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这种状态的操控，除非我们将所有的技术投入进去，否则不可能。”
众人的数据收集工作已经完成，由于恩利尔关闭了量子坍缩态观测系统，在他们离开地球范围的时候，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未知文明会提醒出一个那样的标语。
诺亚注意到地球附近的一个天文望远镜，紧急启动，转向了他们的方向，虽然距离很远，但如果就保持的原来速度谁也说不准他们到底会不会注意到新奇亚号的某些不同，最终在努亚奇于飞船解除连接的时候，新奇亚号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加速。
现在的距离只凭着那个在地球上叫做哈勃望远镜的家伙，应该就看不见他们了，这种心态也是在收集了很多地球的信息之后才放下心的，想想来的时候，他们甚至在离散区就已经将速度减下来了，生怕被看见，现在就不会了。
他们距离想要精确观测到一个不会发光，地球秒每秒八十公里的不明天体，这种技术他们还有一段时日才能观测到。
“别那么悲观嘛，他们的意识水平你不是已经计算过了吗，低的离谱，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操控？”最近这段时间，这种情节总是在新奇亚号上演，一般都是恩基和女娲的声音，其他人虽然也有疑问，但却没有他们两个这样的火力。
恩基想了想：“话是这么说，但这也很说明问题了啊，这就说明，隐藏在暗处的文明，有着和我们一样的技术水平，甚至比我们还要先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费了么？”
伏羲听到这话的时候，终于开了口：“未必，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个隐藏起来的文明应该已经找到我们对峙了，地表上那些人不知道，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吗？”
“你当时看到我们出现在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伏羲将头转向恩利尔。
恩利尔抱着肩膀，表情凝重：“拉起主舰，和你们对峙，你们第一时间出现没有消灭我们，就说明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伏羲听着恩利尔的话频频点头：“虽然是这样，但这件事其实是有个前提的。”
恩利尔听明白了伏羲说的话：“没错，前提是你们必须知道尼比鲁是知道外部文明存在的，还有我当时的判断，必须计算你们不是第一次探索宇宙，才能达成这个局面。”
恩基有些无语，手里端着两杯茶凑到了女娲身边，递给了她一杯：“无关文明，全宇宙的权利者说话好像都这样让人听不懂。”
女娲接过之后和恩基碰杯：“没错，我赞同你的想法。”
恩利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但恩基刚才的话没错，就算是这样，这种操控的程度，已经相当深了，你们或者我们，单独一个文明是做不到的。”
“这也是我很在意的一点，不仅仅是隐藏的地球内部的文明，还有那个操控着我们的未知文明也是这样。”伏羲有些微微皱眉，“他们好像很了解我们，或者说，了解我们要做的事情。”
恩利尔微微一愣，随后回复正常：“是啊...”
“你们两个，一定要把飞船里的气氛弄成这个样子吗？”努亚奇缓缓从众人后面走出，那条机械手臂已经被满可迪拆下检修，现在的他，只有一条胳膊还能用，“这又不是联合文明会面，搞那么紧张干什么？”
恩利尔看着努亚奇的眼神微微有些不对劲：“你..还好？”
努亚奇看了一眼自己消失的胳膊：“嗯，还好，就是少了一条胳膊，不碍事。”
满可迪一撇嘴：“从你表现出来的行为来看，你现在有少许不习惯。”
努亚奇摇了摇头：“一个能进行复杂计算的人类的可怕之处。”
满可迪眼睛一转：“谢谢夸奖。”
又转头说道：“我们是来通报信息的，努亚奇发现了一些情况。”
所有人都乖乖坐好，看向了努亚奇。
“随意一点，你们这样我有点紧张..”努亚奇看到这个局面是真的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状态，“是这样的，你们看啊，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靠近恒星周围的星球才是很大的，然后一点一点变小，但这个星系不一样，靠近恒星的星球都很小，然后大一些星球都在外侧。”
恩基一皱眉：“就好像是..外侧的星球在保护内侧的星球..”
努亚奇伸出唯一的一只手在恩基面前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样，不愧是副官。”
“这种情况在自然情况下发生的概率不能说没有，但...几乎等于零。”
“按照推算，从地球形成至今，那颗伪恒星为它抵挡的陨石撞击不计其数，不然他们也做不到以这种科技进步发展至今。”
努亚奇脸上忽然有些想不明白的表情：“这也是我收集的数据信息。”
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投影，是一整个大脑的投影。
女娲一愣：“你这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生硬了，这个时候给我们看恩利尔干什么啊？”
努亚奇没有说话，有些笑意的看向女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恩利尔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大脑的投影，虽然很像，但我的脑梁已经因为梦境记忆的原因被切断了，但这个并没有。”
努亚奇这才点了点头：“啧，眼睛真毒啊，这确实不是你的大脑，这是某一个地球人的大脑，或者说，地球人的大脑，普遍都是这样的。”
恩基不由得失笑：“这玩笑可有点儿开大了。”
满可迪一耸肩：“哪怕是我刚看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想的，但事实就是如此，地球人的大脑和我们或者说尼比鲁人的大脑就是相差无几，甚至...”
伏羲一眯眼睛，将投影的大脑某一部分放大：“我没看错吧？这是松果体？”
努亚奇再一次笑了起来：“嗯，你没看错，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类似尼比鲁人的大脑，还是有着天狼星人特征的大脑。”
“而且，你们看，他们的大脑的记忆厚度，每一个，我说的是每一个，都有着恩利尔现在的记忆厚度。”
恩基赶紧抬起手扶着额头：“等会儿！你给我一个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我们原本的寿命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三十六万年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寿命甚至比我们还长，就是这样长的寿命，他们的科技还是这个样子，这不合理啊。”
努亚奇摇了摇头：“确实，但这也是我要说的，记忆厚度虽然如此，但他们的寿命，用他们自己的纪年方式计算，最多不超过一百二十年。”
“你的意思是他们仅仅只需要一百二十年的时候，就能达到这样的记忆厚度吗？”女娲有些震惊，“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努亚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过了半晌他才想到：“你可以这样的理解，他们没有升维的概念。”
“正常的宇宙法则，我们所接收到的宇宙的信息，通过计算和发展，我们就会通过现有宇宙进行文明等级的提升，最终面临的就是维度的提升，但他们的认知当中，没有这条概念。”
“这说，这种概念，因为某些因素被摒弃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意识会被困在这里，进行某种循环，通过意识对物质的选择，最终形成一个新的个体，重新出现在地球上。”
这些话别说是其他人，就连努亚奇自己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最终恩基还是没有忍住发问：“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数量应该是恒古不变的才是，为什么会出现爆发式增长的情况？”
努亚奇深吸一口气，看了恩利尔一眼：“其实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许也会有相同的疑问，但现在...”
恩利尔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因为意识没有唯一性？”
努亚奇听到这话点了点头：“没错，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解释，现在的你的意识，就不唯一，你存在着两种意识，虽然现在的你可以控制，但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或许我们的脑子里也存在着两种或者多种不同的意识，他们都是独立的，整个起来才形成了我们，如果我们是这样，那他们也许也是这样，在□□消亡后，意识原本应该进行升级或者升维的情况，但却被困在这里，进行循环。”
“而循环的意识分离出了很多不同的意识，它们也会选择不同的物质□□进行重生，但这个过程当中，就和恩利尔的情况差不多，记忆信息不会消失，会保存起来，但也因为是新的生命体，这份记忆虽然有可能被提起，但大多数都会被遗忘。”
恩基半晌没有吭声，缓缓吐出两个字：“误差。”
努亚奇听到这两字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就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是被控制的，这些事情，都可以被计算在误差当中。”
恩基频频点头：“没错，少数人所面临的情况，只要加以控制，就可以被认定为误差，这种误差值，并不会影响控制局面。”
“而且我必须承认。”努亚奇忽然松口气，“他们现在面临的事情，和我想做的事情，相差无几，如果不是我现在坐在这里，我甚至都会想是不是另外一个我在地球上做了这些。”
恩利尔眯起眼睛：“我们或许也在计算当中。”
努亚奇没听清：“你说什么？”
恩利尔略带深意的看向努亚奇：“你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我们或许也在计算之中。”
伏羲有些没听明白：“可我们...”忽然伏羲的眼睛瞪大：“你是说...”
恩利尔长叹一声：“我不能确定，但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包括你们和我讲述的事情，和我的另一个意识当中的记忆，相差无几。”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一直存在着某种既视感，这些事情我好像都做过，或者好像我就应该这样做。”
努亚奇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都知道些什么？”
恩利尔摇了摇头：“现在吗？想不起来了，那些记忆好像因为我的控制逐渐消失了，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可能还是会有其他反应。”
诺亚：“比如关闭量子坍缩态观测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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