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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擂台上身形健硕的男人，被挑衅的一方，也就是叶流，看起来清瘦又苍白，怎么看都不是一个重量等级。
“林兆新，你别乱挑衅。”周游乐看了眼叶流，出口阻拦。
林兆新见状压了压眉梢，硬朗透着俊美的脸转向周游乐，微笑：“我不欺负弱者。”
“哈？”周游乐无语，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中二属性爆棚，还是脑子有病。
“你看，我从不主动邀请你打架。”对方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
反应过来的周游乐成功炸毛：“你什么意思？”
眼见两人即将吵起来，叶流笑了下，很淡，转瞬即逝。
“怎么打？”被挑衅的叶流目光平平，淡定的走向擂台。
现在的年轻人果然经不起激将法，周游乐无语，连一旁的赵茜都走过来，像是凑热闹。
一瞬间，擂台四周围满了人。
在众人的目光里，叶流坦然的走向擂台上，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擂台，抬腿从围绳上跨进去，众人这才发觉，眼前的少年只是看着清瘦，但并不矮，身高和一米八七的林兆新平分秋色。
同样没料到对方会接下他的挑衅，林兆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勾起嘴角，“自由搏击、散打、拳击，你选。”
叶流环顾一周，语气平平，一口应下：“好。”
底下围观的人愣住。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趣起来，众人的目光透着趣意，没人上前阻止，连赵茜也只是皱着眉，并未直接阻止。
对于叶流的名号，大家私底下议论过不少，见到真人后只觉得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作为和诡打交道的人，性格多少有些极端和“癫”。
他们还蛮想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有什么本事，能从三个鬼蜮之中逃出。
队内私底下不禁止比武切磋，所以他们更是冠冕堂皇的注视。
林兆新在叶流说出“好”的瞬间，身体紧绷，犹如迅猛爆发的豹子，迅速出拳。
“嘶，林兆新来真的啊！”
“靠，那孩子受得住一拳？”
劲拳在叶流面前一寸处停下，带起的劲风甚至掀起他略长的刘海，露出那双漆黑的瞳孔。
不躲不闪，连眼神都没动。
“不躲？”他问。
叶流平静注视对方，嘴角列起笑容，笑容逐渐空洞：“比起武力对抗，我们不如玩点刺激的，j市火车站即将出现鬼蜮，”顿了下，似笑非笑看他：“你——敢去吗？”
那双漆黑的瞳仁内什么情绪也看不到，没有极端，没有癫狂，是平静。
他从不顺着对方的思路做选择题。
四周呈现死一般的寂静，谁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去鬼蜮”。
这跟两个小孩子吵架，突然有人提议有本事去跳楼有什么区别？
他疯了吗？所有人脑子里生出这样的念头。
林兆新刚准备开口。
“叶流！”赵茜严肃呵斥制止，她转头看向林兆新：“到此为止。”
鬼蜮不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地方。
叶流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目光离开林兆新的眼睛时，平静中透出几分诡异的冷漠，弯了弯眼眸，嘴里无声的说到：我等你。
对此看的一清二楚，比武台另一边的林兆新脸色阴沉难看，双手握紧。
在他没有第一时间应下对方的挑衅时，他就已自觉自己输了一筹。
聚集在下方的人看到叶流走下，身体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道路。
这人难道真的不怕鬼蜮？所有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念头。
接下去十天，在基地的日子平淡到像是一潭死水。
波澜不惊。
没有人再来招惹叶流，但众人也发现，他并不像是想象中的刺头。
叶流的日常就成了：每天老实训练，甚至主动加训，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壮硕，最起码不像是一开始那般弱不禁风。
只不过还是没人敢和他搭话。
尤其是当有人看到他射击十发全部射入一个洞口后。
“叶流不是人”这个念头成了所有人的共识，军队内的射击强者固然也能做到，但叶流接触枪支才多久？十天！
他像是游离于所有人之外，大概只有周游乐和赵茜偶尔会和他一起吃午饭。
“感觉怎么样？”赵茜端着餐盘出现时，叶流已经吃完了。
他穿着训练营内的蓝色制服，面色倒是红润了不少。
叶流冲着对方点点头，还是那副表情稀少到叫人联想到动漫角色里的“三无少年”。
“还好。”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鬼蜮出来的后遗症多了去了，他这种不算特别奇葩的。
赵茜坐在他对面，试图用轻松的口吻说到：“偶尔可以出去逛逛，我们这不至于每天都提心吊胆。”
“我没提心吊胆。”叶流平静指出，顿了下：“我可以先走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赵茜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情绪，撑着额角摆摆手：“走吧走吧。”
这家伙想要融入集体，还真是任重道远啊。
j市火车站的鬼蜮一直没有形成，它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所有人的脑袋之上，摇摇欲坠，却又迟迟不坠。
赤红的夕阳染红大片的晚霞，今日的晚霞更为璀璨。
叶流离开训练场时盯着夕阳看了很久，脑子里莫名会出现一个念头：鬼蜮要成型了。
当夜十点，在宿舍熟睡的叶流忽然睁开眼。
一片黑暗中，那双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金光。
他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部，屋内一片安静。
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片刻，缓慢道：“来了——”
下一秒，基地内响起警报，他放在床头的特质电话也随之响起。
他接起，翻身下床，手机开了扩音放在一旁，不疾不徐的开始穿起了衣服，里面传出赵茜的声音：“火车站内鬼蜮即将形成。”对方顿了下，“集合。”
从通知到抵达集合地，只用了三分钟。
叶流环顾一周，看到了林兆新的身影，他同样也看到了叶流，这一回，他主动冲着叶流露出挑衅的笑，薄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到：我接下了。
波澜不惊的目光掠过林兆新的脸，叶流无所表示。
从基地开往火车站需要两个小时，赵茜调动直升机，车站附近一直安排后勤检测，所以后勤人员不需要特地赶过去，地区以内不需要申请航线。
坐上直升机，叶流看见坐在赵茜身旁的少女，没见过的面孔。
“这是青燕，刚出任务回来，负责援助，这次的鬼蜮是在一辆高铁，吞噬了一整辆高铁，总共12位高铁机组人员被吞噬。”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赵茜看向几人：“我们的目的是保护普通群众存活到早上八点鬼蜮消失，不需要做无谓的牺牲，以破解规则为主。”
最后半句话是特地说给叶流听的。
叶流嘴角含笑，点点头。
23分钟后直升机停在高楼平台，一行人下楼时鬼蜮已经彻底形成，整个火车站沉浸在黑暗之中。
白日里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此刻被清空，空旷、冷寂。
黑暗中，站在车站门口，叶流似若有所感，抬起头，目光所及，空无一人，他却不适的皱起眉。
好像……有点奇怪。
“叶流，准备进入，带好耳麦。”赵茜开口。
收回视线，叶流点点头，把黑色耳麦夹在耳朵上，空旷的大厅只能听到脚步的回声。
“哒哒哒——”
“赌注开始。”
叶流猛地回头，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