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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药铺门外街道上，排队买武器的玩家依旧拥堵着整个路口，看到尘十七一行人从药铺里走出来后，所有人在警惕之余又难掩好奇。
看着一行人离开，前排的几个人低声商量。
“要不你进去看一眼？”
“你怎么不去？回来位置没了怎么办。”
“我替你占着啊。”
“呵呵，那我替你占着？”
总之，虽然好奇，但大家还是动作一致地站稳自己的位置。
毕竟对门可以一会儿去看，但买武器的机会要是丢了，明天也不一定能有这种好机会。之后的人肯定会来得越来越多，排队越来越早。
离开拥堵的人群，程时熙一行人很快来到果果食铺前。田果果老板老远看见了青年，热情地招了招手。
“哟，尘少侠，难得今天带朋友来了。”
“这话怎么说的。”程时熙笑着戳了戳身边的竹毓，“田老板，我这可是天天带朋友来啊。”
“你看我这记性。”田果果拍了拍脑袋，表情稍稍有些尴尬，“竹毓先生与你同出同进的，我都以为是一人似的。”
程时熙斜睨了身旁十分安静的boss一眼，抬手拍了拍竹毓宽大的袖子，“说你呢，存在感太弱了，怎么这么沉默？”
“似乎感受到一点奇怪的能量波动。”竹毓看着身旁的青年，双眸闪了闪，“试图理解一下。”
“听上去很高端。”程时熙顺着话题回答，却见身旁的boss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有秘密？”
“嗯。”竹毓微微颔首，并没有告诉身边的青年，他感知到的是一种空间能量波动。
空间……
所以是尘十七做了什么，让自己原本被装满的随身包裹再度空了下来？
云墨和云晓沉默一直沉默地跟在程时熙身后，看着他态度自然地和太极村npc们打招呼，仿佛把这些npc当作真人一样。
而这些原本只会板着一张脸，对顾客爱答不理的npc在见到青年后也会展露出不同的一面。
“这个老板从没给过我们好脸色啊。”云晓感叹道。
云墨神色复杂地点点头，跟着尘十七走进食铺，看着对方熟练地点菜，定包间。
“这里谈话比驿站大厅私密性更好。”程时熙坐下，一边等着老板上菜，一边开口。
可云墨现在表现得却十分恍惚，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而后又盯着青年身边的竹毓微微出神。
“你不是说有什么情报给我？”程时熙挥了挥手，挡住云墨有些冒犯的眼神，出声询问。
“你有没有觉得，这游戏里的ai……超格了？”
“哈，谁知道呢。”程时熙眼尾余光飞快扫过一旁竹毓，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也不是专业人员。”
“……是吗？”云墨下意识反问，却在对上青年眨巴的双眸后意识到什么，转移话题。
“咳，那就跟你说一下我知道新手村的一些情况吧。”
“新手村的内测员的来源大致分为六大类。”
欸？
程时熙一愣，这个显然和他从轻源质那里得到的情报并不相同。
不过他也没有立刻反驳，反而饶有趣味地摊开手：“展开讲讲。”
“看来你已经有所了解。”云墨看着尘十七淡定的脸色，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只是一番好心，并不打算隐瞒，否则……
“除了占据多数的普通内测员，还有剩下两家科技集□□来的间谍。”
“你知道，浪潮、寰烁和方之门时刻在竞争老大的地位。浪潮以前总是垫底，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潜心钻研出了全息游戏。”
看着少女眼底的赞叹，程时熙在心底暗自撇嘴，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一旁静静出神的竹毓。
男人眉目如画，气质如松如竹，脾气温和到程时熙总是忘记对方boss的身份，但如果这样的人只是纸片人也太遗憾……
似乎察觉到了程时熙灼热的目光，竹毓微微侧头望了过来。一缕长发缓缓从肩膀滑落，带着某种别样的诱惑。他起唇，声音如玉石相击，“怎么了？”
程时熙一恍惚，默默收回前言。
……如果只是纸片人就太好了。
“看你好看。”程时熙心怀愧疚地移开视线，耳边清晰地听到了某人压抑的轻笑声。
感受着房间里突然暧昧的氛围，云墨清了清嗓子，“要不然，我还是私聊发给你吧。”
“咳咳，抱歉，来都来了吃完再走嘛。”
“来都来了……吗？”虽然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但云墨却还是被这句话说服，又坐了下来，接着说道，“其中方之门还不清楚，但轻源质和她的几个小弟应该是寰烁的人，你和她们有所交集吧。”
“观察力很厉害。”程时熙赞叹道。
“不，只是除了轻源质，那队人取的名都是寰烁旗下的产品。”
程时熙肃然起敬，这倒是他从没想过的，不过想到围绕在轻源质身边的几个人的智商，不得不点头表示认同。
“倒附和他们能做出来的。”
“除了间谍，来的还有各直播平台的网红，大力士来之前就在平台上说过会报名参加内测。”云墨看向程时熙，“不过很显然，你已经把他的前期谋划毁掉了。”
“咳，只是个意外。除此之外呢？”程时熙并不心虚，对方挑衅在先，他只是适时候反击罢了。
“还有蓝星官方调查员和浪潮特别选出的精英团。不过后一种只测试周六周日两天，我们一般不会遇上。”
“哇哦，这你都知道。”
“调查员很好辨认，他们会给新玩家提供帮助。除了整星，游戏里好心人……”云墨摇头，轻轻叹气，“太少了。”
程时熙想到自己进入游戏第二天递黑馒头的男人，而后想起了什么，眼眸微微闪烁。
“不，也许不止。”
“什么意思？”
青年却没有回答，只是饶有趣味地转移话题，“说了他们，那有一个问题，知道了这么多的你……又是什么身份？”
“云墨！”
云晓的反应显然证明了两人身份的不一般，云墨看着尘十七嘴角的浅笑，深吸一口气。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作为交换……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从浪潮精英团下派的。”
“不，我可还没从大学毕业，不符合这些大公司，大财团的招收标准。”程时熙的话语里说出去的阴阳怪气。
“这么小？！”
“喂！这是重点吗？”程时熙不满地敲了敲桌子，接着转头怒视竹毓。
“扑哧。”看着青年顿时如同炸毛的表现，竹毓轻轻笑了一声，注意到对方怒视的目光，他只好抬袖掩面，只露出一双带笑的眼眸。
……这个反应太快，也太智能了吧。超格的ai可不允许进入市场。
注意到竹毓的一连串反应，云墨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我只是个普通内测员的身份不足以作为交换筹码？”
注意到云墨又盯着竹毓发呆，程时熙开口。
“我是汇星传媒的实习记者。”
整个灵境大陆的人员混乱显然超出程时熙的预料，哪怕今天的饭菜上桌他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所以浪潮集团你们对新入职人员身份审核是完全没有吗？
等等！
程时熙想起了自己的入职，的确除了填写身份证明外再不需要其他信息，没有麻烦的面试和审核，提交申请表的当天就拿到了身份卡和工作制服。
而与简单入职流程相对的，却是极其严格的保密环境，没有通讯器，不允许外出。
心底忽然生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可怕猜测。
绑架犯什么时候对待人质最放松？
……自然是打算撕票的时候。
所以浪潮集团该不会根本没打算让内测员活着离开吧？
把各怀心思的内测员当作探索新世界的消耗品，比起一个所谓的蓝星游戏市场，也许贪婪的资本更想要的是一个世界！
察觉到身边青年的心不在焉，竹毓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程时熙的额头，“怎么了？”
“咦，她们人呢？”愣愣抬起头，才发现整个包厢已经空了下来。
“已经结账离开了。”竹毓想了想，补充道，“她们看起来挺惊喜的，也许美食的确合口味。”
“也许她们只是为了附属状态而惊喜。”
程时熙压下心底让人不安的猜测，起身道，“走，去北山采药吧。”
现在的自己无法抵抗浪潮这样的大集团，但是……如果两个世界真的在慢慢靠近，游戏中的提升会影响现实，那我也不是毫无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他迈步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被一团无形的火焰所灼烧，洋溢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在想什么？”竹毓加快脚步，走到青年身边，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是时候成为天下第一了！”程时熙挥了挥拳头，兴致勃勃，“你觉得我现在距离天下第一有多远。”
竹毓缓缓眨了眨眼睛，垂眸看向袖子。青色的袖摆被风吹起，贴在青年手背上。
“近在咫尺吧。”竹毓低喃，似乎被自己的双关的说法逗笑了，闷闷地笑出了声。
“很好笑？”只听见boss笑声的程时熙当即不乐意，拽住对方轻轻飘飘的在自己手背上滑来滑去的袖口，“快给我的信念道歉！”
“好吧，我道歉。”竹毓垂下胳膊，任由青年将自己的袖子拽的皱皱巴巴，却也严肃的回答，“成为强者的路很难，不过如果是你，我想只要你愿意，你会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程时熙承认自己有被认真回答的竹毓安抚道，不过……
“真正的天下第一？难道还有假的天下第一？”程时熙斜睨身边的男人，“莫不是某人在嫉妒？”
“……也许吧。”竹毓垂眸，看着青年神色中的惶恐散去，亮晶晶的眼眸中全然是调侃和愉悦，嘴角忍不住勾起，改口道，“嗯，我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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