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品摇摇头,依旧觉得温惠不对。
“昨日你在马车上可?不是这样的,江太?安的人来找你了?”
温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没有”,梁品忽然想起?温惠今日该是去看宋秉书?了,难道宋秉书?在牢里受刑了?可?就算宋秉书?受刑,他来吴州与百姓聚众闹州府本来就是两码事,也不该跟自?己搭上干系,温惠今日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掺了敌意,能?算到自?己头上的事他只能?想到有人拿他做文?章去威胁温惠了。
“因为我……有人威胁你了?”梁品试探问着,果?然见温惠平放在膝头的手掌攥拳握住了罩衫。“是拿宋先生吗?他怎么样了?”
温惠使劲捻着自?己的衣服,手指摩擦的痛感让她内心的挣扎稍微平复了些,既然他都猜到了这一层,无论她说什么他肯定都会起?疑了,不如索性问个明?白。
她抬起?头看向梁品,眼中没有了躲闪。
“我方才问为什么是温家还没有问完,你若不相信州府,除了吴州客栈,你还可?以让旁的大户人家接待,为什么又是温家?”
这回沉默下来的是梁品,他冒险留在吴州继续探查瞒报旱情的缘由,可?以说能?信任之人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上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不知道谁与谁之间有关?联,稍有不慎就是自?投罗网,他熟悉一些的只有温家了。
但这些梁品不能?与温惠讲,沉思片刻只说:“若我去了其?他地方,身上的伤便不好解释了,况且你当时就在堂下,立马就能?答应下来,江太?安也来不及再做什么安排。”
温惠听他提起?伤,这又是一件没解决的糟心事。
“我都出手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恨我吗?”
“恨……恨太?过私意,我因公?事而来,自?然以公?事为先,不能?去以私害公?。你伤的是云行,不是监察御史梁品。”
若温惠没有伤他,他只怕也不能?借温家来避开州府。
“你既然见过我伤人的样子,那你就没想过我会为了阻止你继续调查温家而杀了你吗?”
与方才的慌乱相比,温惠此时冷静了不少。
“不会的,宋先生一身风骨,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太?差。你是个商人,但你不是个恶人。”
梁品缓缓道来,不知为何在这件事上他从没想过温惠会对自?己不利。
这个问题问出口前温惠试想过很多答案,比如钦差大臣莫名奇妙死?在温家,她与温家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再比如郑崇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但凡他出些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温惠。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讲出来的原因竟是因为相信她这个人。
自?掌家以来,温惠被不少人指着鼻子骂,有人骂她唯利是图,也有人骂她蛇蝎心肠,更有人骂她寡廉鲜耻,说什么的都有,但她都不放在心上。只要能?把生意做起?来,这些骂名她都背了,她也从不辩驳,人总不能?被这些名声?所?累。
可?她不在乎并不代表她听了这些不难受,更何况有的骂名还是子虚乌有,都是人编出来诋毁她的而已。但难受也只能?偷偷地难受,她如果?漏了怯,这些骂名不但不会消失,反而会愈演愈烈,因为那些人就会知道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击垮她。
这些年来她能?笑着接下谩骂,可?是当梁品说她不是个恶人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说这话的人被自?己一刀戳穿了手掌,他也该骂自?己才对啊。
温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了这话她心里格外堵得慌,比第一次被人追着骂的时候还要难受,这些天压在心头的情绪也齐齐涌了上来,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梁品等了好一会也没等来温惠再说什么,只见她低埋着头,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了?”
梁品问了一句,见温惠还是没吱声?,便觉得有些不对,塌了腰侧头凑近去看。只见温惠莹白脸盘上的鼻尖和眼眶都是红红的,一滴泪顺着眼角快速滑落,然后滴落到她的罩衫上消失不见。
“你哭什么?”
他不怕温惠胡搅蛮缠,可?看到她在这里默默掉眼泪倒是有些慌乱了。他本能?地想给?温惠找个擦眼泪的东西,刚好他手上有一方手帕,可?手都举起?来了才记起?他刚才吃完饭用这个擦过嘴,又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
梁品正要起?身去找方干净的帕子,但温惠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她走得急,身上也没带手巾,便用罩衫的袖子擦了擦眼泪和将要流出来的鼻涕。
“我没有哭,我有眼疾。”
梁品知道温惠要强,也不拆穿她,只是去拿了方没用过的新手帕,递到了温惠面前。
“既然有眼疾,拿方干净的帕子擦吧。”
温惠眼里还蓄着泪,也不愿抬头,摸索着接过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梁品重新坐下,等着温惠平静下来,再开口时已经与此前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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