意识往她那边走了一步，旁边人影一闪，冬雪已经挡在风颐双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他。
柳宁安忽的冷静下来。
他今日确实是失态了。
或许，从他主动跟少将军揽了这捞人的伙计时，他就失态了。
他微不可见的往后退了半步，重又恢复含笑模样，温雅的如同从古书上走下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风颐双没察觉柳宁安的态度变化，她的注意力在许直身上，许直正狠狠地瞪着李嬷嬷，原本已经收敛的杀气四溢而出，几乎压不住了。
“就是她？”
他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喉咙里逼出声音来。
李嬷嬷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到底是郑老夫人身边心腹，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