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8. 改道金临

穿越九九【chuanyue99.com】第一时间更新《陛下求你安生些》最新章节。

队伍一连行进几日,终于到了一处官驿停下修整。

下人们布置好公主的房间后就都被遣散,室内只留下嬷嬷和锦衣两个人。嬷嬷为公主沐浴更衣,锦衣则是走到窗前望着天空吹起鸟哨。只见两只喜鹊闻声而来,锦衣眼中红光一闪变成了血色。她悄悄附在喜鹊耳边说:“请你们帮我把太子殿下请来。”

鸟儿似听懂了一般,对锦衣叽叽喳喳了一番就飞走了。接下来锦衣关好门窗,施下隔音术。一切布置完毕后,她越过屏风对服侍公主的嬷嬷说:“嬷嬷得罪了,接下来的娴儿要点了您的耳穴,让您暂时听不见一会儿。事关重大,娴儿要交代给两位殿下的话,不宜让您知晓。”

“无妨,老身晓得轻重。娴姐儿放心,我只管专心服侍公主便是了。”

“多谢嬷嬷。”

没过多久,屋外就响起敲门声。锦衣打开门,来的正式折桑太子。

折桑回身看看,悄声地问:“可有人跟着?”

“没有,我帮您盯着呢。”说着,锦衣示意他看向自己操纵着的两只雀鸟。

朔华公主再内室沐浴,折桑太子隔着屏风坐在在外室。锦衣当着他俩的面,把相国病重,陛下命自己随公主入南炎后宫取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徐徐道来。

公主和太子听完都是一阵沉默,锦衣摩挲着桌边一角,好像在是等待一场审判。

“唉……”过了许久,朔华的一声叹息最终打破了沉寂。她起身换好衣服,一边点燃沉香,一边对锦衣说:“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三弟说。”

锦衣没有动身,因为她大约能猜到公主要和太子说什么。长公主与她最为要好,知晓真相后自然不愿她涉险,怕是要劝说太子带她回去。

锦衣轻轻撩起衣袍,对着公主跪下。她颔首说道:“殿下心意锦衣明白,但君命不可违,锦衣不能…….”

“你出去。”锦衣的话还未说一半,公主就很坚决地打断了她。

锦衣无奈,只好退下。

朔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端坐在太子面前。朱唇轻起,丽询问:“三弟,娴儿妹妹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太子失神的摇了摇头说:“这是父君下的命令,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只有在她送回紫晶石斛后,极力劝说父君同意娴儿回家。”

“你听我说,等到了两国边界,完成交接事宜后,你就带她回去。相国的药我来拿,你们只管回宫请太奶奶出面来主持你们的婚事。只要有太奶奶在,父君就不敢反对。等你俩有了嫡子,父君也就不会再追究旁的事情了。”

“长姐说的轻巧,我要怎么带走她?这里到处都是父君的眼线,我带走她就是在害她。况且娴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也不可能同意和我走。”

朔华听到弟弟这么讲,便觉气郁。在她看来,折桑根本就在找借口。他是当朝太子,若他执意带走自己的女人,谁敢阻拦?谁能阻拦?他其实就是不想因此而惹怒父君罢了。一想到这里,朔华就不由得替冉娴感到委屈。

“冉娴不是别人,她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的爱人!你难道不应该对她夫负起你该负的责任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南炎皇帝昏庸残暴,后宫又有妖妃祸乱横行。你替她想过该怎么办吗?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吗?”

折桑的眼眶红红的,眼中含泪。他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喜欢冉娴,青梅竹马的情分令他难以割舍,另一方面他又是胆怯的。他怕自己如果真为了冉娴违抗君命,会被父君认为是“色令智昏”难堪大任。

“长姐,我不是不想负责任,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我身为辰国太子,怎么可能带头违抗国君呢?长姐,乱世已起,没有人能幸运的躲过。我们不再是被保护着的孩子了,大辰的未来的安定与繁荣需要我们每一个人的牺牲。你身为长公主都能毫不犹豫去和亲,冉娴又凭什么可以特殊呢?不要说你们,就是父君和我也不能例外。”

“太子?呵呵,说的真是好听。”朔华冷眼望着折桑,对他讲的话嗤之以鼻。

“你身为太子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资格保护大辰?白折桑你就是自私,真是一点担当和勇气都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给我出去,本宫从今往后权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两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太子灰溜溜地被长公主赶出房门,这一幕恰好被出来闲逛的湘王殿下看见。湘王把玩着白玉折扇,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对姐弟,笑意尽达眼底。“有趣,真是有趣。”

下午用完晚膳,朔华和锦衣商议想去金临城祭拜。因为金临城的路线不在原本计划之内,去的话就需要临时改道。这件事请公主不方便亲自提出,而是需要辰国使臣出面代表公主和南炎方面协商。这次国君所派的使臣是君后的弟弟,明月候哈青。

锦衣去寻国舅的时候,被随从告知国舅同太子、湘王和韩将军一起去了紫燕台。

这紫燕台可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它是辰国境内极富盛名的“销金窟”。在这里,什么稀罕的吃喝玩乐都有。美酒、美人、美食,皆是极品。只要你有钱,就只能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给不到。

湘王生平最喜好诗酒美人,路过此地自然不会放过这里。一个人逛实在无趣,于是就拉着大家一起来此消遣。

韩将军身负保护公主的重任,哪会在这种地方坐得住,于是趁几个人相谈甚欢之时,急忙开溜。没成想自己一出雅间就撞上了戴锦衣。

他见锦衣急匆匆的模样,以为她是来问责自己玩忽职守的。韩白毅深感羞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及其尴尬。

“锦衣姑娘,我,我是被湘王殿下硬拉来的,现下正要赶着回去,你...你…我这…哎!”白毅叹息一声,只觉得自己被抓了个正着难堪得很,他紧张得连舌头都打结了。

锦衣被他满头大汗的样子逗笑了,她安抚的拍了拍白毅,温声说道:“韩将军莫要着急回去,锦衣怕是要再留上将军一会儿了。公主殿下有话要我带给诸位大人,正好您几位都在,就省得我多跑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韩白毅如中释放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好说,好说。知尚书里面请。”

“韩将军请。”

锦衣随白毅进去前,挥手向紫燕台的小厮要了一壶上品的葡萄酒。她捧着酒入到雅间,雅间内丝竹悦耳、美女如云,大家推杯换盏之间吟诗作赋,好不快活。

正值兴头,龙湘川来到乐人中间。只见乐姬们演奏各式乐器围绕着他身边翩翩起舞。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似烟柳垂条柔弱无骨,明明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却又含情羞眉惹人魂牵梦绕。

湘川一把将一个乐姬拉入怀中,眼波流转情深似水。美人沉溺在这深情之中竞一时失了神。

湘川轻声问她:“姑娘可否借湘川阮咸一用?”这声音温柔、动听,令美人耳朵微微发麻。

“可,可以……”美人羞涩地不敢看他,泛红发烫的耳垂好像那粉红色的樱桃,撩拨得人垂涎欲滴

湘川放开温香软玉的美人,拿起她手里的阮咸。只见其一个利落的转身,稳坐在一边的空位上,轮指抚奏。

一阵泛音划过,似碧海蓝天宽广无垠,令人瞬间生出沉静平和之感。

锦衣眉毛轻挑,有些惊异。她没想到看似玩世不恭的湘王,竟然还能有如此精湛的琴技。

雅间内嬉笑玩闹之音不在,所有人都静静地欣赏这曲《酒狂》

“白驹世事笑奔忙,悄悄忧心空断肠。何以解忧曰杜康,醺醺镇日任疏狂。百年三万六千场,会倾一饮三百觞……”

湘川低声吟唱,声音苍砾激越。他身着素袍玉带,神情投入而纯粹,身上所散发的淡雅闲适之质像雨后梨花一般洁净无暇,令人倾慕不已。

锦衣在一旁技痒,于是就找来一把古琴与之相和。古琴之音意境悠远,仿佛让人不禁生出在苍茫之上饮酒作乐的疏狂之感。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不亦乐乎。

湘川闻声向锦衣望去,醉眼朦胧中情深许许,引得她周围的美姬们纷纷掩面娇笑。

锦衣并未有异,她抬眼与湘川对视,眼眸清澈的如潺潺泉水一般,清明而又耐人寻味,让人不敢造次。

一曲结束,真可谓是余音绕梁,令人流连忘返。锦衣不等他人反应过来,便走到正席招呼管事。她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帝王绿翡翠玉玦交与紫燕台掌事,并对他说:“现下这里不需要侍候了,劳烦掌柜请各位姐姐们退下。”掌柜满脸堆笑的收下玉玦,急忙招呼伎人们离开,给这几位贵人留个清净。

锦衣取来三个琉璃盏摆在自己面前,并拿过方才要来的葡萄酒,将这三盏倒满。

她对着极为大人浅施一礼,笑着说道:“下官有要事要代公主殿下向大人们转达,搅扰了诸位雅兴,锦衣先自罚三杯。”说完她就端起杯盏,一饮而尽。

折桑本就因为锦衣的事情而心中烦闷,现下又见她这般姿态,更是不快。他眉头一皱,没好气的说:“有事直说就是了,你这样是做什么?身为公主的女官,如此不成体统,像什么话?”

“折桑太子此言差矣,知尚书寻我们至此,想必所提之事必不轻松。她主动罚酒,之后就算说出多让咱们为难的事情来,咱们也不好回绝了不是?”

“湘王殿下说笑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眼看就要到朔华殿下的汤沐邑‘朔华九州’了,殿下希望可以先改道去金临城祭拜一下,然后再赶往南炎。”

韩白毅一听觉得火大,赶紧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不行!随意更改路线,半路上出了差池怎么办?到金临的路途遥远,耽误了公主入宫吉时怎么办?公主金尊玉贵,一旦出了问题你们担待得起吗?”

“我们辰国境内安全的很,能有什么问题。去祭拜逝者而已,韩将军未免反映太大了些。你到底是真关心公主安危,还是害怕金临城的冤魂索命呀?”折桑起身,双手重重地拍了拍白毅的肩膀,讥讽的说着。

“太子殿下慎言!”

眼见折桑和白毅之间剑拔弩张,苗头不对,国舅哈青急忙出来调和:“好了好了,两国现在都已经成为一家人了,相互之间逞什么口舌之快?”

哈青转身向锦衣施礼,十分客气的说:“长公主殿下有何需求都是老臣分内之事,知尚书可否容老臣去协商一下,再给殿下答复?”

锦衣向国舅回礼,言辞不卑不亢的说:“劳烦哈大人了,殿下的意思是金临城她是一定要去的,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者说,两国既已重修旧好,一同祭奠金临亡魂,对南炎来说也是好事。我知韩将军一直忧心我辰国子民会因怨恨南炎而从中生乱,不过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这里是大辰,国君不会让他们乱来的。几位好好考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殿下什么时候再启程。”

锦衣最后道了句:“下官告退。”便转身离开了雅间。

出来后,锦衣并没有急着回驿馆。她站在紫燕台最高处极目远眺,欣赏这眼前的迷人夜色和大辰的盛景繁华。离南炎越来越近了,她心里清楚,自己以后可能再也回不到大辰了。所以她要牢牢记住这里每一刻的美好,她不可以忘记这种眷恋母国的感觉。只有不忘,才能让她满怀希望的在南炎生存下去,而非一具没有根的行尸走肉。

“咯吱,咯吱……”一阵木头挤压的声音传来。

“知尚书好雅兴。”来着头戴玉冠,身披月白色披风,在月色和星光的映衬下温润谦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湘王龙湘川。

锦衣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这是阮籍的诗。”

“是啊,是阮籍的《咏怀》离与辰国告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心里难免有些惆怅。从前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逃出宫外逍遥自在,真的出来了却又总是舍不得。”锦衣说着说着又牵动了愁肠,鼻子一酸,眼眶湿红。

锦衣闭上眼睛微微转头,抬手遮住湘川投来的关切、同情和怜悯的目光。她强压下心中的愁绪接着说:“我们这些辰人,从出发的那天起,日子就是倒着数的。停留在大辰的每一刻对于我们而言都无比珍贵,我们不能让时间荒废,更不能让自己留有遗憾。朔华殿下是和亲公主,不管于公于私,金临都是她必须要去的地方。”

湘川认真的看着锦衣,凝重而严肃的说:“我明白,辰炎之战长达四年,两国的百姓都是苦不堪言。金临祸事因南炎而起,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啊。”

锦衣没想到湘王与她会如此坦言,一时竞愣了神。

“怎么?没想到我会与你说这些?”

锦衣回过神来,浅浅一笑说:“确实没想到您会如此坦诚。”

“与聪明人说话又何必遮遮掩掩呢?我也曾上过战场上敌,所以我知道战争的惨烈和痛苦。那种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深刻在精神上和魂魄里一辈子的梦魇!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世上也只有无所谓社稷疾苦的锦衣玉食之人,才会如此乐得发动这一场场不义之争。”

清风拂过,锦衣能清楚的感受觉到他身上那种浓烈得难以化解的愁怨。她无法知晓湘川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她可以确信的是,这位湘王绝非世人所了解的那样简单。可以说,他展现给世人的一切皆是假象。她不过是伪装了自己的容貌,而湘王伪装的却是除了容貌的所有。

通常这种人只会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所图乃大的疯子。不论湘王是其中的哪一种,这都让锦衣察觉到了潜藏在其中的巨大危险。

“王爷既然如此明理,锦衣还请您帮忙多劝劝韩将军。”

“这是自然。正如你所言,南炎理应在这件事上拿出该有的态度来。金临之行对南炎而言,是好事。”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吹乱了锦衣的发丝。湘王脱下自己披风,想为锦衣披上。锦衣退了一步,笑着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锦衣拂过发丝,对湘川说道:“入夜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

“也好。”湘王利落地收起了披风,随锦衣一同走下这高耸入云的紫燕台。

天才一秒记住【穿越九九】地址:chuanyue99.com,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新书推荐

落在荒年崽崽很闲小师妹生来反骨,女主掉坑她埋土折红鸾寻找轮回的你菜窖通古今我让落魄王爷反败为胜快穿王牌系统生崽手册穿时空的女将军离人终成相思意从冒牌上尉开始成为帝国皇帝农门贵妻,离家四年的夫君成太子了死遁五年,被初恋陛下抓回来哇!女总裁是皇帝换亲十年后,残疾死对头为我哭红眼开局就报仇我能统御万鬼两次抛弃替身仙尊徒弟后他黑化了神偷为尊:逆天夫君,请别拽千万别惹,疯批皇后手段狠我靠好运壮大家族悍女麴凰驭龙婿穿成恶妇不装了,天灾将至赶紧逃空间通古今,搬空全村去逃难万界神豪:咸鱼倒卖记腹黑小阎王,带着剧透狗转世了这个修仙过于日常综影视之从安陵容开始当卷王疯批奶娃又在虐渣渣种田科举两不误,二人携手奔小康养的面首成了摄政王,我被迫躺平横空出世的娇帝君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闺蜜齐穿书,太子将军成弃夫侯府千金太娇软,禁欲王爷掐腰宠快穿之好孕娇软美人表妹不欲攀高枝嫡妹抢世子?我嫁权臣小叔当婶婶我一绿茶绑定人夫系统?不合适吧被退婚后,我绑定系统商城开大!三魂七魄归位修仙之我让剑圣入赘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