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九

48. 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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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风带高胜寒张红姑找到成侠时,成侠正义愤填膺跟人在街上吵架。

他大谈国事,道:“诸王争位无所不用其极,宁王赵王豢养刺客杀手,整个江湖谁人不知。只可惜现在的人,目光短浅,为了那几个臭钱就甘愿做权贵的狗!”

成侠一声叹息,终于说道正题:“我侠王一世,宁愿与天下为敌,也要人间正义!”

宋东风前来说明来意,成侠立刻表示愿意带张红姑高胜寒前往宫商谷,事不宜迟,即可出发。

众人来到宫商谷,到谷口便被告知,求谷主的人太多了,谷主有令,能打败他座下东弹十二君的他才会见。

高胜寒等人没有退路,只能答应,由侍应带着进谷,来到偌大一府邸门口,门上横匾却是叫“东海海王宫”。

张红姑抬头看匾,曲着手臂撞了下高胜寒,附耳道:“这名字倒像是你起的。”

门口的人一见成侠便笑着迎了上来,一口一个“侠王”叫的亲亲热热,只是挡着不让进。

“滚你娘的!让开!叫东弹十二君出来,我们今天就是要跟他决以生死!”

说罢成侠身后的乞丐齐齐将拐杖杵在地上,合着拍子将地杵的咚咚直响,嘴里齐声念着:“东弹狗贼!快快受死!”

这声势大的自然谁都坐不住,大门一开,出来一个红衣女子,脸上画的是两只凤凰,一凤在左眼,一凰在右眼,翩翩若飞,栩栩如生。

成侠身边一人小声道:“她是南吕。”

成侠听声怒了:“管她是男是女!今日都得做鬼!”

高胜寒和张红姑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笑了。

南吕扭着腰肢出来,一眼便瞧见站在成侠旁边的高胜寒,她微微低了低头,向成侠道:“侠王大驾光临一路辛苦,这日头底下站着多累,咱们到里面去坐着喝喝茶,有话慢慢说嘛。”

当着众人的面成侠自不能改口,他愤愤道:“我们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识相的话,就乖乖认输,省得我等动手!”

“吆吆吆~”南吕说着走下台阶,慢悠悠在众人面前踱步,一个个看了过去,“你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可真是吓死奴家了,人家胆小的很,这会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南吕说话眼睛落在高胜寒身上,她眉眼含笑盯着人看,心道:这么俊俏的女子可得好好尝一尝。

张红姑道:“我们不如先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这么多人在这里,总不是办法。”

成侠见状看向高胜寒等她说话,却见她背着的手从身后伸向张红姑,手指用劲在张红姑的腰间拧了一下。

张红姑吃痛一抖,成侠看不懂这些女人之间奇奇怪怪的动作,只能当没看见,转头吩咐弟子在外将海王府围起来,跟着南吕进了门。

众人跟着南吕进门,人家倒是恭恭敬敬请他们进去坐。只是转身南吕一白皙长腿抬腿起,搭在另一条大腿上,悬空后蹲,将琵琶立于腿上。琴弦一拨一道音刀飞出割过成侠的手腕,一道血溅出,成侠手腕一抖。

“我说侠王诶~就您这样的大侠,跟着你不亡才是没天理。”南吕站起,摸着她的琵琶幽幽走上前来,看着成侠流血的手腕,摇头叹息,又飘了过去。

宋东风忙将成侠扶住,对着南吕便道:“你们不讲规矩!”

南吕几乎失笑。

忽从她身后飘出来一红脸大汉,怒目一睁,南吕安静下来,后退一边,其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侠王,我们又见面了。您的那套道理,黄钟钦佩的很,只是黄钟的耳朵里只能听下乐声,若您今日是来讲道理,那我们就不能奉陪了。”

成侠眼巴巴看着高胜寒,半天不见说话,只当高胜寒是要临阵脱逃,一时也没了气势,他如此声势来此,自不能如此作罢,给身旁自己带的人递了个眼神。

那人会意走向高胜寒,朝着黄钟道:“黄钟公,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们东海帮被武林同道围困,是王盟主救的你们,是也不是?”

黄钟笑答:“说的不错,可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人看向高胜寒道:“这位便是王盟主的孙女,王妙音的女儿,王家唯一的血脉。”

高胜寒都替自己捏把汗,这要是被拆穿,真是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众人望去,只见这位与王妙音模样又几分相似女子,一身黑衣立在堂下。

张红姑心道:如此这般将高胜寒推出来,输赢都是死路。她怎么想这笔帐也不划算,但见高胜寒向前走了一步。

高胜寒道:“不错。我正是王妙音之女,我自幼与母亲长在道门,法号妙觉。

张红姑心头一暗,有些后悔带高胜寒来。

黄钟起身,从琴桌后走出,上前两步将高胜寒仔细看了看,忽拱手道:“原来是恩人之女,东弹十二君冒犯了,还望见谅。”

张红姑心下忐忑,只想尽快脱身。

只见黄钟拿下手,脸上的黑色图腾随笑一皱,道:“可丁是丁,卯是卯,王盟主是王盟主,孙女是孙女,宫商谷的规矩是能胜我东弹十二人,无论是谁,谷主自然有求必应。若胜不了,无论是谁,谷主也是不见的。”

张红姑悬着的心松了一下,见黄钟一扫他的十一位同伴,她悬着的心算是悬死了。

黄钟道:“既是故人之后,我们也不以多欺少,我们派出一人,只要王姑娘能打赢,就算你们赢了,如何?”

高胜寒向前两步:“那倒不必,你们十二人不妨一起上,应付得来。”

高胜寒的大话让张红姑后背发凉,她虽未曾亲眼所见这东弹十二君的魅惑之音,但也听说过,那是多少武林中人拼尽全力都无法打扮的人,凭着高胜寒的心力再强,想要从魔音脱身也是不容易的。

黄钟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黄钟转身,高胜寒起声唤住:“只是我不是一个人,是五个人。”

高胜寒说罢回头,从张红姑,宋东风,成侠,还有一不知姓名的成侠跟班,看到最后指了指自己。

“我还需要五样乐器。”高胜寒说道。

黄钟答:“需要什么只管说,这就取来。”

南吕姑洗大吕一人拿着两个,走来一个个交给高胜寒,高胜寒接过,将琴给了张红姑。

张红姑瞪大眼睛,小声道:“不是……我可以吗?”

高胜寒垫脚笑笑,小声回:“你可以。”

她将琵琶交给宋东风,宋东风半天没敢接,她一把扔进他怀里,宋东风忙抱住,将弦弄出声音,吓得自己先慌了。

成侠拿了二胡,跟班分到箜篌,高胜寒自己拿了根箫管。

黄钟看着五人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样子,不由大笑,问道:“既是如此,也该知道你们姓名,免得旁人问起来,我连笑都找不准是谁。”

高胜寒沉思片刻灵机一动:“乱弹五小人!对!我们就叫乱弹五小人。”

这名字感人的让张红姑流泪,黄钟笑道:“姑娘谦虚了。”

等高胜寒拿过长箫使劲一吹,出了个屁声,嗯,众人才知真不是谦虚。

场面一度好笑,高胜寒转头向她的同伴说:“我们开始吧。”

她的同伴不动,她转身看了眼瞪大眼睛的大家道:“乱弹,就是乱弹嘛。”

高胜寒吹箫,张红姑抚琴。宋东风弹琵琶。成侠拉二胡。跟班弹箜篌。

高胜寒道:“乱弹,打乱他们。”

可人家也能乱。

片刻两方噪音就要让人震耳欲聋。高胜寒稳气,在乱音中扑捉到他们就算是乱还是有节奏,只要抓住空打乱便能伤到。

但见这十二人样貌,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脸上皆画着各种颜色形状不一的诡异图腾。光是看着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十二人腾空摆阵,人或拨弦或击鼓或吹箫或敲钟,待你想听清,却是一层一样,各奏各的,快慢不同,高低错落,自在合着自己的拍子。

十二层声浪在奏乐人不动声色里已经变成带刃的风刀朝她们袭去。

高胜寒方才见到黄钟才想起有年随定厄见过东弹十二君,当时这十二人就是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少爷这样打败的,怎么到了她就不行了。

高胜寒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划烂,各处流出血来,像是被绞了。张红姑一把将高胜寒拉过,让风刀落空,打在地上。

嘣嘣两声,连地上的青石也被打烂了。

这可怎么办?

高胜寒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能硬的头皮硬吹,众人无不是伤痕累累,弹奏的鬼哭狼嚎。

就在众人绷不住的时候,南吕先扔掉琵琶,捂住耳朵,说受不了了,难听死了!

接着便有四人跟着辱骂高胜寒,亵渎音律。

高胜寒一见之下高兴坏了,吹得更是九牛二虎。

最后东弹十二人全面失守,如浮云破晓,高胜寒的乱弹炸开一片天光。将十二人都吵趴下了。黄钟甘拜下风,请高胜寒继续入谷。

张红姑无语又震惊,摇头叹息:“这样也行。”

至于高胜寒见了宫商谷主达成什么约定,后来又是在怎样的境地下被东弹十二君救了性命,此处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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